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9節 失敬了

  陳子航沒有結婚,有一個三歲兒子,由其父母照顧。

  參加過葬禮,張景將一張支票,200萬香江幣,交給一家人,隨後離開。

  「張景,」離開盒場途中,安從身後追上來,「我對你沒感覺。」

  「沒關係,」張景不強求,「你去找丁佳琪,讓她給你安排一份工作,以後就在大椰樹銀行工作一輩子。」

  安語氣不確定,「你不試著挽留一下?」

  張景搖頭,表示沒興趣,安的特點不是美貌,而是工作能力,想要美女可以讓伊達寺鳴搞一個選美比賽。

  「謝謝,」命運被別人強制安排,安心情本來很糟糕,現在終於好一些,「我這就去找丁佳琪。」

  「去吧,記得努力工作,讓我明年換更大的房子。」

  感覺張景沒有那麼壞,安招手攔停一輛計程車,坐進車裡,離開。

  半小時後,張景來到曉廬66層,見到朱迪和孔雪兒,昨天說了陪產檢,不能變卦。

  在家裡休息三小時,午飯後張景和孔雪兒出門,坐電梯到負二層停車場,取到汽車。

  「張景,」駕駛位,孔雪兒感激道,「謝謝你陪我。」

  「你是我女朋友,還有孩子,陪你是應該的。」

  「不是這樣的,」孔雪兒搖頭,「因為李明凱,我知道大家族的情況,很多人不把非家族出身的女人當人看,我很感謝你的陪伴。」

  張景微笑,比安懂感恩。

  汽車開出地下停車場,堵堵停停半小時來到伯蘭西醫院,伯蘭西實驗室的下屬醫院。

  醫院在中環東,占地兩千平方,原來是屬於衙門的海船博物館,後來易主,原地改成醫院。

  到醫院門口,沒有車位,繼續往前開出1公里,孔雪兒在路邊唯一空著的車位里停車。

  「傑克,」孔雪兒按下電子手剎,「我們需要走過去。」

  張景點頭,香江土地太少、人口又太集中,上午在灰盒場裡看到的情況,逝者只有一個鞋盒子大小的空間,走道兩邊密密麻麻全都是。

  墳場只是少數有錢人的權利。

  普通人使用盒場,價格還很貴,花費前前後後加起來超過5萬香江幣。

  汽車停路邊,張景牽著孔雪兒沿人行道往回走,一邊使用手機讓人工智慧把診號往前調調。

  大椰樹銀行下屬和所有關聯單位,全部使用了人工智慧LOOT。

  AI作用很廣泛,包括反腐、安全預防、後勤管理、物資採購,還能計算員工工作效率、預防員工犯大錯等等。

  張景拿著人工智慧最高級別控制權,調一個診號,很容易。

  到醫院,在婦幼診科,順利見到醫生,順利拍片子,確實是中了,懷孕被證實。

  「傑克,」第一次懷孕,孔雪兒心情激動,「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張景提前知道答案,表情肯定道,「我喜歡你。」

  「這個回答很狡猾,」孔雪兒恬靜微笑,上前一步擁抱男朋友,「你如果有事,可以離開,我自己回家。」

  張景點頭,把孔雪兒送到停車點,目送她開車離開。

  同時有一輛某虎汽車開進停車位,車還沒有停穩,駕駛位下來一個中年女人,沒有一絲猶豫,徑直撲上來撕扯張景。

  「是你,都是你!」女人一邊撕,一邊大聲尖叫,「害我被楓葉地區(加某大)驅逐!」

  張景一腳將女人踹倒,仔細一看,原來是孫壞果。

  因為陀毒案,13年的時候,有15萬名北美D裔請願,要求盟區移民局把孫壞果驅逐出境。

  此後孫維再也沒有拿到過盟區簽證。

  接著,孫壞果改名去了土澳,在當地平靜生活十來年,因為受害人去世,當地D裔自發請願,又將她驅離。

  盟區待不下去,土澳待不下去,孫壞果再次改名去了楓葉地區。

  到楓葉地區時間更短,不到三年,又被驅離出境,這一次表面看也是當地D裔自發請願,實際張景也有使勁。

  讓人工智慧通過網絡,傳播孫壞果改名到溫哥華定居的事實。

  盟區D裔給力,土澳D裔給力,楓葉D裔自然不甘落後,請願要求衙門驅離孫壞果。

  沒想到她居然來了香江。

  孫壞果一軲轆從地上爬起來,她本想大聲喊叫,以女人身份博同情,可又想起自己不乾淨,沒敢喊。

  假如喊了,被張景抖出去,她又得被驅離。

  「張景!」孫壞果氣憤,「你不要太過分!」

  看著孫壞果的臉,張景心情複雜。

  她的案子,要麼是證據消失,要麼是證人變卦,受害人被折磨二十來年也死了,最大嫌疑人卻歌繼續唱,舞繼續跳。

  都說好人如何如何,實際都是騙人的童話。

  想到這裡,張景輕輕搖頭,不理會女人,轉身離開,去接阿努放學。

  陪女兒練習馬術過程中,張景收到伊達寺鳴簡訊。

  上半夜在家裡陪梁,午夜一點坐上飛機。

  這次是5000公里的小飛機,沒有頭等艙,商務艙和普通艙沒有任何區別,中間隔著一道布簾,僅此而已,價格卻更貴。

  所以張景買的是經濟艙。

  飛機還沒有起飛,臨坐的表情疲憊中年男人主動跟張景打招呼,「你去炸雞旅遊?」

  張景點頭。

  「我也是,」中年男人有氣無力道,「我每年都去一次,每一次都懷著朝聖的心態。」

  每一個人情況都不太一樣,對於中年男人的驚人話語,張景並沒有吃驚,順勢了解問,「你喜歡炸雞什麼?」

  「和諧、自然,整個社會充滿關懷。」

  張景伸手捂額頭,中年男人說錯了嗎?

  去過炸雞,了解到的情況,陌生人沒有說錯,但他只提好的一面,沒有說壞的一面。

  好的一面有很多,壞的一面也有很多。

  「你不認同我說的話?」

  「部分認同。」

  「我16歲的時候在一家工廠打工,」中年人回憶道,「工廠老闆的老娘在炸雞定居,他說炸雞是多麼多麼好,開始我和多數人一樣,根本不信;

  直到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親自去過之後,徹底變了。」

  「多次炸雞之行還改變了我的人生,去過蔦屋書店之後,了解它已經存在半個世紀,幾次險死回生的經歷,我受到了啟發,回來之後創業成功。」

  「聽著很酷,」張景順著中年男人的話題往下問,「你這次去炸雞還是找商機?」

  「不是,」男人搖頭,「我需要換個環境,冷靜思考一段時間。」

  看對方很累的樣子,張景主動結束聊天,不再接話。

  當飛機升空之後,近距離坐著的中年男人再次說話,「我感覺可以做得更好,卻一直在壓著公司發展,營業額每年控制在1億之內。」

  聞言,張景終於理解中年男人身心疲憊原因。

  中年男人說他16歲進工廠打工,說明是真.白手起家,沒有任何背景。

  而『背景』在很多城市又決定了生意的規模。

  對於中年人來說,除非在幾個一線城市,在其它城市的話,把營業額做到每年1億,是一件比較危險的事情。

  如果願意妥協還好,如果性格比較直,大概率會家破人亡。

  『妥協』兩個字聽著容易,做起來很難,人家花錢買90%股份,創始人以後安心打工,行不行?

  有名的例子是某龍。

  很多人調笑某龍有毒,代言過的企業都倒閉了,多數情況是,他代言的企業都被盯上了。

  『被盯上』聽著離譜,也是正常情況,比如工業大摸底。

  不摸不知道,原來盟區航母用的阻攔索,竟然是D區生產。

  企業請某龍代言有同樣效果,以前不知道你這麼牛,失敬了,於是想辦法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