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洋打開門,看到了溫舒,便笑著問道:「你怎麼來找我了?」
「嗯,找你簡單聊幾句。」
「去大廳?」
「不用,就幾句話。方便進你的房間聊麼?」
「方便!當然方便!」
秦思洋自從上次意識到自己的屋子有些髒亂,不方便接待溫舒之後,痛定思痛,額外支付了費用,讓招待所的清潔人員每天打掃五次!房間乾淨整潔沒異味,整棟招待所的工作人員都私下流傳秦思洋……
無傷大雅。
總之,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今天他和他整潔乾淨的小窩,終於等到了機會!
秦思洋壓制住內心的喜悅,臉上還掛著波瀾不驚的微笑:「好,請進。」
「謝謝。」
溫舒走進房間後,乖巧地站在一旁,等秦思洋關上房門。
「請坐吧。」
「嗯。」
兩人對坐在沙發上,秦思洋給溫舒倒了杯水。
「好巧,我看論壇里說高考成績發布了,還想問問你考得怎麼樣。」
溫舒拿起水杯,抿嘴一笑,略微苦澀:「我就是來跟你說這件事的。」
瞧著溫舒的神情,秦思洋產生不妙的感覺,心頭一空。
「怎麼了?」
溫舒的目光微微失落:「我……考得不太理想,可能上不了九龍學院了。」
什麼?!
秦思洋聽後,笑容在臉上僵了一秒。
隨後又意識到,現在溫舒肯定比他要難受,自己不能再讓她雪上加霜。便問道:「你的成績,可以去其他學院麼?」
「按照排名錄取的話,去排名靠後的幾所學院應該沒有問題。」
「那就好。」秦思洋點頭笑了笑:「安全區內的學院總共就只有八所,你去哪所,都肯定能過上自己理想的平靜生活。」
雖然秦思洋的話語在寬慰溫舒,心中卻不免有失落。
尤其是他在聽到溫舒發揮不好後,甚至冒出個邪惡的念頭——溫舒的成績考不上任何學院!這樣他就可以留溫舒繼續在南榮大學裡面住著。
可是,他知道這種自私的想法,是完全錯誤的。
所以在聽到溫舒能夠去其他學院的時候,還是由衷地送上了祝福。
既然溫舒沒有辦法考上九龍學院,那就得儘快為她接下來的安排做打算了。
秦思洋隨即說道:「你去其他區域上學,路途遙遠,我找人送你和徐奶奶去。至於那邊的食宿,我也可以幫你搞定。」
然後又勉強地笑了笑:「你去別的地方讀書,我們可能以後很少見面了。但你如果有需要的話,跟我說一聲,我會盡力幫助。」
秦思洋心中空落落的。
感覺溫舒去其他區域讀書,仿佛宣告了兩人之間的聯繫將要徹底斷開一樣。
所以眉眼之中都帶著一股失落。
就在這時,溫舒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秦思洋好奇地看著她:「怎麼了?」
「我第一次看你這麼嚴肅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了。」
「第一次?」
秦思洋想了想,感覺自己和溫舒每一次的交流,明明都很嚴肅,打起十二分精神。
但離別在即,他也懶得再糾結許多。
溫舒臉上掛著兩個淺淺的酒窩,雙眸閃動著柔和的光彩:「剛剛是在逗你玩啦,我考上九龍學院了。」
「嗯?」秦思洋呆若木雞:「考上了?」
「是,考上了。」
「那你剛剛……哦,是逗我玩啊……」
溫舒看秦思洋後知後覺的模樣,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這次又笑什麼?」
「笑你剛剛的樣子有點呆。」
秦思洋又愣了一會,再次問道:「你確認,是可以考上九龍學院吧?這次沒有逗我玩?」
「嗯。安全區內的高考成績統一排名,我的成績是第八名。九龍學院要從高考中招生四五百人,所以我肯定可以被九龍學院錄取的。」
秦思洋聽到這個成績,目光驚嘆地看著她:「第八?整個安全區第八?我的天……真是我幾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哪有啦,你現在可是安全區內最受人矚目的新星。我借萱萱的號看【序列教育】的帖子時,經常能刷到與你有關的內容。不僅如此,你還能幫我在第7區這種地方解決食宿問題!比起我這種書呆子,你可厲害多了!」
「你?書呆子?」
秦思洋想說點什麼,但瞧著溫舒靈動的笑容,最後還是沒有開口,千言萬語化作一聲嘆息。
「行吧,你當個書呆子也挺好的。」
溫舒俏皮地笑了笑:「好啦,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件事,不打擾你忙,我回去啦!」
「拜拜!」
溫舒揮手離開,只留下秦思洋一人在屋內。
回到房間的溫舒,則嘟起了嘴:「第八名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真是瞧不起我。」
「小舒,你回來了?跟小秦說了考上九龍學院的事情了?」
「嗯,剛剛告訴他了。」
「他這麼關照我們,告訴他也是應該的。你可別讓小秦覺得咱們對他不重視啊。」
「奶奶,你放心,我都知道。」
秦思洋倚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笑了一陣。
隨後又發了許久的呆,口中喃喃道:「幾百萬人,考了第八名……人和人的差距,為什麼會這麼大呢?」
「算了,就算比不上她,我也算是安全區內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更何況,她和我還不是一個賽道的!」
【藍星紀2010年7月3日】
【西曆,星期六】
【夏曆,庚寅年,五月廿二,宜動土,宜破土,宜納財,忌嫁娶】
在房間內好好歇了三四天的秦思洋,此刻正油門踩到底,帶著胡蟬在地下穿梭。
「秦總,怎麼今天走啊?你出門一向要挑個好日子,我看【藍星曆】沒寫著【宜出行】,還以為你要再等兩天。這兩天安排了些其他事情呢。」
「咱們坐著鑽頭艙,是在地下穿梭!地下都是土!這不就是在『動土』和『破土』麼?再說了,今天還【宜納財】,說明獵殺神明必定能有所斬獲!沖就是了!」
胡蟬愣了下:「秦總的解釋,真有點東西啊。活了十八年,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聽人解釋『動土』和『破土』的。」
「也就是你認識我不久。你要早認識我,早就能學到這個生活小知識了。」
「合著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夏曆】怎麼解釋,全看秦總的心情?」
「你好歹也是新教會的聖子,腦子得活泛點。正所謂『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這麼解讀,有問題麼?沒問題!」
「行吧,你是秦總,都聽你的。」
「那是當然!今天咱倆出發,必定大豐收!!你說對不對?」
胡蟬撇撇嘴角,沒有回應。
秦思洋推了他一下:「你小子,嗨起來啊!」
「嗚呼嗚呼。」胡蟬不情願地敷衍了兩聲,「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最近兩天這麼亢奮。」
「這才對嘛!沖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