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兩隻老狐狸,元本溪的擔憂

  元本溪笑著道:「大監謙虛了。我選擇的兩人之中,其中一人還得大監指點,正是那楊東坪, 乃是個腳踏實地之人,要是想更進一步,現在早已是指玄境。」

  「指點楊東坪,乃是為了皇城安全著想,此人辦事沉穩,是個好人選。」韓生宣說道。

  「鐘鼓澄呢?」元本溪反問道。

  「元國師既然選擇此人,想必此人定有過人本領,我且聞此人已經是指玄境,這次北行,一定可以為國師帶回好消息。」韓生宣不緊不慢道。元本溪笑著道:「這次不是拼命,只是比試,也是試探。」

  「即便是徐驍真要下殺心,也不至於真的出手。」

  「徐麒麟此人,必出要搞清楚底細,接下來才可在對症下藥,否則,一摸瞎,對我離陽朝堂不利。」

  韓生宣沒有接話茬,而是束手而立。

  大殿之內。

  趙惇輕咳一聲,「元國師,你回去坐吧。韓生宣,你替朕送送國師,也去休息吧。」

  說完後,趙惇揮揮手,示意兩人離開。

  「領命!」元本溪和韓生宣兩人,朝著趙惇深深一揖,恭聲道。

  兩人退出大殿,早有內侍將門關上。

  一人乃是離陽大內十萬宦官之首,執掌司禮監,被稱之為大監。

  一人乃是離陽帝國帝師,權傾朝野,執掌趙勾,被稱之為半寸舌元本溪,也是四大謀士之一。

  兩人都是離陽重臣。

  看著腳下的台階,站立在各處的侍衛,身著鎧甲,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但深夜的寒冷,又生出些森冷,令人望而止步。

  手中的長矛,更是令這些侍衛神秘莫測。

  掃過所有侍衛,韓生宣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請吧。國師大人。」

  元本溪笑著道:「韓生宣,剛才你在大殿內,為何不說?」

  「說什麼?」

  「看看,又跟我打馬虎眼,你韓生宣是怎樣的人,我元本溪,一清二楚。」

  「國師大人,說到底,我也只是一介殘軀,蒙當今陛下提攜,才走到今天,本該萬事為陛下計,但離陽一朝,素來有規定,宦官不得干政,更是不得出宮。」

  「ε=(´ο`*)))唉,大監這是迂腐。」

  「迂腐也罷,效忠也罷,我韓生宣,對比下,從未有過其他想法,做人,應該懂得知恩圖報。」

  「是啊。知恩圖報,在大監嘴裡道出,有些重。」

  兩人一面說,一面走,已經走下台階,行至長長地廣場,望著洞開的宮門,韓生宣止步。

  「我就到這裡了,接下來的路,就要國師自己走。」

  韓生宣雙手攏袖,站立在寬闊的御道之上,望著漸行漸遠的離陽帝國師元本溪。

  良久之後。

  這位大內首宦,將有些褶皺的衣服拍了拍,然後轉身,朝著自己的屋舍走去。

  …………

  大殿內。

  趙惇並未歇息,而是坐在御座之上,拿起一本奏疏,遲遲不肯放下。

  剛才元本溪和韓生宣兩人的對話,都是在互相試探。

  作為離陽皇帝,趙惇豈能不知,楊東坪是韓生宣的人,鐘鼓澄是元本溪的人。

  元本溪選了楊東坪,必將選擇鐘鼓澄。

  「兩個老狐狸。」趙惇用只有自己可聞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徐麒麟歸北涼,趙惇一直都在關注。

  畢竟北涼王的二公子,在北莽的表現,讓北涼許多人開始認為此子有統領北涼的才能。

  本想利用這一點挑撥徐麒麟和徐鳳年的關係,讓北涼亂起來,但這個法子,似乎並不可行。

  「徐驍啊徐驍,你倒是養了三個好兒子。」趙惇嘀咕道:「只是他們越優秀,我本該越高興,但是,現在朕有些寢食難安,終究是禍害。」

  「既然你的兒子如此優秀,就該為我離陽做些事。」

  「或者成為我離陽的人。」

  趙惇盯著桌上空白的宣紙,擱置在一側的狼毫毛筆,硯台里的墨汁黢黑,但是,這位趙家天子,卻是遲遲沒有拿起筆,未曾在宣紙上落筆。

  站起身,步入偏殿,這位趙家天子,有些困頓,和衣睡下。

  …………

  元本溪回到府邸,已經是丑時初,再也沒有倦意,著人將楊東坪和鐘鼓澄兩人叫到府邸。

  這兩人本還在熟睡,但元本溪的召見,立刻令兩人快速前往府邸,兩人互相見到後,臉上都寫慢疑惑。

  「來啦!」

  正在兩人疑惑之際,突然從屏風後面,傳出元本溪沙啞而又陰沉的聲音。

  「拜見國師。」楊東坪和鐘鼓澄齊聲道。

  都是朝著這位離陽國師拜下。

  「起來吧,不用多禮,叫你們兩位前來,是我有事情求你們。」

  元本溪沒有拿出趙家天子的詔令。

  「國師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在下在所不辭。」鐘鼓澄抱拳道。

  「你也別急著表態,我這裡有陛下的兩道詔令,你二位可先看看。」元本溪笑著道。

  從衣袖間,掏摸出兩道詔令。

  兩人跪在地上接下詔令,然後快速看完。

  「國師有何吩咐,請下達命令。」楊東坪沉聲道。

  果然有陛下的詔令,剛剛還無動於衷的楊東坪,立改變態度。

  見到這一幕。

  鐘鼓澄沒有微皺,有些不滿。

  但是,元本溪卻是滿意點點頭:「楊副統領,不愧為趙家天子侍衛副統領,我現在終於知道,陛下為何對你如此鍾愛與榮寵。」

  楊東坪本就不喜歡拍馬屁,對於元本溪的話,算是打在了棉花上。

  「國師,我只是盡職盡責而已。」楊東坪輕描淡寫道。

  「不錯!陛下身邊,就需要你這樣的人。」元本溪笑著道:「鐘鼓澄。」

  「在!」

  鐘鼓澄應聲道。

  「這次讓你們兩人北上,前往北涼,進入聽潮湖,問劍徐家二公子,可有什麼疑問?」

  元本溪語氣兀自變得深沉起來,盯著兩人,臉上不在有笑容。

  兩人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國師,我們去北涼?問劍北涼王二公子?」鐘鼓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便是再次確認道。

  「是的,你沒聽錯,北上北涼,問劍徐家二公子徐麒麟。」元本溪說道。

  徐麒麟是怎樣的存在,他現在也不清楚。

  因為此人自從北莽歸涼後,一直都被一層神秘面紗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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