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
59號大廈頂層。
「姐,我跟你說,」丁瑞抱著張一向丁佳琪告密道,「姐夫看上一個三十五六歲,在咖啡館工作的同鄉,現在還在中豪坊三樓咖啡館,等那個女人下班呢。」
「呵!」丁佳琪已經換上輕便的家具服,腰上繫著圍裙,一邊給兒子沖奶粉,一邊與弟弟聊天,「你信?」
「我也不信,」丁瑞堅持道,「可這是實事,那個女服務員雖然不算漂亮,卻也不醜,氣質挺好的。」
丁佳琪提醒弟弟,「把頭髮染成黑色,把耳釘拿掉,你的陽剛之氣已經沒了。」
提到陽剛之氣,丁瑞開始聊張景大戰黑壯的故事。
張景不知道姐弟聊天內容。
在咖啡館沒有等到九點,六點出頭,短髮女服務員換掉工作服,坐到張景對面。
「下班了?」張景態度熱情看著身著白色印花連衣長裙同鄉問。
得到聯繫方式。
張景不說話,靜靜看著短髮的宋軼yi。
見張景說得這麼認真,宋軼腦子裡使勁回想,可真的想不起來。
宋軼眼睛越睜越大,「是你!那個時候你才十幾歲!」
重點,明明是證據確鑿的事情,受害人幾乎做不到為自己討回公道。
「我出國打工,原因是心灰意冷,」宋軼緩緩陳述道,「那是前年的事情,一次無意中知道,我之所以沒有考上大學,原來是被人冒名頂替;
「不誇張,除少數兩三個最好的學校,其它理論上來說都可以,」張景替宋軼分析道,「最好選南加州大學,因為我常住在那邊;
你可以把家人一起帶過去團聚。」
「經理看你一直在等我,讓我提前下班。」
「不可能會忘的,」張景聊天問,「事後我打過你的小靈通,你還有一個女兒,她現在在哪?」
準備長期把官司打下去。
目送張景離開,宋軼手機滴一聲響,有人通過臉書給她發來一個工作邀請函。
宋軼止泣,不敢相信,她最近兩年身心備受煎熬,對美好已經恐懼,「會不會太誇張?」
半晌。
宋軼依將自己手機號碼輸入張景手機中,互加臉書號,發送郵箱。
張景點頭,「那你只要一份可以養活四個人的工作。」
「臭小子,你怎麼長這麼帥了?」宋軼喜極而泣,「當時黑不溜秋的,早戀為女朋友花光所有錢,大夏天,打算走四十公里回家。」
信息發出去,張景抬頭看向宋軼問,「南加州大學怎麼樣?」
晚上十一點,手機又響。
這個世界太真實,知道也沒有任何辦法,如果可以」
因為他本人成績不好,大專是花錢買來的,卻深知考高分考好大學有多難,看書幾乎要把眼睛看瞎。
「是的,謝謝你當時給我20塊錢,」笑著笑著,張景眼角變濕潤,「讓我相信這個世界好人多。」
宋軼表情陡然從『姐姐』變成軟弱的『妹妹』,重複問張景,「什麼理想都可以?」
結果,努力到頭,被別人用手段強行搶過去。
「對,」張景用力點頭,「十七歲,不會錯,我一直記得,哪怕十一年過去,我也記得。」
「兩年前我已經離婚,」宋軼為張景介紹道,「一個女兒十三歲,女兒和我的父母生活在一起。」
「不能啊,」張景不肯相信,「你嚴重影響到我的價值觀、認識觀,怎麼可能不認識我?」
張景把下午從黑壯手裡贏來的一萬米元新幣放在餐桌上,「錢你留著買機票,快的話最近幾天就能收到入學郵件;
不用回D國,在淡馬錫也能申請盟國留學簽證。」
「張先生,」宋軼試探問,「經理說你是大人物,我們不可能認識,會不會弄錯?」
「在老家,我媽媽照顧,還得等一年,我才能回去看她。」
認真看著張景帥氣的臉,宋軼yi搖頭。
十七八年後也不會有結果,極可能不了了之。
「不用擔心錢,」張景替宋軼出主意道,「我會請朋友為你和你老公各提供一份還算輕鬆的兼-職工作。」
模擬試卷高中三年堆起來碼兩三米高。
「打擾,」張景指著自己臉,問三十五六女短髮女,「你還記得我嗎?」
狗血的是,對方如果在衙門裡工作,幾乎不會受到任何處罰,更不會坐牢。
網上很火的一個公益組織,保護海洋生靈,專槓炸雞國捕鯨船。
月薪周薪是2000米元,每周打銀行卡,現在就要提供卡號,公司規定提前先付一個月工資。
「好的,」宋軼看著錢問,「這對你來說會不會很麻煩?或者負擔很重?」
「不用,」宋軼連連擺手,「只是20塊錢,不用回報。」
張景點頭。
「這個.」
「不會,」說話時張景起身離開座椅,「下次見。」
「沒問題,」看著肩膀和身體不受控制劇烈抖動的短髮女人,張景語氣平緩,但力量充足道:「我幫你。」
幫助宋軼,張景是認真的,不僅要幫她實現大學夢,還打算幫她討回公道。
「住房和代步車也會有,總之,你會一切都會好起來,」張景儘量面面周到,「把手機號碼、臉書帳號、郵箱給我。」
如果半途而廢,如果持續施加壓力,沒有懸念的案子,能拖上十七八年。
抬頭是『藍星衛士』,工作是保護海洋生物『高級顧問』。
「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記得這件事情,畢竟只是20塊錢。」
「沒事,」張景拍著胸口道,「我現在有錢,你有什麼理想,只要不是天上的月亮,都可以實現。」
具體工作是每周.只要每月參加一次線上會議。
得到肯定答覆,宋軼表情變得苦楚,淚水像是關不住的閥門。
話到這裡,宋軼看著張景的眼睛,用盡力氣,低聲吶喊:「我想上大學!」
「!!!」
宋軼眼睛眨眨,藍星衛士她聽過。
張景也擔心認錯人,提醒道:「那是下午四五點左右,颱風天氣,我們在一個閉門的修車棚下面躲雨,你騎電瓶車沒有帶雨衣。」
說完,宋軼情緒已經失控,爬在餐桌上的失聲痛哭。
宋軼:「.」
張景把信息發給一段時間沒有聯繫的華裔律師沈明明,請他從D國內部聘請律師團,起訴盜竊宋軼學歷的幕後黑手。
宋軼起身送張景離開咖啡館。
寫作業要到晚上11、12點。
這次收到是南加州大學入學邀請。
這把宋軼驚呆,盟國人工作效率這麼高嗎?
很明顯,這些全是因為她曾經幫助過的『小孩』。
回想十一年前那個颱風天氣的下午,修車棚下面遇到的大男孩,宋軼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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