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些安靜。
張景打量拉米裔女侍，對方也在打量張景。
半晌，拉米裔女青年問，「先生，有事嗎？」
「是的，」張景聊天問，「你來自哪裡？」
「委內瑞拉。」
張景思考兩秒道，「那是個好地方，北臨加勒比海，東臨大西洋，歐盟申根區二十多國免簽。」
「可惜是拉美地區，」個子高、大眼睛女青年道，「所謂申根區免簽，大部分人買不起機票。」
張景點頭表示理解。
就像D區，持公務護照是一個類人，可以免簽150餘國。
持普通護照者不如委內瑞拉人。
「MAT老闆，八角籠里打敗奈傑爾.費雷克森。」
如此高難度的事情，加布里埃拉連著干兩次，這份勇氣、這份毅力，叫張景打心底里佩服。
「今年一月，我從委內瑞拉重新走線進入盟國，」加布里埃拉語氣不屈服道，「上帝沒有打倒我之前，我就不會倒。」
但節奏感很強、有天賦，如果有人願意幫她，有一半概率成功。」
深色皮膚的加布里埃拉目光從期待變成頹廢。
『普通人護照』，不包含外交護照、公務護照、公務普通護照。
「名校名師學習機會，登上更大舞台機會，」語速不停，張景又道，「但你需要真的有實力，否則我不會浪費錢。」
張景在旁邊看的清楚，加布里埃拉有些緊張。
面是張扒皮的剝削，加布里埃拉卻是不可置信。
這樣說可能感受不到其中難度。
客廳里，近距離看著加布里埃拉·斯帕尼奇，張景咧嘴微笑，「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跟別人不一樣？」
心軟的王思思眼角已經濕潤，因為投胎好，她體會不到普通追夢人的難處，看著加布里埃拉的情況，好慘！
「後來呢？」張景問。
聞言張景心裡明白該怎麼做，看向20名樂手道，「感謝各位，請回吧。」
在男朋友身邊輕聲道，「加布里埃拉指揮水平一般，沒有經過系統學習；
「加布里埃拉·斯帕尼奇。」
為擋住走線，盟國還在哥倫比亞設置截留中心。
也就是說，這兩個地方去盟國，距離基本一樣，難度相差也不大。
加布里埃拉喉嚨動動，她沒想到機遇會在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一天到來，語氣誠懇道：「我要一次機會。」
正在後院溜狗的王思思表情一臉懵，難不成男朋友想玩指揮？
指揮她和范斯敏還不夠嗎？
隔天上午十點，別墅宴會廳內，昨天傍晚離開20名樂手重新回來排排坐好。
因為王思思漂亮，加布里埃拉知道張景不可能看上自己，保持沉默。
20人收拾東西離開，同時得到薪水。
張景朝加布里埃拉豎起大拇指，這是真牛，她做了很多很多男人不敢做的事情。
有意思的是，僅僅兩三秒，加布里埃拉目光很快又變的堅定。
「我不會放棄我的夢想，」加布里埃拉語氣有力量，「我一定會成為委內瑞拉第一個女指揮，為此我會用盡全部力氣全力以赴！」
「我會繼續提升自己，」加布里埃拉輕輕搖頭道，「只要我的腦子還能動，雙手還能動，就不會停止追求夢想。」
「真的，」張景語氣肯定，「你會得到最好培養。」
張景不懂，王思思卻是學過大提琴的，她看出加布里埃拉不凡。
「我利用在劇院打工賺到的錢，馬上買機票去柏林，」加布里埃拉聲音充滿委屈和不甘心，「到柏林見到被推薦人，才知道那根本不是推薦信，而是一封羞辱信，羞辱我的膚色、羞辱我的理想。」
待人群離開，張景才重新看向加布里埃拉，「你的指揮一般，根基薄弱，投資你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單憑努力並不夠，」張景淡淡道，「沒有推薦信，你得到系統學習的機會很渺茫。」
張景指著自己問女人，「你認識我吧？」
在王思思和范斯敏的好奇目光中，加布里埃拉脫掉圍裙，穿一身好看連衣印花長裙，手裡拿著指揮棒，走到樂隊前面。
「真的？」
放棄打心理戰，張景欣賞道，「我培養你，每周有基本生存工資，賣身合同20年，你將來所有收入一九分成，你一我九。」
「你叫什麼名字？」張景聊天問。
「我會給你一個機會，」張景不賣關子道，「證明你有被我剝削的價值，以及一九分成的經紀合同。」
聽加布里埃拉描述，張景心裡滋味難明。
間接也說明，加布里埃拉對她堅持事情充滿無限動力。
而委內瑞拉的門檻是機票錢，有這個錢，不如走線去盟國。
但都是拒絕，直到半年後，我遇到一個叫愛德華.W.蘇賈的南加州大學教授，他給我一封推薦信；
一位在伯林皇家音樂學院從事教育工作教授的推薦信。」
張景微笑，沒想到加布里埃拉受到如此許多不好遭遇，還能持保良好樂觀心態。
看出加布里埃拉不甘心，張景好奇問，「來盟國後，你經歷過什麼？」
普通人如果走路，只能先到厄瓜多。
演奏曲子是昨天晚上的聽過的第一首《梁祝》。
「我會得到什麼？」加布里埃拉心跳有力問。
聞言，加布里埃拉表情一秒變痛苦，五官擰在一起，緩慢回憶道：「三年前我第一走線來盟國；
關押一個月後，被邊境管理局送到賭城，在賭城劇院找到一份打掃工作；
利用工作便利，我會記住請那些登台指揮的前輩，然後私下去找他們，也願意付出我未來十年的大半收入；
「謝謝，」加布里埃拉後退一步，學著東方人鞠躬，「我一定會非常努力，讓你住上更大的房子，開上更好的豪車！」
靜靜聽完、看完，因為不是專業，張景對加布里埃拉第一感覺是灑脫、利索、不拖泥帶水。
墨哥、洪都、薩爾瓦多、哥斯大黎加、巴拿馬、哥倫比亞，這個長條地帶不對普通人免簽。
但是這本身就是挑戰難度很大的事情。
後者確實可以免簽150餘個地區，原因是免費藥療、收入不錯，沒必要非法移民。
把哥倫比亞比喻成一個人，厄瓜多像是左邊口袋，委內瑞拉像是右邊口袋。
張景現場把電話打給王思思，接通直奔主題道，「明天上午，把剛才表演的樂團重新請回來，除指揮。」
這很棒。
不用等到第二天，張景帶加布里埃拉離聖克拉拉，前往洛杉磯，打算把新人交給屈小青。
屈小青管理梅耶電影公司+恆星TV+66家電影院，還負責管理張景的私人簽約經紀人。
工作讓她更容易掌握進入名校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