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同一夜
就在林天一和玄天門徒，在阿比斯伯爵莊園裡安然度過了寧靜的一晚時。
查茨沃斯莊園的二樓密室內部，一個黑袍人，此時正手持荊棘藤條，抽打著一名面色慘白的少女。
沒有人能夠想像這樣的畫面，貴為帝國親王之女的雪倫·多伊爾，會以這樣狼狽的姿態，跪伏在一尊三米高的神像之前。
而親自抽打她的人，居然會是那個雖然風評極差，卻是被因蒂斯報紙評價為最溫文爾雅的貴族，時髦的風向標，親民親王，永遠不會發怒的詩人，集優雅、美貌、才情、好脾氣於一身的好色親王——佩特羅夫。
佩特羅夫的確是一位極有爭議的人，但同時也相當具有手腕和才學，他在十八歲的時候，就出版了風靡六國七海的詩歌集《與靈魂同行》。
當時，他是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甚至連浪漫之都的大文豪都林都在文學評論中這樣評價他：
「佩特羅夫是最早從因蒂斯吹來的風暴，橫掃了六國，但它帶給我們海岸的全是鮮花。」
就是這樣一位親王，此時卻用最為冷酷的聲音，對著他唯一的女兒說道：
「把衣服都穿起來吧，如果不是接下來你還有用，我真該親手拿蛇皮勒死你，然後把你的屍體扔到平斯克的后街啊骯髒的巷弄里。」
「莉莉絲·薇爾居然沒在伱的看護下，就成功服下了魔藥？」
雪倫·多伊爾細膩白皙的背部，此時已經被鮮血所點綴，外翻的猙獰傷口，甚至隱約露出了潔白的脊骨，顯然傷口深到了一定的程度。
她撿起如垃圾般隨意丟在一邊的裙擺，無視背上道道猙獰的傷口，就這麼直接套在身上，同時嘴裡發出恭順的聲音：
「是的，莉莉絲·薇爾確實成功晉級為了【魔女】，她的身上，已經開始散發我主的氣息。」
說這番話的時候，雪倫·多伊爾再次對著那整座蒙著黑紗的身影虔誠地跪拜。
佩特羅夫親王皺起眉頭，陰沉著說道：
「還有兩天，特納斯就會按照約定，率領四王七將，在降臨儀式舉行之前攻打維麗塞港，使徒們也已經悄悄去散播疫病了，你怎麼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如此大的紕漏？」
「在進入聖無辜者公墓之前，你就該使用我神賜予的髮絲，直接幹掉那個骯髒噁心的老女人。」
雪倫公主沒有出言反駁，而是開口問道：
「父親，黑山羊的K先生，貌似已經離開了因蒂斯，遠古契約……」
佩特羅夫擺擺手，打斷了雪倫·多伊爾，不耐煩道：
「那在我的意料之中，我還有別的備選方案，老不死的格雷格居然還能出手，這樣看來那兩個小代罰者，就先不要動了，他們影響不了大局。」
「對了，給他們遞請柬吧！讓他們參加成人禮晚宴，這兩個小見證者，有資格沐浴神降世的第一縷聖光。」
說著，佩特羅夫下意識摸向帶有美人溝的下巴，這個動作逐漸由慢變快，甚至越來越快。
「你先下去吧，我還要在這裡聆聽一會兒原初之神的教誨。」
「是，父親大人。」
雪倫·多伊爾恭順低頭，竟就那麼赤著腳，踩在那些滿布荊棘的帶血藤條之上，任憑點點血花如同冬月綻放的梅花，沾染了一塵不染的密室地磚。
隨著她的離去，佩特羅夫寬大的貴族衣袍之下，大量的肌肉開始有生命地蠕動起來，佩特羅夫的十根手指扒在臉上，快速地抓撓著，因為動作太過劇烈，下眼瞼都被翻開，留下道道血痕。
「啊啊啊啊，大腦在顫抖啊！」
「還有兩日，居然還要等兩日，我神我神啊……我已等候不及……」
大量的，黑色的，獨眼的黑色短小細蛇從神像籠罩的薄紗裙擺下鑽了出來，湧進佩特羅夫親王的嘴巴里，鼻子裡，耳朵里，這怪異恐怖的畫面如果被普通人看到，一定會san值狂掉，陷入瘋狂，從而畸變成怪物。
……
於此同時，蘭斯特大公的莊園裡。
莉莉絲·薇爾躺在床上，老邁的家庭醫生站在蘭斯特大公的身旁，異端裁判庭的格拉貢神父，正拿著象徵風暴女神『神恩』的聖水，用指尖點出散發蔚藍光芒的水滴，塗抹在莉莉絲·薇爾的眉心。
這聖水，是神秘學意義上的真正寶物，蕩滌心靈，消除罪惡，使人安魂等功效。
同時……它也能讓施術者，感應到接受之人身體裡的異常，包括魔藥的污染。
「神父，我女兒……」
蘭斯特大公緊張地問道。
格拉貢金色的山羊鬍子微微翹起，潔白的牧師袍內部仿佛有柔和的微風蘊藏在其中鼓動。
只是藉助聖水的力量，按住莉莉絲薇爾的光潔額頭，已經讓他如海般廣博的靈性揮霍一空，似乎莉莉絲·薇爾的體內，隱藏著吞噬一切的黑洞，再多的超凡之力，都填補不滿那空缺的部分。
這是格拉貢神父的個人行為，他想要挽救這個善良的少女，即使他知道這很有可能損傷大量的元氣，以至於讓他可能無法應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災難。
他聽到蘭斯特大公的話語，緩慢直起身來，露出如同陽光般的和煦笑容：
「公爵大人，請您放心吧，莉莉絲小姐只是受到了些許驚嚇，我已經施展了安魂咒，相信過了今晚，就會徹底沒事兒了。」
蘭斯特大公聽到格拉貢神父的話，長長舒了口氣。
守著女兒，有些不安的蘭斯特大公詢問說道：
「不知道，是否可以讓我的女兒，去教堂療養些日子？只有沐浴在風暴之神的光輝下，我才能徹底心安。」
十年前那件事，一直是蘭斯特大公解不開的心結。
從前並不是任何教會虔誠信徒的他，從那以後，幾乎成了風暴教會的座上賓客。
捐贈學校，開設慈善基金，買下並污染嚴重的工廠，他做了太多的善事，只為妻子身上發生的悲劇，不要在他心愛的女兒身上重演。
格拉貢神父心中一緊，果然來了。
如果不是主教冕下做出了明確啟示，讓他拒絕蘭斯特大公的請求，他幾乎就要答應下來了。
可惜，命運早有安排，只能由他，來做這個惡人。
「我沒有記錯的話，莉莉絲小姐的成人禮馬上就會舉行了，如果成人禮過後，您仍然堅持，那麼就按您說得來做。」
「我們出去說，不要打擾到莉莉絲小姐休息。」
說著，格拉貢神父主動站起身來，保持著和煦地微笑走出莉莉絲·薇爾的閨房。
只是沒人注意到，這位仁慈的白袍神父，原本挺直的脊背有些微微佝僂……
更新時間怎麼調整？看大家意見，集中在白天還是晚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