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爵一眼就瞧出他打的什麼主意,冷笑道:「不讓。」
「老大,別這么小氣嘛,我就吃一頓,保證不會吃窮你的……正好,我車上有幾瓶從我爸那偷來的好酒,還沒開封呢,正好可以當作你和嫂子的新婚禮物,好不好?」
秦禮可憐兮兮的遊說著,顯然是打定主意要去蹭飯。
霍司爵本來還想拒絕,結果秦禮的手機響了,是許易發來的微信,言語同樣是震驚,完了還表示要老大請吃飯。
秦禮得意洋洋的笑道:「你看你看,許易也這麼想,所以擇日不如撞日啊!」
霍司爵啼笑皆非的看著他,最後只好同意道:「吃完飯,你們就給我滾。」
「沒問題!」
秦禮拍著胸脯保證,心情萬分激動。
終於可以親眼見見,勾走他老大魂兒的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晚上六點左右,兩人回到帝鉑金宮時,許易剛好也抵達。
秦禮下了車,便拎著酒,興沖沖的進了別墅。
一進門,他眼睛便四處搜尋,一邊念念有詞,「在哪兒呢,新娘子在哪兒呢?」
霍司爵沒應聲,眸光也掃了大廳一圈。
他也在找。
卻沒瞧見慕晚梔的身影,反而看到了陳伯。
陳伯見到三人後,立刻恭敬問候:「少爺,您回來了?秦禮少爺和許易少爺也來了?」
「是啊,又見面了陳伯。」秦禮笑眯眯的打招呼。
許易則微笑頷首。
霍司爵問了一句:「少夫人呢?」
「少夫人剛畫完畫,回房去換衣服了,應該……」
陳伯正恭聲回應著,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樓上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
四人循聲望去,就瞧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從樓上走了下來。
秦禮懷著激動心情,定睛一看……
女孩兒五官長得極其精緻,身材曲線更是玲瓏有致,身上散發著淡雅脫俗的氣質,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可是此時她的形象,實在有些……難以言喻。
她穿著一襲白色連衣裙,裙面上卻印著花花綠綠的顏料,手臂上也不同程度的沾了一些,白皙的臉頰上,還多了三撇黑色的痕跡,看起來像只凌亂的小花貓。
她下來時,沒注意到霍司爵已經回來了,張口就問管家,「陳伯,請問前兩天幫我收拾行李的是誰,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我的松節油,我……」
話剛說到一半,眼角餘光終於瞥見多出來的三道身影,頓時愣住了。
秦禮也呆住了。
他原本設想著,老大看上的女人,肯定是那種端莊、高貴並且穿著名牌衣服,在家插花,翻著雜誌的大家閨秀。
誰知道,事實卻和他想的大相逕庭?
許易反應還好一點,只是揚了下眉,沒什麼表示。
霍司爵則回過神,走上前去詢問,「你這是怎麼了?」
慕晚梔回過神,一張臉都漲紅了,有些不知所措道:「我……我畫畫的時候,不小心把顏料給撒了,剛才上去,想找松節油擦的,結果沒找到……」她語氣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下方的秦禮和許易一眼,道:「抱歉,我不知道家裡有客人。」
「沒關係,都是自己人,你先上去把衣服換了,順便洗把臉,再下來吃飯。」
霍司爵絲毫不在意的說道。
事實上,他還為自己能看到這樣的畫面,而感到有趣。
還真像只小花貓呢!可愛得讓人想去捏她的臉。
不過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慕晚梔聽話的上樓換衣服去了,走的時候,臉上還殘留著幾分懊惱。
第一次見他的朋友,就這幅糗樣,也太尷尬了吧?
待會兒還怎麼見面?
「哈哈,跟嫂子這齣場方式,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慕晚梔剛走,秦禮這邊就樂了。
許易附議道:「我見的時候,比這與眾不同多了。」
霍司爵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待會兒老實吃你們的飯,別多嘴。」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多嘴……頂多就是,多笑兩聲。」秦禮一臉欠扁的說道。
大約十五分鐘後,慕晚梔換了套乾淨的衣服,重新下了樓。
她特地選了件素色連衣裙,姣好的腰身被腰帶束得盈盈一握,清麗的五官不施粉黛,唇不點而朱,明眸如同一汪秋水,肌膚光滑得像一尊美玉,與方才那略顯邋遢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她一下來,霍司爵就上前為她拉開椅子,道:「坐下吃飯吧。」
秦禮見了後,差點沒被閃瞎眼。
這可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見老大如此體貼的一面啊。
還幫忙拉椅子呢,平日裡都別人幫他拉椅子!
「這結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樣啊,都知道憐香惜玉了!」他有感而發的感慨了一句。
許易瞥了他一眼,笑道:「怎麼,嫉妒啊?嫉妒的話,你也找一個結婚啊?」
「去,我才不要,沒聽過嗎?婚姻是男人的墳墓,我還沒活夠呢,可不想那麼快把自己埋了。」
秦禮一臉唾棄的說道,話音剛落,迎面卻對上慕晚梔看過來的眼睛。
他愣了愣,才想起對面坐著一對新婚夫婦,連忙改口賠笑道:「不過嫂子和老大就不一樣了,嫂子和老大的婚姻,絕對是人間一大幸事。你們肯定能白頭到老,甜甜蜜蜜,早生貴子。」
慕晚梔聞言,臉頰刷的一下就紅了,完了還有些忍俊不禁。
她剛才還在為之前的事情感到尷尬和緊張呢,結果這人突然就來了這麼一句,尷尬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過了。
霍司爵見她總算不緊張了,才介紹道:「這兩位是我發小,他是許易,他叫秦禮。」
「你們好。」慕晚梔連忙點頭問好。
兩人也有禮的回應,「嫂子好。」
問候完,晚餐便開始了。
今晚的菜色格外豐盛,管家特地吩咐廚房加了菜,有蝦有魚,葷素搭配,宛如滿漢全席似的。
中途秦禮開了瓶酒,嚷嚷著:「老大,你結婚這麼大的事,得好好慶祝一下,今晚我一定要灌醉你才行。」
霍司爵眼神是不以為然的,「那也得你有那個本事。」
許易趁機揭老底:「這麼多年來,都沒見你灌醉過他,哪次不是你先陣亡?」
秦禮有些惱羞成怒,「靠,那都是我讓著他好不好?不管,今晚說什麼也要灌醉他,實在不行,就灌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