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看著山洞裡四人,默不作聲,不是林默不想去和他們交流,而是由於林默忙著清理自己的胃酸。
胃酸腐蝕著自己皮膚,使自己剛剛癒合的傷口又被燒裂,那滋味頗為酸爽。
「MD,什麼時候這胃可以癒合了,這胃酸一直往外冒,自己的傷口就無法痊癒,艹,」林默在心中暗暗罵到。
這時在這山洞裡,形成了一幅「美妙的畫卷」,林默擦拭著自己的胃酸,那被稱老劉的黑衣人,在骨塔里酣睡著。
那兩男一女,蜷縮在山洞兩側角落。
林默視線望去,一驚。
那倆男長相頗為相似,不僅如此,且他們的行為舉止,衣著打扮,動作也幾乎一模一樣。
俊俏的臉上,寫滿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迷茫,兩人看上去僅有十七、八歲,可是臉上和眼睛裡寫滿了與這個年紀不符的堅韌和堅強。
只不過一人臉上是充滿稚嫩的信心,一人臉上和眼睛裡面從此之後不屬於裝和年齡的憂愁。
他們二人,身上有數道劍痕,各斷一臂,左右一臂皆沒,腹部都有一個大口,顯露出森森白骨。
林默看向那位女子,一頭長髮遮住臉,甚至長的垂到地面上,一隻耳,一邊身子全無。
幾人維持著詭異的畫面,一直到那老劉醒來。
老劉,睜開朦朧的雙眼,打了個哈欠,看到這一幕,雖有些驚訝,但依舊面色平靜。
在眾人的注視下,直挺挺的浸入血湖中,雙眼眯起,靜靜的掃視眾人道。
「血湖中治療傷勢效果比外界要好的多,想好快點的話就浸泡在血湖裡。」老劉道。
老劉這一番話並未驚起太大的波瀾,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打算第一個進入。
尤其對林默而言,自己在血湖中泡過一段時間,不再浸入其中,其餘三人也沒有這個打算。
老劉看了一圈後,發現無動於衷,於是繼續道。
「今天如果不把傷養好的話,那明天的任務就費勁了。」老劉雙手一攤,只露一個頭在血湖上。
聽到此話,眾人面面相覷,這時角落兩人同時起身,兩人攙扶著,浸入血湖中。
此時就只剩下林默和那名女子,林默猶豫一會兒便跳進血湖中。
不是自己不夠謹慎,而是自己可以感知到那個人沒有害自己的心事。
此時就只剩下那名女子,由於其長發遮臉,林默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突然間,那一人道:「嵐姐,要不要我們去扶你呀,」言語間竟是嘲笑。
「廢話,我這副樣子能自己走嗎?」那女子冷冷道。
「你去」一人道。
「不是憑啥我去,你幹嘛去了?」另一人道。
「誰先開口的,不就是你先開口說要去扶人家的。」一人冷冷道
「好好好,我去」另一人回道。
只見那人飛快的跑上去,將那名女子攙扶起來。
「嵐姐,身體樣子挺別致」那名青年嘲笑的。
唰唰,破空聲襲來,林默向那邊望去,只見那名男子倒在地上,不遠處是他散落的牙齒。
「哈哈」一段嘲笑聲傳來,另一名和他長得相似的男子嘲笑道。
只不過即使在嘲笑,但依舊是很勉強的笑。
而之前那名女子,旁若無人,徑直的跳向血湖,林默雖然沒有直接看到當時發生了什麼,但聽著他們的對話也能想到。
那被打飛的男子,站起來後說道:「不是嵐姐,就開個玩笑,你就至於把我牙打掉六顆,你下手也忒狠了。」
「沒將你頭扇掉,到血眼處復活就算好的了。」那女子冷冷道。
那名男子手走進湖中,效仿著老劉的樣子,除頭以外的部分全部進入血湖中。
眾人就這樣在血湖中泡著,困意越來越大,眾人昏昏欲睡,這時老劉來了一句。
「你們四人相互介紹,防止明天出任務連名字都不記得,不必撒謊,這沒有意義。」
空氣凝固了一會兒。
那兩人道:「我是林子燁,他是林子樺,正如你們所看到所聽到的,我們是一對孿生兄弟,換種更貼切的說法是,我們兩個是雙胞胎。」
空氣凝固了一會兒。
老劉道:「然後呢?就沒了嗎?你們兩個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一直過的都是流浪生活?」
「不是,那我們還要說什麼?」那林子燁道。
老劉站起身來,朝林子燁的腦門迎頭就是一擊。
咚,沉悶的撞擊聲傳來。
那林子燁被打抱頭叫道。
「不是下手這麼狠,又沒說不答應,下手這麼狠幹嘛。」
而與他相近的那名青年,想要遠離,毫不起眼的移動了幾步。
而老劉繼續保持之前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家庭住址,出生省份,職業,年齡等都說出來。」
「不是我們是囚犯?還得連家庭住址,職業,年齡,都得說出來?」其中一人道。
「不服?」老劉道。
「不服」那林子燁極不情願地說道。
「嗯?」老劉冰冷的眼神看林子燁。
林子燁稚嫩的臉上彰顯著傲氣,隨後道。
「即使我們明天有任務,為什麼要說年齡和家庭住址。」
老劉看向林子燁,搖搖頭說道。
「罷了,你們幾個互相介紹一下,認識一下就行了。」
「你不能給他倆說我們嗎?」林子燁道。
老劉聽到沒有說什麼,而是站起身來,一拳捶向林子燁。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傳來,林默看了過去,只見林子燁抱頭看著老劉。
二人就這麼看著,老劉又坐了回去。
「好了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別當真。」林子燁笑道。
「林子樺和我林子燁,河北保定人,剛高考完,我們在這剛高考完的幾天裡,打算慶祝一下,於是就相約一起在河邊野餐,可喝嗨了,被人推下河裡淹死了。」
…………………………
眾人一片無語,這鬼話真有人信。
老劉瞪了他們一眼,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認真說。」林子燁一臉笑意道。
「我們在高考完後幾天,一直都無事,可偶然一天,我們兄弟倆人,收到了來自同學的邀請。」
「由於當時高考完也沒有別的事情,於是就答應下來,他們說要在一個河邊舉行燒烤。」
「我們都沒有防備之心,以為這就是一個稀疏平常的同學聚會。」
「我們剛去的時候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就當是一個平常的野餐。」
「我們討論著一些關於高考完之後的計劃,和一些關於報考志願,心怡學校什麼的」
「然而就當我們喝得盡興的時候,坐我們旁邊的那兩個哥們,談起了它的悲傷事情。」
「本來這也沒什麼,可他突然談著談著話鋒一轉說,如果他當時能夠多考那麼一分就可以上他心儀的學校。」
「但不知怎麼找著哥們兒,當時看我們的眼神就有點不對,我們當時就被嚇了一跳。」
「之後我們就尋思著想要趕緊離開這裡,我們在回家的路上就騎著我們的小車。」
「但被不知名的人捅了一刀,那人的刀法或者說他練過。」
「之後車就翻了,我們兩人原本想著兩人能占據上風,可沒想到那老畢登,不講武德。」
「他不是一個人,還有團伙,十幾個人按住我們,任他們打,我們毫無還手之力。」
「之後我們掙扎了一段時間後,身上被捅了十幾刀之後他將我們兄弟倆扔到河下,隨後一睜眼就來到了一個幽暗的大廳里。」
「聽那個似乎是血殿管理者說,什麼想要輪迴投胎就必須要當什麼善人之類的。
「可我們一生中就沒有放過什麼大一點的過罪惡,和那什麼血殿管理人,不由分說地將整個大廳里的人都抓了出去,之後便不知怎麼稀里糊塗的就來到了這裡。」
只不過那一人的侃侃而談,並不能代表他旁邊那個人是否和他一樣。
這並不是林默的無端猜想,而是那名青年的眼神里,似乎對剛才那人說話的懷疑。
看他目前這個樣子,應該是還知道一些隱情,只不過出於某些原因他沒有說罷了。
只不過林默並未說出口,這是在心中記下,別人的事不歸自己管。
那兩人的情緒林默盡收眼底,情緒的變化頗為精彩。
「我叫月嵐,21,安徽阜陽人,一名普通白領,我殺人了。」
眾人一驚,但只有那老劉不見其面色有任何變化。
「由於公司矛盾,我殺人了。」
…………………………
短短几句話,讓眾人心中驚起一圈波瀾。
林默看向那月嵐,畢竟她第一個說出自己的年齡,她應該不善言辭。
大膽都承認自己殺人了,說明她雖然有應得,只不過林默可以在她的眼神里看到。
一種名為——憤怒的情緒,或許她有別的隱情吧。
空氣再度凝固,氣氛又緊張了起來。
「我叫林默,河南洛陽人,一名禁毒警。」
林默這一句話說完後,眾人齊刷刷看向林默。
「我在來到這裡之前,在雲南邊防工作。」
「負責管理雲南邊防的境外毒品走私工作,我和那張強有些淵源。」
眾人一聽,眼神里顯露出詫異之色。
「是那黑衣人張強?」老劉率先開口道。
「是」林默回復道 。
眾人沉默不語,一直到林默開始繼續說自己的故事。
「2003年,我們接到舉報說,雲南德宏傣族景頗族自治州瑞麗市出現了一場境外毒品走私。」
「於是在那個地方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在5月份查收16公斤海洛因,並將犯罪嫌疑人一起抓獲。」
「可這次抓捕並不是終點,9月份,領導將我派去做臥底。」
「去臥底一個叫紅玫瑰的販毒團伙,我在那個時候認識了張強。」
「他是一名毒販的打手,心狠手辣,利益至上。」
「我臥底了幾個月,將情報收集完,準備一網打盡時。」
「突然計劃有變,只能繼續臥底,這一個團伙人不多,但很棘手。」
「可不是怎麼著自從上一次計劃變動之後,一直都沒有更好的時機去抓捕。」
「只能繼續等待,直到一次他們決定將毒品從海上走私進香港。」
「我們的機會這次來了,但大陸無法直接插手,於是我們事先聯繫好香港的警察。」
「在準備好了之後進行了一次行動,可不知怎麼著這一次行動出現了差錯,讓張強等人逃了出去。」
「這次行動失敗了,在臥底的時候,不知怎麼著已經臥底不出有什麼情報,這時張強已經從一名打手,成了二把手。」
「在第二次行動,我已經有所懷疑,這個團伙,能很明確地避開警察的追捕。」
「果不其然,回到金三角時,他們就將我抓了起來。」
「我現在還不明白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
「最後我被他們用火燒死。」
老劉道:「你和張強的關係就是這樣?」
「是的」林默回答道。
老劉陷入了沉思中,神情複雜,但依舊道。
「早點休息吧,我的事情就別打聽了。」
「不是我們倒是都講完了,你不講。」林子樺道。
「哼,收心吧,我的事不會給任何人講。」老劉回復道。
「我吃檸檬。」林子燁道。
老劉置若罔聞,依舊道。
「明天祝你們好運。」
老劉說完之後,便酣睡過去,沉悶的呼嚕聲響徹這個房間。
眾人好一會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