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過之後，見帶兩娃的亞裔男人不走，反而打起電話。
本能，基尼.黑莉感到不安，黑色眼睛充滿疑惑和疑慮，看著帶娃父親。
這時，黑莉的支持者們開始騷動，上前轟趕張景。
滾回D區！
咪咪眼！
黃皮猴子！
一群人，各種罵。
張景左右手輕輕撫摸兒子腦袋，隔著一群支持者，淡定看向黑莉喊話，「黑莉小姐，我建議你回學校重新學習，然後再出來競選。」
盟區很多人不知道9*9等於幾，這是地表公認的事情。
於是罵盟區人回學校重造，也就是罵對方讀書少、沒腦子、人蠢，屬於比較有力的回擊。
然，黑莉是精英，她當然知道自己在說謊，卻不能承認。
下一秒黑莉感到手機震動，金主爸爸電話打進來。
太吵，於是往人工湖邊走走，接電話。
「黑莉，」朱莉婭.金赫直奔主題，「你的努力我看在眼裡，你的成績我也看在眼裡，目前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哪怕到2032、2036年，你的希望皆不大，贊助即時停止。」
「這...」黑眼睛、黑眼圈的黑莉傻眼，這對她來說屬於降維核打擊，反應過來，旋即大聲要求，「請給我一個當面解釋的機會！」
「你本來有當面解釋機會，」朱莉婭.金赫提醒道，「現在沒了。」
「為什麼！」黑莉對著電話噴口水，「我會在超級星期二的電視節目裡擊敗其他人！我會贏！」
「你會輸！」朱莉婭.金赫語氣篤定，「之所以不等你上節目，原因是你惹到不該惹的人，放棄吧，你沒希望了。」
聞言，隔著十多米，黑莉詫異看向陌生父子三人。
很明顯，朱莉婭.金赫說不通，於是黑莉掛掉電話之後，衝到張景跟前。
「先生，」黑莉表情誠懇，「對不起，我不該攻擊你和你的家人，我道歉，請給我一次機會。」
黑莉突然變臉，把她的20來名支持者搞懵，齊齊石化。
張景將老二抱起，老大牽手裡，轉身離開，跟黑莉多說一句話，都顯得很蠢。
「爸爸，」老大安特問，「剛才那個阿姨道道歉，你為什麼不原諒她？」
安特剛三周歲，走路才穩，大道理他自然不懂，張景思考三秒道，「因為她是個騙子。」
「原來是這樣。」安特深以為然點點小腦袋，好像真聽懂了似的。
看著兒子，張景心裡明白，朱莉婭.金赫大概率提前有停止贊助黑莉想法。
因為他的出現、他的電話，讓這個決定提前。
假如黑莉有可能成為下一屆，或者下下一屆大總督，朱莉婭不會停贊助。
總之，這次很感謝朱莉婭.金赫。
目送張景走遠，黑莉內心又崩潰、又氣憤、又不敢發火，同時對自己的正治前景感到深深憂傷。
朱莉婭.金赫是她的最大金主。
大金主離開，意味著別的潛在金主也不敢投資她。
試想，如果朱莉婭.金赫認為她有希望當上大總督，會放棄她嗎？
不會，朱莉婭.金赫不是傻子，別的金主也不是傻了。
她會重新去找大金主，但難度很大，或者多找一些小金主彌補損失。
目送張景背景消失在視線里，黑莉發現，她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張景是誰？
於是問周圍支持者，「剛才的亞裔男人是誰？」
「好像是MAT前老闆，」一個中年白人回答，「餐廳門口手握平衡炸彈的英雄，不確定，亞裔在我眼裡長得都一樣。」
聞言黑莉重重嘆息一聲，這特麼也是有錢人，還跟朱莉婭.金赫是朋友！
她居然罵了金主爸爸的朋友！
真倒霉！
沒錯，黑莉不認為自己有錯，只是倒霉，當下全盟區都的反D，反D區就是選票，她只是在不正確的時間，不正確的地點，罵了一個不該罵的人。
返回924號，斯蘭微笑看著父子三人歸來。
安特和維特皆想媽媽，一起跑過去擁抱，接著安特沒頭沒尾把發生在灰石古堡的事情，興奮向媽媽介紹。
畢竟只有三歲，講半天，斯蘭越聽越迷糊。
「傑克，」斯蘭好奇問，「發生了什麼？」
張景給自己泡一杯紅茶，走到沙發前坐下，將電視機音量調低，將事情大概描述一遍。
「黑莉反D很離譜，」斯蘭好奇問，「最後她為什麼道歉？」
「我認識她的金主，所以她會道歉，只是委曲求全，不是真道歉。」
「原來是這樣，」斯蘭嘆息道，「盟區媒體和多數正治家大都是強盜和騙子，所以普通人對D區誤會很深。」
張景點頭，如果有自媒體在油管上人為D區說幾句好話，每一個視頻下面都有留言，攻擊博主拿了共產的錢。
如果有人堅持為D區發聲，輕則限流，重則封號。
這看似壞事情，有很強阿Q精神的張景卻認為是——好事情。
當一片天空總是籠罩在黑暗中，對於普通人而言，他們早已習慣這種黑暗，仿佛一切都是生活的一部分。
如同四季更換，日出日落，還如千篇一律對D區抹黑。
站在上帝視角看，這明明是一個無形的枷鎖，讓人們覺得謊言就是事實，無需質疑。
如有質疑，一定是收了好處。
而那些敢於挑戰這種黑暗的人，他們卻被視為異類，被排擠，被冷落。
因為他們挑戰的，不僅僅是一種資本製造的社會現象，還是一個種族。
然而，歷史早已經給出答案，而且同樣答案至少給了三次。
最早一次是羅馬帝國時期，趁著大軍出征的機會，猶豫選擇背刺。
大軍回歸之後，猶豫們慘遭血洗。
遭到重創之後，經過約兩百年緩慢恢復，發生了跟當前情況極像的一幕。
猶豫商人、猶豫精英用金錢、用聯姻悄悄布局，慢慢再次走上巔峰，慢慢再次露出貪婪本性。
這一次，不僅被屠殺，還被打散、驅趕，大多跑到歐洲。
最後一次都知道，小鬍子閃亮登場。
時間來到現在，貪婪性格依然不改，而且玩得更花，試圖愚弄所有人。
雖然他們最終結局可以預料到。
但在結局到來之前，張景則要一直忍受被歧視、言語攻擊，甚至人身攻擊等等。
把張景放大，無數個『張景』正在經歷同樣情況。
「三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