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大海之上,一隻蛤蟆翻著肚皮浮在海水之上,土褐色的皮膚上布滿了無數的傷痕,然面容始終透著堅毅。
橫崗,這隻蛤蟆,不,青蛙的名字,而且是一隻會相撲與離經叛道的自由式的青蛙,雖然這身皮膚不太像。
橫崗倒吊眼看著眼前的白色褲腿,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啪」的一聲就翻過身來,露出他頭頂邦成掃帚的黑髮及一背黑毛,從這樣看來,橫崗到是非常的兇悍。
像一個歷經了無數戰鬥的勇士,巨大的手臂一下拍向站在海面上的虛白。
「嘩!」
海面炸起水波,橫崗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有大仇得報的欣喜。
「你就這麼高興嗎?」
忽然,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從橫崗的背後出傳來,橫崗心知不好,冷汗直流。
「他什麼時候跑我後面去的?」
橫崗在心裡問到,同時迅速的向遠處一跳,在空中一百八十度轉身,大嘴張開,裡面你縮成一團的彈射,已經是弓上的箭,隨時能夠飛射。
橫崗那雙眼睛就像一雙探照燈,飛速的進行掃描,尋找虛白鎖定虛白,輔助彈舌發射。
可就在他找到虛白的時候,只見虛白拿著手中之劍,緩緩的將其拔了出來,隨即一道白光覆蓋了橫崗的目光,在那最後之際,橫崗似乎聽到了什麼。
人在死亡的時候會突然的進入一陣空白,在裡面會議自己的一生,和自己愛的人或狠的人,亦或者執著的人說說話,以至於最後是死的釋然還是不甘。
「橫崗!」
「橫崗!」
「橫崗!」
耳邊傳來一聲聲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有些焦急,也有些無奈,但卻讓橫崗睜開了眼睛。
在他面前的是一間船塢,而叫他名字的是一個穿著有些變態的小孩,七八歲的年紀,上身只穿一件花花綠綠的海灘T恤,下身只有一條黑色的三角內褲遮住羞處,腦袋上是一頭藍色的頭髮,被他弄成朝天的犀牛角一般的模樣。
「什麼啊!是弗蘭奇呀!」
橫崗有些無語和失落的說到,儘管弗蘭奇根本聽不懂他的蛙語,可小弗蘭奇也是一個敏銳的人,僅從橫崗的表情也看的出來一二他的想法。
「混蛋!你肯定是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小弗蘭奇肯定的說到,然後一拳砸在橫崗的頭上,橫崗也不示弱,抓著弗蘭奇的肩膀,一個後翻就直接將弗蘭奇甩了出去。
他,橫崗,相撲青蛙,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別鬧了,師傅還等著呢!」
正在兩人正打得火熱的時候,一個冷靜而睿智的聲音傳來,止住了兩人接下來的動作。
橫崗轉頭看去,那是一個穿的像個小大人模樣的艾斯巴古,簡稱冰山。
而他和弗蘭奇的師傅,正是他傳說之中的船匠,使用寶樹亞當為海賊王羅傑製造了傳說中的海賊船——奧羅·傑克森號。
聽到「師傅」兩個字,橫崗似乎想到了,連忙轉頭朝船塢向外的出口看去,只見一個體型肥胖的牛角魚人正在外面仔仔細細的進行工作,一時間橫崗熱淚盈眶,是多久沒有見到他了啊。
「呱!」
橫崗興奮的大叫了一聲,向著船塢外的湯姆衝去,可就在他離開船塢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忽然變化。
他正浮在海里,眼前是一條已經完工的海上列車軌道,可可笑的是這條路卻要將他的製造者送往刑場,橫崗看著並不算強壯的弗蘭奇站在軌道之上,拿著長槍短炮等候著那輛押送著湯姆的海上列車。
「呱!」
橫崗太清楚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他想去救湯姆,也不願弗蘭奇變成之後的那般模樣。
他飛快的朝著海上列車游去,他要搶在弗蘭奇之前將海上列車攔下,這就是他一直修煉的動力,不是嗎?
但他還是遲了!
已經發生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事情就是這麼無奈不是嗎?哪怕你已經擁有了力量,但面對過去依然毫無還手之力。」
正在橫崗悲痛萬分的時候,一個聽著耳熟和好感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
「你沉溺在過去,被自責的鎖鏈捆縛著,一日一日的去做著那毫無意義的事情,弄得遍體鱗傷,只不過是因為心中的愧疚和怒火。但……那真的是你……應該做的嗎?」
話音一落,橫崗面前的場景又發生了改變,一幅幅往日的畫面在他眼前一閃而過,他想要抓住,卻如同泡沫被他一觸即破。
然後他又看到了一艘巨大的軍艦,一座威嚴磅礴的島嶼,那如玄鐵關的大門,那哈哈大笑的身影。
「誰是你的敵人?」
「你究竟想要做的是什麼?」
「這日復一日的修煉又是為了什麼?」
「……」
那聲音說著一個個的問題,似乎問進了橫崗的心裡,他也不禁想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因為海上列車將湯姆送上了刑場,所以他便要挑戰海上列車,但海上列車是罪魁禍首嗎?
當然不是!
儘管他只是一隻青蛙,但橫崗記憶之中還是記得那個如同小丑一樣滑稽卻心思額度的傢伙。
那人才是毀了他幸福的惡魔!
自己的對手應該是他才對,但為什麼……?
「因為錯的是這個世界啊!」
似乎看出來了橫崗的疑惑,那聲音再次出現。
「貴族們高高在上,他們舉著法律說這是大家需要遵守的規矩,他們用法律的鎖鏈捆著百姓,但作為法律的源頭,他們卻肆意妄為,造船……有錯嗎?」
挑動橫崗情緒的時候,這個聲音忽然問到,橫崗隨之回答:「沒錯。」
「那湯姆……有錯嗎?」
故意停頓了一下,讓這個名字深入橫崗的心裡。
「沒錯!」
「不止沒錯,湯姆還製造了海上列車,他明明有功,為什麼……死的是他?」
……聲音像一個惡魔不斷的引誘著橫崗,可聽在橫崗的耳中,卻是前所未有的溫暖,如同聖光下的惡天使。
只因從未有人和他說過湯姆沒有錯,所有人都認為湯姆有罪!
他應該死!
時間不知道在這海上的一角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在夕陽的下去,一隻自由式的青蛙載著一個白衣人去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