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無法拒絕的交易

  「所以我有些好奇，你所信奉的試煉者，或者說可以被稱為試煉之神的存在是離開了還是戰死了？」

  阿爾卡坐在訓練場上問道。

  他們在輝煌大圖書館內查看過各個神明的一些記錄，首先查看的自然是他們這一路上遇到的知曉的神明。

  其中就包括試煉之神。

  雖然有著記錄，但問題是到了後期很多的書籍編寫就已經沒有再繼續進行了，畢竟那時候整個世界已經打成了一鍋粥。

  哪還有學者有心編寫這些呀？

  即便有，也已經不如原來那般全面了，那個時候每天都有新神崛起，每日都有舊神隕落。

  戰爭的烈度讓凡人已經喪失了記錄的權利。

  即便是水晶龍他們也已經在開始全世界狩獵擁有神性的存在，讓他們把屬於世界的規則吐出來。

  在整個世界後期許多的記錄就已經沒有在開始繼續編寫，反倒是最後世界破敗了，留存下來的人才開始繼續將知曉的記錄書寫下來。

  其中就有很多，自然沒有書寫下去。

  所以阿爾卡也不知道試煉之神是戰敗死亡了，還是跟隨著眾神一同離去。

  主要是根據教官以及試煉之塔還在運作，可以得知應該是沒有死亡或者說沒有完全死亡。

  當然他也不確定，畢竟神明之間的情況，阿爾卡只能說是粗略知曉。

  「看來這段時間，你們所了解的情況越來越多了呀。」教官忍不住說道。

  不過他也沒有隱瞞，直接說：「很簡單，他化為了試煉本身。

  你知曉最後世界的情況嗎？」

  阿爾卡點了點頭。

  「沒錯，試煉之神貫穿了他永恆的意志，他將自己的意志賦予試煉本身，隨後融入了世界。

  他真正的將自己變成了試煉，這也是為什麼試煉神殿依舊存在，試煉之塔永恆進行。」

  原來還有這麼一條路嗎？

  把自己的意志賦予世界的規則，這值得嗎？或者說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

  這幾乎和死亡沒有任何的區別，看樣子可能還得是自願犧牲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看你的表情我知道，你肯定不能理解對吧？」教官說道。

  阿爾卡點了點頭，這種情況他當然理解不了了。

  「所以我們才是人，不管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生存在是否是比我們人更加惡劣的存在，但他們終究是天生的存在。

  他們的想法自然和我們不一樣，對於吾神來說，這便是他意志的延伸。甚至他期待這種時候已經多時。」

  顯然教官同樣不理解，但他們尊重自己神明的選擇。

  只留下意志賦予規則。

  卻是這位試煉之神夢寐以求等待多時的機會。

  顯然這些天生的神明和阿爾卡這些凡人，對於個體的理解是不一樣的。

  「那還有這樣的神明存在嗎？」阿爾卡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顯然這樣的選擇和變化，肯定是神戰末期，世界都快要被崩成碎片的時候才產生的情況。

  教官點了點頭：「有的，說來也很有意思，吾神好友很多都是這樣的情況。」

  簡單來說，希望將自己的意志賦予規則的存在，有著一整個小圈子。而這小圈子當中的神明幾乎都有著這樣的想法。

  他們之間的差別可能只是有些成功了，而有些則失敗了。

  不能理解。

  「比如鍊金大師，你也可以稱呼他為等價交換之神。他也將自己的意志賦予了規則，而且他正是這一道路的開創者，第一個達成者。為後來的所有有這樣想法的神明提供了一個完全可行的程序。」

  「原來是這樣啊。」

  這位神明的記錄，阿爾卡是看見過的，阿爾卡還以為是戰死的。

  畢竟聽這種稱呼，這位神明不太像是武力強大的樣子。

  應該是在大戰的中後時期了，雖然末期的記錄很少延續下來，但這位神明的記錄斷在了記錄還剩且完善的時期。

  許多學者認為這位神明已經死亡。

  因為鍊金大師並非擁有信奉或是信奉其教會組織的存在。

  願意信奉於他的大都是鍊金術師以及各種類似的存在，都是些比較理智的人且大都身價不菲。

  是一種比較鬆散的信仰。

  可能只有當他們真正的在煉製什麼東西的時候，需要提高成功率，或者需要更多的靈感時，才會做出祈禱的動作簡單祈禱一下。

  不過根據記錄在重大的作品成功或者實驗之時，肯定得好好的祭拜一下這位神明。

  這都是正常人該有的情緒。

  可能也就只有在這種時候這位神明，才算是有著一些信徒。

  自然當這位神明離去時，凡人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之時，認為他可能是倒在了神戰之中。

  在那種時候，神明的死亡已經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

  看來顯然並非是死亡了，而是第1個將自己的意志賦予了規則。

  「這樣的行為會帶來什麼改變嗎？」

  阿爾卡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將自己的意志賦予規則總得有改變吧？如果規則還是規則，沒有任何的變化，那就完全沒有了意義呀。

  「當然有，你沒有感覺到嗎？」教官看著阿爾卡問道。

  「什麼感覺？」阿爾卡皺著眉頭有些疑惑。

  「何為試煉？何為試煉之塔？

  這座塔狀的建築在世界破碎之時，在世界破碎之後能夠安然無恙，一直運轉如此之久，你不會以為是因為我們的建造技術好吧？

  這只是12座塔當中的一座，怎麼可能有這樣永恆的存在？這一切皆是因為試煉本意產生了一定的傾向性。這就是意志對於規則本身的改變。

  這也是為什麼試煉的神殿能一直存在，而我們這些教官也基本上成了試煉的附庸，能夠一直存在。

  規則是公平的，沒有性格的沒有任何意義的，它就是世間的自然規律。

  公平殘酷，沒有人情。

  任何的苦難磨練都能夠被稱為試煉，但這樣的試煉有獎勵嗎？沒有。

  因為自然規律當中不可能只有試煉參與其中，還會有幸運，還會有代價。

  所有的苦難磨練都只不過是痛苦而已，但擁有了獎勵，他們才能夠被稱為試煉。」

  說著，教官那原本平靜的臉變得有些狂熱起來，就猶如傳教一樣對著阿爾卡說道。

  「所以你知道嗎，曾經的苦難磨練這些悲痛，永遠就只是悲痛而已。經歷的苦難磨練，反倒會讓你更加的苦痛。

  因為規則就是這樣，自然就是如此的平等血腥。

  但吾神賦予其意志，那就不一樣了，所有真正經歷苦難磨練的人，將必定獲得收穫。

  或許獲得的收穫並沒有讓他的生活比以往好太多，但終究是好的，至少不會變得更差。

  這不就是真正的仁慈嗎？」

  阿爾卡坐在原地，思考著。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大海上一直流傳著那則傳言。

  航海上遇到的一切漂流島嶼都會是命運饋贈的一部分。

  那都是適合的。

  即便漂流島嶼上的危機是本身難以應對的。

  但這種流言能夠流傳下來，必然是因為度過了漂流島上的危機能夠繼續在海上航行，就必然擁有收穫。

  而在島上死掉的，自然就被算作了試煉失敗了。

  當然肯定不止是這樣。

  但經過了教官這麼一說，阿爾卡或許感覺同樣有這樣的力量在其中運行。

  隨後教官繼續說道：「試煉之塔的神性精華獎勵基本上能夠適應於你們，你覺得是為什麼？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像那樣的神性精華怎麼可能都適應你們，你們肯定有著這樣的疑慮。

  想要擁有這樣的效果，那麼我們必定擁有一個龐大的存放著大量神性精華的寶庫，否則難以確保這樣的獎勵。」

  阿爾卡點了點頭，確實這才是他最為疑惑的地方。

  而且據他們了解，在黃金時代這個神明真的算不得上是強力，只是芸芸眾神中的一個。

  並沒有強大到值得被讚頌，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戰績。

  唯一值得人稱讚的便是試煉之島為凡人，為眾神的信徒，為強大者的子嗣。

  進行了而精準的試煉和培養。

  他如何能夠確保只是一座試煉之塔通過試煉的人能夠獲得必定適合於自身的神性精華呢？

  雖然神性精華相比寶物要多上那麼一些適配度。

  但終究是需要匹配度的，更別說是擁有複數神性的存在。

  「那是因為擁有意志的規則，會調動其他的規則。

  世界運轉不是某一個規則就能夠達到的，而是無數規則纏繞組合形成了世界。每一種自然的現象都是規則與規則之間的交互從不會存在一個規則就能夠達到的情況。」

  教官說著。

  說到這裡，阿爾卡就能大概的粗獷的理解了一些他想表達的意思。

  世界本身就是由大量的規則組合而成。

  只是普通的微風吹過，或許都不只是簡單的風而已。

  「所以為什麼能夠確實獲得匹配你們的能力是因為神性精華總的來說只有那麼些。

  根本就不存在一個龐大的寶庫，神性精華的存量是有限的。而且大部分還是我們在神戰末期收集到的。

  之所以能夠必然匹配你們，是因為試煉的規則有了意志，在通過試煉後，意志與意志的連通會讓神性精華與等價交換相匹配。」

  說著，教官露出了笑容：「就是我剛剛所說的，鍊金大師等價交換之神，賦予規則的意志。

  他會幫助試煉的規則，通過之前就存在的特有手段將原本不匹配於你們的規則調換成匹配你們的神性精華。

  畢竟它是等價交換，不是嗎？」

  聽到這話，阿爾卡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也就是說，這規則的意志讓他能夠把不匹配的神性精華收歸於世界，再從世界抽一個匹配的神性精華返還？」

  教官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樣。」

  因為等價交換已經成了世界本身，它只是通過自己的意志做了一個小小的手腳。

  相當於一個看守著金庫的看守員。

  金庫有著各色各樣的金幣，但如果有人不喜歡自己手中的金幣外形。他可以幫忙托關係，讓這位看守員給自己換一個同等價值的金幣，但外形稍微符合自己的心意。

  「啊？」

  這一次阿爾卡是真驚訝了，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

  通過對世界的了解，阿爾卡是清楚的。許多強大甚至是知名的存在，為何沒有遲遲登神，為何幾萬年來登神的連一個巴掌都不到。

  就是因為想要擁有合適的三件聖杯，兩件權杖，以及最難的一件王冠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他相信肯定有人會根據權杖級的寶物甚至是王冠級的寶物，來向下選擇其他的寶物。

  將自己曾經使用的聖杯級寶物捨棄掉。

  一件王冠肯定要比三件聖杯要難尋找無數倍。

  可如果有了這一項規則，或者使用這一項規則的能力。

  那隻要集齊足夠數量的寶物，根本不需要考慮他們是否相互之間適配。

  那成神的難度將會呈指數性下跌。

  從極度困難變得異常容易，當然這是對強者而言。

  阿爾卡他只要到了一定的實力，比如六階段，甚至是七階段。

  按照他所掌握的寶物信息，他甚至能夠直接將寶物收穫了拿到手，完全不需要考慮是否適配直接登神。

  畢竟他現在已經掌握了兩件王冠級寶物的信息。

  但這兩件寶物不管怎麼想，都不可能和他的寶物適配。

  一件是死亡巨龍死後遺留的，澤海的生死交界核心的東西。

  必定與死亡相關。

  另一件則是之前知曉的那座島嶼，同樣是往死類似於死亡的規則。

  更加類似於輪迴之類的規則。

  這兩件不管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和他的寶物適配，甚至不太可能和船上其他人的寶物適配。

  但只要知道等價交換，這有意志的規則如何運行，他完全不需要考慮這些了。

  他只需要拿到同等價值的存在，然後去換取更加適合自己的同等價值的存在，相當於以物易物了。

  以自己擁有的換取需要的。

  「看你的表情，我知道你肯定想多了。」教官面露笑意，毫不猶豫的潑了一盆冷水。

  「這是有意志的規則與有意志的規則，同屬在世界之下所產生的連結。

  怎麼？你也是擁有意志的規則？」

  「我之前就說了，試煉之塔幾乎是掛在意志之下的存在，屬於試煉的一部分。」

  聽到這會兒阿爾卡冷靜下來，重新坐到了地上，對呀，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完全的腦補想多了而已。

  可惜啦。

  阿爾卡還有些可惜的，坐在了地板上。

  「看來這則規則的運用對你來說很重要？」

  看了看教官的眼神，阿爾卡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沒錯，哪怕機會只有一次，對我來說都非常重要。」

  因為阿爾卡其實已經集齊了接近全部的登神條件。

  三件聖杯級的寶物相互適配，他已經擁有了。

  本來最難的第3件，因為棱光巨龍的饋贈已經獲得。

  兩件權杖級已經擁有了適配的一件。

  而只要他確保自己完美的通關了試煉之塔就能夠獲得適配的另外一件權杖。

  這樣兩件權杖，三件聖杯，相互適配他就達成了。

  登神需要的6件寶物，他已經集齊了其中的5件。

  但達成了是達成了。但最困難的被他留在了最後一件最難獲得的王冠級寶物上。

  王冠級寶物本身就難以獲得，還把它留在最後一個。

  就如他剛剛所說那樣，肯定絕大部分的人都是以王冠級寶物為核心，去收集其他級別的寶物。

  他倒好，反倒是把其他級別的寶物收集個乾淨收集齊了，最後去收集這麼一件王冠級的寶物。

  那難度上升，可想而知。

  說不定獲得的王冠級寶物都不適配，他可能反倒會將現在所獲得的放棄掉，從頭來過。

  他現在總共也就知道兩件。

  而且光憑感覺就能夠知道大概率不適配。

  要知道這麼一件王冠要和整整5件其他寶物相互適配才能夠達成登神的條件。

  可如果有辦法讓其中一件經過等價交換原則交換成適配他的呢？

  那整個登神的難度直線下降。

  甚至於他幾乎已經抓到了登神的鑰匙。

  「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教官突然說道。

  聽到這話，阿爾卡微眯著眼睛站起來看著他。

  交易的獎勵已經不言而喻了。

  而且教官和自己說了如此之多已經可以被稱作秘密的信息，肯定就是在這裡等著自己了，終於是把自己的尾巴露出來了。

  但阿爾卡卻不得不上鉤，因為這真的是戳中了他最需要的。

  「沒問題，除非這個交易的難度超出我的想像。」

  難度超出想像那能比獲得一件王冠級的寶物還得適配的這樣的難度嗎？應該比不上吧。

  阿爾卡這樣想著。

  教官看著他說道：「畢竟我一直在試煉神殿當中，所以對於現在這世界到底是怎麼運行的也不太了解。

  我們一般都是通過那些來試煉的人了解外界，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這麼一個等價交換的機會對於你來說一定超出想像。

  那我先說我們能給予的報酬吧，身為試煉之神的神侍者，由他欽定的試煉教官。

  我們要比任何信徒都要更加靠近我們的神明。」

  說著他背著手說道：「所以我們知道一個東西，一個等價交換的神器。

  曾經的鍊金術大師，就是通過這件神器，將自己變為了等價交換規則的意志。」

  「那是一把天秤，能夠讓等同價值的交換變為你想要的。就和我剛剛說的那樣一樣，能夠將不適合你的神性精華轉變為同級別同等級適合你的神性精華。

  至於這神器能夠使用多少次我們不知道，或許能夠一直使用也有可能。

  我們唯一能保證的是他至少能夠使用一次。」

  「這就是我們能夠給予的報酬。」

  阿爾卡點了點頭，這報酬就和他想的那一樣只要給出來的任務不要過於離譜，他都會接下來，這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說吧，什麼任務。」

  「很簡單，想辦法將試煉之塔聚集在一個地方，然後廣而告之，告訴全世界。

  曾經建造的試煉之塔因為世界的破碎分散了，總共有12座。你需要將這12座全部收集，不管你用什麼能力，你必須得讓這些塔聚集在一起。

  成為一座真正的試煉之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