第3306節 X

  心裡對傷殘士兵有愧，張景沒有馬上走，每天在後方戰地醫院忙碌。

  他不是醫生，但自從給公牛泰坦治安病之後，張景發現他有當獸醫的天賦。

  之後多次為寵物治療過外傷。

  寵物與人不一樣，但都是外傷，差不了多少，眼睛一閉，一樣治。

  大戰後的第九天，還是在後方醫院裡，發現眼前士兵斷肢發炎，用沾血的手，張景往士兵嘴巴里塞兩粒強效抗生素，接著用刀和火，重塑傷口。

  這叫士兵數次暈死過去，又活過來。

  「親王大人！」士兵再次醒過來，「請手下留情，我不是牲口！啊！」

  看著又暈死過去的士兵，張景將拉出來的動脈熟練打結止血，接著上烙鐵，撒上本地使用的藥粉，最後包紮。

  「親王大人，」看著動作熟練包紮的某人，同為戰地醫生，在旁邊救助另一個病人的蘇艾莎道，「我發現一件事情。」

  看著大眼睛明亮，身材小巧，臉上沾血的女人，張景微笑問，「什麼？」

  「我們用同樣辦法救人，你的病人死亡率比我的病人低很多，什麼原因？」

  「概率問題而已，」牆壁四處漏風的草屋裡，張景正經道，「別想太多。」

  「親王大人，你給他們餵了什麼？如果能公開，會是一件造福所有人的好事情。」

  「很抱歉，數量很少，只能給重病犯者使用。」

  「能不能給我一些？」

  張景沒有小氣，手底下悄悄塞蘇艾莎兩個藥瓶，「能省就省，每粒價值超過一個輝幣。」

  一百山幣等於一星幣，一百星幣等於一輝幣。

  一輝幣等於一萬山幣。

  一枚山幣可以讓一個成年人，吃一頓這個世界的豬腳飯。

  蘇艾莎不知道每瓶裡面有一百粒，感激道，「多謝親王大人，感激不盡。」

  張景沒有說什麼，又為十五個重傷復發病人完成治療，決定當『逃兵』。

  藉口他已經想好。

  深入獸人大陸內部找情報，這麼危險的事情，相信太子一定不會拒絕。

  一轉身，迎面遇到一個灰袍人，看不到臉，空洞洞的。

  「這位...大師，」不知如何稱呼灰袍人，張景正常問，「你哪裡不舒服，我只會看外科。」

  「親王大人，」灰袍人聲音聽著空靈，「帝令，你現在是前線大將，負責統領總共二十七萬大軍，這是印信和聖令。」

  看著灰袍人遞過來的令牌和聖旨，張景腦袋一時半會轉不了彎。

  「親王大人，」女醫蘇艾莎祝賀道，「恭喜你，建功立業，就在今朝。」

  看著灰袍人，張景拒絕，「我沒有經驗。」

  「陛下原話，老巴圖爾不如四歲小孩幹得好，那就讓傑克.張上。」

  很明顯，皇帝的眼線無處不在。

  遲疑中，張景接過印信和聖令，印信是令牌，也是印章。

  聖令就是聖旨，記錄皇帝命令。

  重新看向灰袍人，張景仔細打量對方，試著了解道，「艾琳娜公主從來沒有提到灰袍人的事情，你們是陛下的護衛，還是？」

  看不到臉的灰袍人反問，「親王大人以為我們是什麼？」

  「光輝帝國的磐石？」

  「謝親王大人盛讚，」灰袍人掀開帽兜，露出堅毅的臉，瞎掉的雙眼，出乎意料道，「我們確實是，我會留下來陪你掌控軍隊。」

  張景表情沒有大驚小怪，薩爾瑪說過，她使用全部力量，連灰袍人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還有戰場上斗將，出場的另一名灰袍人，全程沒有露臉，一劍破開最能打獸人的胸膛。

  強大到不正常，這背後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第一次，張景想讓艾琳娜當皇帝，好了解背後的所有秘密。

  心裡想法豐富，張景接受幫忙道，「感謝助力，你右眼角上的X是受傷，還是？

  「它代表我已經為帝國服務一百年，且通過某種考驗，便會刻上一個X。」

  一百年就是三百年，這個時間很驚人。

  還有一件事情不合理，灰袍人不止一個，他們很強大，為什麼屈服於弱小的胖皇帝？

  他們明明有時間，也有能力造反，為什麼沒有？

  解開這個秘密，應該也就能解開光輝帝國存在一千年的秘密。

  至於，要不要與灰袍人打一架，張景有一種感覺，他用槍偷襲擊也打不過。

  生物本能，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第二次，張景想讓艾琳娜當皇帝，不為別的，只為迂迴包抄收下灰袍人當小弟。

  離開後方醫院，張景與灰袍人各騎一馬，奔跑五十公里，回到亞殿人舊址，也就是中軍大營。

  在這裡見到老巴圖爾侯爵，以及太子。

  「太子殿下，陛下讓你回去，」灰袍人轉述命令道，「侯爵大人，從此刻起，由傑克.張親王接替你的指揮權。」

  老巴圖爾與太子默默對視一眼，很明顯，他們的行為被皇帝發現。

  沒有一絲反抗的意思，老巴圖爾配合交接工作，張景第一次坐在大將的位置上。

  感覺，如坐針氈。

  二十五萬大軍，還有超過一百萬民夫，怎麼搞？

  完全不知道從哪下手，本能，張景看向灰袍人。

  感受到張景看過來，灰袍人搶先道，「士兵和將軍是兩種職業，不要看我。」

  張景雙手抱腦袋，就在走路無路時，突然想到早前看過的一個視頻。

  有個蔫壞的大孫子，用電腦和爺爺下棋，把爺爺下的懷疑人生。

  他的背包里有發電機，有一台入門級小超算，還有人工智慧分身。

  但是存儲器里沒有戰爭經驗。

  之前在文明大陸使用同一台超算散播謠言，那是因為它學習過，所以可以做到。

  沒想到有一天會用這個AI分身來指揮打仗，所以有限的存儲器里也就沒有戰爭學習內容。

  心裡有決定，張景喝令道，「傳令，所有千夫長以上將領來開會！惡意不來者，直接跺了餵鷹獅。」

  傳命兵應是，馬上去執行。

  二十五萬各類士兵，守在長約三百公里的戰線上面，千夫長超過250人，沒有人抗命，三小時之內全部到達。

  張景則與每一個千夫長聊天，了解他們的戰鬥特點、兵器種類、兵器數量、駐防區域，等等具體情況，並一一記錄在紙上，計劃將這些數據輸進電腦。

  另外，還要了解敵人情況，這件事情交給大軍內部的專業偵察軍團去執行。

  還要了解區域地形情況，派當地籍士兵參加繪製地圖。

  花三天時間見過所有千夫長，張景最後叫來老巴圖爾侯爵的兒子。

  也就是留著黑色八字鬍的小巴圖爾伯爵。

  第一天到達前線戰場，親眼看見小巴圖爾在戰場上預埋一支伏兵，並打敗獸人，叫張景印象深刻。

  「伯爵先生，」木屋客廳里，張景坐在上首，「我會離開一段時間，回來時間不確定，你暫時代我執行大將職責，總體以守為主。」

  「這...」小巴圖爾遲疑。

  神奇發生，張景以為小巴圖爾會下意識看向立在旁邊的灰袍人，沒想到，完全沒有。

  心底以為灰袍人有可能是東廠太監的角色，現在看來，不是。

  小巴圖爾全程完全沒有把灰袍人看在眼裡。

  「就這樣決定了，」不明白灰袍人的具體責職與定義，張景拍板道，「以守為主，等我回來。」

  大將堅持，小巴圖爾應是。

  暫時沒有後顧之憂，使用二號霸主，張景飛到無人處，在一個安靜的山澗里敲碎片。

  打算回地球，將存有戰爭資料的存儲器，也就是學習資料，帶到光輝帝國。

  用算法打敗獸人。

  親自轟炸就算了，目前已知獸人士兵也有二十萬，民夫同樣超過百萬，他們站著不動，一刀殺一個，能殺到天荒地老。

  而且不能殺死所有獸人，因為現在是大將，張景決定抓捕重要人質，使用人質交換十年增壽液體，爭取讓每一個家人都能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