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一個治安警衝進頂層,張景縱身從天台跳下,使用電動滑翔傘離開。
午夜十點返回松芝酒店住下。
不比之前,這次殺人留下的小毛病有點多,比如電力公司車輛。
比如在一樓留電影像。
還比如作案時間太短。
果不其然,治安警第一時間調閱大廈一樓監控,查到殺手面像。
查到殺手使用的麵包車。
通過麵包車,找到使用麵包車的電力工人。
午夜十一點,一群特勤持槍衝進對麵包車擁有使用權的電力工人住處,快速將之控制。
「啊!啊!」電力工人被人壓著脖子,全身爬在地上,「救命!我不能呼吸!」
「宮浦健人,」為快速抓到兇手,治安警現場對嫌疑人進行審問,「你使用的麵包車,為什麼出現在幕日大廈樓下!」
「我不知道!」宮浦健人解釋,「有人給我打電話,讓我把汽車留在指定地方,使用一個晚上,給我兩萬炸雞元。」
「給你打電話的是男人還是女人,號碼是多少?」
「女人,聲音很甜美的女人,」宮浦健人臉與地板緊緊貼在一起,嚇得什麼都往外說,「號碼是虛擬號。」
很明顯,這條線索斷了。
同一時間,有治安警正在對拿著梯子的殺手進行人臉識別,找到一個面部重合率高達92%的炸雞人,住在和歌山市。
聯繫和歌山市治安警,突襲嫌疑人家裡,發現嫌疑正在家裡睡覺,沒有離開過。
考慮東京到和歌山中間隔著400多公里,被突然搜查的嫌疑人不是殺手。
跟著有治安警意識到,兇手可能不是一個人,原因是作案過程太快。
從兇手走進電梯,到第一個巡警進入小犬幕日家裡,中間隔著不到八分鐘。
何況,案發時小犬幕日身邊有十一名專業保鏢,不是一十棵白菜。
想要打敗他們,需要時間,需要能力,如此看,兇手不是一個人。
張景猜到治安警正在火力全開,以求最快速度抓到兇手,所以沒敢立即走,被擔心懷疑是做賊心虛。
次日,有兩名治安警來到松芝酒店前台問,「傑克.張住在你們這裡嗎?」
「我需要查一下,」前台是一個漂亮女人,了解問,「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需要問他幾個問題。」
十五分鐘後,張景來到一樓大廳,見到兩名治安警。
「張先生,」兩名治安警胸前開著執法記錄儀,「聽說你和小犬仰光先生有仇?」
張景微笑點頭,「確實有仇,我贏了他一億米元。」
「昨天晚上八點左右,你在哪裡?」
「在房間裡休息。」
「誰能證明?」
「沒有人能幫我證明,」張景態度從容,「只有我一個人在房間裡。」
死人多,案子大,為找到兇手,兩名治安警轉身找到酒店經理,拿出搜查證,表示要看監控。
拒絕不了搜查證,配合打開監控。
治安警快進三倍速度把監控看一遍,發現某人進入房間之後一直沒有出來。
待治安警離開,一直等在旁邊的伊達寺鳴湊過來問,「我看到小犬幕日的遺言視頻,他居然把遺產都留給伯蘭西實驗室,這是認真的嗎?」
「既然是遺言,應該是認真的。」
「不是,」伊達寺鳴反問,「為什麼不是捐給紅十字會,或者是其它慈善協會?」
「伯蘭西實驗室的成績有目共睹,開發藥物治病救人也是做好事,我認為合理。」
「我認為,」伊達寺鳴提醒,「他們有可能不會承認這個遺囑。」
「他們?」
「幕日集團有約60億米元的固定資產和流動資產,這些不是小錢,」伊達寺鳴分析道,「肯定有人會眼紅,會從中阻止。」
「不會吧,」張景始終記得自己尋寶人身份,不想打打殺殺,「遺囑是小犬幕日的最後遺言,有視頻為證,他們賴不了。」
「只要說視頻是IA偽造就行。」
「如果發生這種不公平的事情,」張景看著大眼睛,臉比較長的伊達寺鳴問,「你能幫我搞定嗎?」
「當然,」伊達寺鳴知道這是考驗,「我能搞定,請放心!」
張景伸手拍拍伊達寺鳴肩膀,「我相信你。」
伊達寺鳴感到肩膀上面壓力沉重,先一步離開。
演戲演全套,小犬幕日死後第四天,張景來到羽田機場,剛下計程車,看到王思思的表哥,王思明和他的勞斯幻影,正在被治安警查證件、查車。
不看熱鬧,張景正常進入機場,取票,過安檢。
在登機口遇到兩個半熟的人,一個小犬仰光的電動女朋友,一個是自己在路上調戲沒有成功的女人。
兩人認識,正坐在一起說悄悄話。
不打擾她們聊天,張景走到另一邊坐下,靜靜等飛。
注意到張景的到來,之前拒絕高價出賣的女人離開朋友,主動在某人身邊坐下,輕聲道,「你之前說一萬米元....」
張景點頭。
「我不需要,但我朋友需要,她也很漂亮,我介紹你們認識?」
張景無語,他不想碰未亡人,委婉拒絕道,「我很專一,只看上了你。」
形象淑女的女人翻白眼,起身離開。
就在張景等飛的時候,一直在關注幕日集團遺產的伊達寺鳴,忍不住罵娘。
他的烏鴉嘴應驗了!
衙門向法庭提起抗訴,要求判小犬幕日的遺囑無效,理由是視頻為AI製作。
衙門和法庭是一家人,如果什麼都不做,遺囑鐵定會被推翻。
不想自己的利益受損,於是伊達寺鳴帶著四個蘋果,來到東京都知府家裡。
東京都知府,也就是市長——久保建英。
打量西裝暴徒風格的伊達寺鳴,很難想像,這麼一個看著不著調的傢伙,居然是三葵株氏會社的社長。
也就是公司大老闆的意思。
社長下面是總裁、董事長、總經理。
這也是伊達寺鳴總是有時間玩的原因,他是老闆,不用幹活。
傳統風格建築的客廳里,放下水果,伊達寺鳴直奔主題,「市長先生,是誰要推翻小犬幕日的遺囑?」
「原來伊達社長是為了這件事情,」久保建英解釋道,「這不是一個人的意願,而是一群人的合理想法,沒有人想看到屬於炸雞的財富,落到D區人手裡。」
「市長先生,」伊達寺鳴的大眼睛看著矮胖市長,「我對小犬幕日十分仰慕和佩服,我希望他的遺囑得到執行。」
「這個...」身著傳統男式和服的久保建英表情為難,「伊達社長,為國家利益、為炸雞公民利益,請你放下個人崇拜。」
「久保市長,」說話時伊達寺鳴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白色藥瓶,放在茶几中間,「我堅持小犬幕日的遺囑得到執行。」
「這個...」久保建英沒想到伊達寺鳴決心如此強大,不想自己藥完,主動爆料道,「改變遺囑決定是酒井太幕僚長的決定,我反抗不了。」
酒井太,現海上自衛隊最高長官,得到想要信息,伊達寺鳴決定磕一下對方。
可對方畢竟是大官,背後有財團支持,不好磕。
不好磕也要磕,一定要讓小犬幕日的遺囑得到執行,一定要完成這事情,否則張景要他何用?
收集漂亮女人只是小道。
關鍵時刻能辦事,能抗事,才是王道。
心裡有決定,伊達寺鳴起身離開久保建英家裡,來到門口,柴崎提前打開車門。
坐進防彈保姆車,啟動開進車流,伊達寺鳴問柴崎,「我要碰瓷酒井太,怎麼樣才能做到流水無痕?」
「他的孫子是夜店常客,」柴崎一秒給出辦法,「可以在夜店裡製造衝突。」
「很好!」柴崎怒贊一聲,「他奶奶的腿,幫我提前準備好醫生和手術!」
決定的事情馬上做,當天午夜一點,伊達寺鳴在WOMB夜店的舞池裡,被一個小青年打得頭破血流。
真頭破血流,腦袋被人開了瓢,滿頭滿臉都是血。
伸手往臉上一抹,全是血,感覺差不多了,在許多人圍觀中,伊達寺鳴抬手指向打人者,大聲呼喊,「給我抓住這個小畜生!」
圍觀人群中,立馬衝出來四個強壯保鏢,一把抓住兇手,徑直帶離夜店。
伊達寺鳴來到夜店門口,這裡有一輛提前叫來的醫療車。
躺在車內手術台上,先拍照,錄視頻,推光頭,清創,再拍照,最後手術縫合。
七十來歲的酒井太這個時候已經睡覺,當兒子打電話進來,才知道孫子在夜店打人,被別人強行抓走。
半夜找不到人,直到隔天早上六點,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開車匆匆趕到郊區一個間空置廢棄的木製老房子裡,見到被捆在椅子上,遍體鱗傷的孫子。
「呦!」痞里痞氣的伊達寺鳴剛剛打過人,拳頭上沾著血,來到酒井太跟前,語氣調侃道,「我好像在電視裡看過你。」
「伊達社長,」酒井太鎮定道,「昨晚夜店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仇你也自己報了,請放過我孫子。」
「你有幾個孫子?」伊達寺鳴指著包裹著白色紗布的腦袋,說話充滿威脅問,「死一個應該不要緊吧。」
「伊達寺鳴!」酒井太怒喊,「差不多就行了,別太過分!」
「你孫子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伊達寺鳴近距離抵著酒井太的臉質問,「不弄死他,我以後還怎麼混!」
智商還算在線,看著伊達寺鳴憤怒的臉,酒井太問,「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