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城。
現在很熱鬧。
同福客棧。
現在是北涼城中最熱鬧之地,這裡聚集著南來北往的人。
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勾欄瓦肆,客棧碼頭,都是消息集聚地,也是打聽消息最好去處。
因為在這種地方,都聚集著三教九流。
同福客棧,在這裡,常年聚集著各地的人,可以在這裡,了解到各處的風土人情,以及各種奇聞怪談。
現在的同福客棧,人滿為患,因為這裡聚集著前來北涼問劍的武林人士,其中不乏也有文人騷客。
還有便是傳遞消息的專門人員。
都聚集在此。
比如裡面此刻在裡面,就十分喧譁。
似乎在議論著什麼,當走近後,才能聽的清晰。
「你們說,徐麒麟斬殺楊東坪,這不是與離陽朝堂示威麼?」
「我看…這就是北涼王策劃好的……」
「小聲點,莫要談論政事。」
「對,這可是在北涼地界,在這裡,北涼王,就是王。」
「真沒想到,徐家二公子,竟是個練劍的高手。」
「豈止是高手,簡直就是大高手,劍未出鞘,斬殺一名金剛境極境的強者,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楊東坪實際上是指玄境。」
「此人還是離陽朝廷禁衛軍副統領,都被徐麒麟斬殺,可怕。」
「對呀,這要是徐家二公子一個不開心,就將對手斬殺,我們找誰說理去啊。」
「實話說,我覺著沒有那麼可怕…畢竟,北涼早有規定,要麼點到為止,或者主動認輸,亦或是生死搏鬥,這個楊東坪,顯然選擇了生死搏鬥,還在徐麒麟面前施展出奪命通玄神通,被斬殺,也是在所難免。」
「話雖如此,但是,現在很多人都退出。」
「我退出的理由很簡單,根本不是其對手。」
「……」
大家由熱議,到說出自己退出的理由。
整座同福客棧,熱鬧非凡。
有人三五紮堆,有人獨自一桌,還有人倚靠在窗邊,環視四周。
此刻。
在這裡。
一桌靠近窗口,坐著一男一女,男子有些機警,眼眸中帶著些冷笑,對面的女子,默不作聲,但是個頭高大,肩膀寬闊。
女子身後背劍。
男子將劍放在桌上,外面被一層層布條包裹。
「看來,咱們還是來遲了。」男子說道:「翠花,你說,這個徐麒麟,劍未出鞘,斬殺楊東坪,到底是不是真的?」
「楊東坪…可是金剛境極境強者啊!」
「此人還是離陽禁衛軍副統領,得到過韓貂寺的指點,擁有斬殺大指玄和指玄的通玄神通。」
「還真是有些遺憾,沒有看到那場比試。」
翠花嘀咕道:「你不是說不著急?」
翠花對面的人,正是吳家劍冢的當代劍冠吳六鼎,因為貪玩,在路上耽擱了些時間,沒有趕上北涼第一場問劍。
「我哪裡想到,這北涼問劍第一場,竟是如此驚世駭俗。」吳六鼎搖頭道:「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兩人開場,竟不是問劍,而是拳拳到肉的問拳。」
「楊東坪被斬殺,還真就應了北涼的規矩的第三條:生死搏鬥。」
「可以看得出,這個楊東坪,其實就是個牽線木偶,線的盡頭,便是太安城裡的趙家天子。」
「噤聲!」翠花提醒道。
「怕個卵。」吳六鼎淡然道,「敢做,別人就敢說。再說,我吳家劍冢,又豈會怕離陽趙家天子。」
翠花沉默,不去激吳六鼎,因為她知道,吳六鼎是個犟種,十頭牛都拉不回的那種。
吳六鼎嘀咕一陣之後,便是開始喝酒。
似乎忘記了剛剛說的話。
「哎,翠花啊,還是你醃製的酸菜好吃。」吳六鼎吃了一口飯菜,喃喃道。
翠花默不作聲。
吳六鼎見翠花沒有開口說話,便是望向翠花,但是,看到了一人,身著麻布衣服,案上放著一柄劍,正襟危坐,是個年輕男子,舉手投足間,竟是帶著些劍意。
吳六鼎乃是吳家劍冢的劍冠,冠絕劍冢當代劍客。
眼力極好。
甚至對於劍道一途,有著屬於自己的理解。
翠花順著吳六鼎的目光望去,也注意到了那人的不凡,低聲道:「我打不贏。」
吳六鼎怔了怔,收回目光,喃喃道:「這人也是前來北涼問劍的?」
翠花傳音道:「估計是。」
「我觀此人,身上有劍意,年紀輕輕,竟是領悟出劍意,著實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是,那股氣息,似乎和武帝城有些關係。」吳六鼎傳音道。
「那就是武帝城派出來北涼問劍的,據聞是於新郎。」翠花說道。
「於新郎?」吳六鼎不由皺眉:「王仙芝的首徒,劍道一途,最有望躋身陸地劍仙的人物。」
「正是。」翠花回應道。
兩人交流一番,再望向於新郎,後者朝著兩人舉起酒杯,露出憨厚的笑。
吳六鼎和翠花兩人都是一愣,但還是提起酒杯,算是回應兩人。
兩人連忙轉過身,又是一陣傳音。
「翠花,你說,我們所想,是不是都被此人知曉了?」吳六鼎問道。
「不至於吧?他又不是神仙,能聽到別人的心聲啊?」翠花說道。吳六鼎有些疑惑道:「但是,我看他的眼神,就像什麼都知道。簡直是令人覺得可怕。」
「我的心思,就像是一眼被洞穿。」
「這個傢伙…若真的是於新郎,這次來北涼,問劍徐麒麟,倒是有些意思。」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之前還覺著,這次聽潮湖問劍,就是一場表演賽,現在看,還真是熱鬧。」
翠花沒有接話,兩人再次抬頭望去,那張桌上,哪裡還有人,人已經不見了。
「走了嗎?」
「悄無聲息啊!」
吳六鼎心中大驚。
作為吳家劍冢的劍冠,同樣也是震撼。
王仙芝都讚許的人,自然有些本領,現在就可看得出。
於新郎消失,吳六鼎和翠花兩人喝了會兒酒,也起身回到廂房休息。
此刻的同福客棧,依舊是沸沸揚揚,人來人往,還有人想落腳,但是,已經沒有空出的位置和廂房。
…………
而此時。
一輛馬車,粼粼而行,正在陵州城的大街上。
馬夫是毛驤,裡面做的主人,正是北涼王二公子,徐麒麟。
「到了。」毛驤在一座燈火通明的建築物前停下馬車,上面的牌匾,寫著燙金的『紫金樓』三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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