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後,霍星瑤被送進病房搶救。
慕晚梔渾身濕漉漉的,她站在病房外,不停的徘徊著,內心裡焦灼不安。
同時抱怨上天不公,星瑤是個多麼可愛的小女生啊,為什麼上天要對她這麼殘酷呢?她在這麼美好的年紀,卻有著這種遭遇,實在是太難過了。
想到霍星瑤的臉色那麼可怕,慕晚梔非常擔心她會出事。
霍心顏見慕晚梔一臉擔心,一時也沒開口安慰。
她滿腦子都是剛才陸蔓希說的話。
慕晚梔以為她是太擔心,試圖安慰:「心顏……沒事的,雖然心顏發病了,但我們送醫院搶救及時,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你不用太擔心。」
話雖這樣說,但她還是擔心。畢竟這是一條人命,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錯。
兩個人正說著話,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在走廊里響了起來,慕晚梔下意識的抬起頭,看著不遠處。
聞訊而來的姑姑、還有顏如意,霍雲天出現在手術房外,每個人都是一臉焦急的表情。
而姑姑眼眶都紅了,看著霍心顏所在的病房,肩膀不停的抽動著。
「心顏,星瑤她怎麼樣了?」
「還在急救室里搶救,目前還沒有出來。」
姑姑聽到這話,氣沖腦頂,嚮慕晚梔跑過去,不由分說的就給了她一巴掌。
「心顏告訴我,是你把瑤瑤推下水的。是不是你乾的?你是想害死她麼?!」
這一巴掌來的太突然,慕晚梔根本沒反應過來,她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還有一點余暈,連眼睛睜不開。
姑姑情緒非常激動,胸口不斷的起伏,她的手還控在空中,似乎還想再給一巴掌。
顏如意眼明手快,一把攔住她道,「雲舒,你先冷靜一點,別這麼衝動。」
「對,姑姑,你先冷靜一下,心顏還在裡面搶救呢!而且……方才的事情,我也沒有親眼看見,或許不是真的。」霍心顏也上前勸說道。
霍雲天瞪了她一眼,也站出來開口道:「雲舒,別在這裡鬧事,這裡是醫院。有什麼事回去再說,現在是星瑤要緊。」
經過兩人的勸說,霍雲舒勉強冷靜下來,她惡狠狠的看著慕晚梔,激動的說:「慕晚梔,我女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跟你沒完!你以後休想有好日子過!」
「不……不是這樣的……我……」
慕晚梔十分著急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姑姑看她的眼神越發厭惡,她只覺得自己已經百口莫辯。
她面色慘白,死死的咬住下唇,力氣之大幾乎可以將唇咬破。
……
大約兩個小時過後,急救室的房門終於打開了。
霍家的一群人蜂擁上前,將門前圍得水泄不通。他們紛紛詢問霍心顏的狀況,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聲音此起彼伏,場面有些混亂。
「你們請放心。孩子只是嗆了些水,還有受到了驚嚇,才導致她的病情復發。她的問題並不是很嚴重,現在也已經脫離危險了,只改再住院觀察兩天就可以了。」
醫生揮了揮手,微笑著說道。
眾人聞言,全都鬆了口氣。便不再圍著急救室門口,紛紛往旁邊走去。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下我們終於放心了。」顏如意長長的呼了口氣,臉色好了一些。
「我就說心顏會沒事,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像什麼樣子!」霍雲天也高興的說道。
霍雲舒聽到這個消息,也開始掩面哭泣,哭了幾分鐘後,就急匆匆的去病房看女兒了。
「雲舒,我們跟你一起去。」
顏如意夫妻兩也跟著一起去了,急救室外,只留下慕晚梔。
她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溢出的眼淚才稍稍壓了下去。
霍星瑤沒什麼事,這實在是太好了!
在原地呆了幾分鐘,她便也跟著他們去到霍星瑤的病房,她站在外面,悄悄的注視著病房裡面。
她不敢進去,因為怕被姑姑罵。
剛剛姑姑那麼凶,情緒那麼激動,很難說再見她會不會做出更出格的事。
顏如意倒是注視到她,走過來,情緒很冷淡的道:「晚梔,你先回去吧,這邊的事情就別摻合了,回去換個衣服,別感冒了,順便吩咐傭人,拿幾套歡喜衣物送過來。至於其他事,回頭再說。剛剛的事情你別放心裡去,你姑姑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帶著心顏的。心顏就是她的命,所以她才會那麼緊張。」
慕晚梔微微頷首,輕輕的應了聲「嗯」。
她的情緒有些低落,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在回去的路上,慕晚梔坐在計程車後,雙眼無神,一雙手扣在一起放在腿上。
她有些想哭,卻又不敢真的哭出來,只好扭頭看向窗外,硬憋著眼淚。
……
回到家後,慕晚梔便吩咐傭人,拿了幾套換洗衣物過去。
回到房間,她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只感覺自己疲憊不堪,便準備去洗澡,換套衣服。
她從床上站起來,走到衣櫃前,剛要開始換衣服,霍老太太就直接進來了。
慕晚梔愣了一下,急忙喚她,「奶奶。」
霍老太太一進來,便指著她的鼻子質問:「慕晚梔,你是不是真把星瑤推下去了?」
慕晚梔連忙搖搖頭,「沒有,我沒把她推下去。」
可霍老太太根本不信,氣呼呼的說道:「沒想到你看起來清純乖巧,實際上卻這麼蛇蠍心腸!我和你姑姑才回來,你竟做了這樣的事!」
「不是的……我真的沒有推她下去,是陸蔓……」
慕晚梔還想解釋,可是霍老太太卻突然打斷道:「夠了!你不用說了,你現在就去祠堂跪著,今天的晚飯也不許吃!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從祠堂出來!」
說完,霍老太太就直接摔門離開了。
慕晚梔愣在原地,全身都忍不住的顫抖,眼圈不由得泛紅了。喉嚨里仿佛有什麼東西似的,堵的她有些難受。
她無法跟霍老太太辯解,現在除了霍司爵,或許沒有人信任她,所以她只好乖乖的去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