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程因為有了內力的詞條體力消耗並不大,他估摸著應該還能以這種強度再跟楚狂奴打上一個小時。
但是繼續打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自己和對手之間的差距並不大,殺掉楚狂奴要付出什麼代價自己根本不敢想像啊!
同時蘇程視線的餘光已經看到了北椋騎兵們異樣的動作了。
什麼意思?難道這是要對自己下手了?北莽的軍鎮參將被自己噶了,靖安王的手下被自己噶了。
如果再跟北椋撕破臉就算今天能逃掉,自己接下來能去哪裡?投靠離陽嗎?
不行,先把事態穩住再說,最好是能跟這群人僵持住!
蘇程下定了決心,突然降下重心兩腿向著楚狂奴的身體猛蹬過去!
楚狂奴的體魄強悍這一腳沒有把楚狂奴給踢飛,倒是蘇程直接飛了出去!
蘇程飛出去的瞬間,又一次擺動手臂射出了三支鐵簽!
這一次鐵簽並沒有直接攻向楚狂奴的身體,而是依次釘在了楚狂奴身前幾步的位置!
明擺著是不想要楚狂奴趁著自己飛在半空中的時候,趁勢來攻擊!
而楚狂奴也確實不想追擊蘇程,畢竟之前蘇程甩動手臂沒有射出鐵簽嚇唬過他。
楚狂奴總覺得蘇程在占盡優勢的時候,沒有理由主動拉開距離,可能有詐啊!
果然蘇程並不是倒栽蔥一樣的飛出去,而是落地之後一個翻滾然後回到了他對戰之前所站的地方!
此時蘇程的手中居然又拿起了弓箭!原來剛剛在地上的翻滾蘇程居然是為了借勢拿起弓箭的。
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只見蘇程深吸一口氣,流暢的拉弓搭箭!
現在蘇程和楚狂奴以及北莽的騎兵們呈現出了三角形的態勢。
而因為蘇程之前用弓箭的破壞力之大讓褚祿山也有些猶豫了不敢直接進攻。
終於馬蹄聲再次出現,是徐鳳年趕回來了,馬上的人聲嘶力竭的喊著。
「都住手!住手!」
聽到徐鳳年的喊聲,褚祿山感覺自己鬆了一口氣。
他行軍打仗這麼多年沒慫過,不怕死,但是剛剛的時候,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只要面前的年輕人手指一松,箭矢射過來,想必自己和身後的這群騎兵很難活下來!
衝到眾人附近的時候,徐鳳年終於氣喘吁吁的勒馬減速。
到褚祿山旁邊的時候,直接飛起一腳踹到了褚祿山的屁股上。
然而褚祿山跟一座肉山一般,這一腳沒能把褚祿山踹下馬,倒是徐鳳年直接從馬上掉了下去。
褚祿山看到世子殿下落馬,腦子反應極快,居然一個飛身也從馬上跌落出去,甚至飛了足足幾米遠。
褚祿山落地的時候發出巨響,蘇程甚至感覺腳下的土地都震了震。
「哎呀,沒想到殿下不僅練刀有所成就,就連拳腳功夫都有這麼大的長進了啊!」
褚祿山忙不迭的爬向了徐鳳年,快到跟前的時候,還刻意裝作自己的腿都被世子踹瘸了。
徐鳳年表情冷淡的看著褚祿山,手指向了蘇程。
「他沒錯,甚至於我有恩!」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楚狂奴終於鬆弛下來了,他生氣的擺著手衝著蘇程喊著。
「不打了,不打了!」說完楚狂奴自顧自的擺著手先走了。
楚狂奴的心中只有一個詞,就是難受!
跟老黃打十幾年前的時候輸過,十幾年後再輸,但是楚狂奴的心中倒是輸的磊落!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跟蘇程打就太難受了,這小子會的多,心眼也多啊!
距離遠了他放箭,自己想要拉近距離了他扔暗器,就算是自己拼過了暗器終於近身了,他還會刀法!
如果只是以刀法和自己換招,楚狂奴自問還是不怕的,但是手中只有刀的情況下,這小子居然還能使出劍招。
最後拉開距離的時候,還用了一下拳腳的功夫!
自己行走江湖這些年來,從沒有見過哪個人會得這麼繁雜的!
更何況這小子心眼多,時不時的還用甩暗器的假動作騙自己這一把年紀的人啊!
因為距離太近,自己對於這些動作不得不防,這才導致用刀的時候一直被壓制!
不痛快!太不痛快了!跟蘇程打太不痛快了!
而徐鳳年短短的一句話讓褚祿山如遭雷擊!能讓世子殿下說出對自己有恩,這是什麼樣的榮耀啊!
褚祿山趕緊轉身對著蘇程就是一抱拳,這名在北椋,甚至在整個離陽王朝都猶如惡霸的男人,對著蘇程重重一揖。
「對不住了,等我回去就把那個錯判你的老頭給剮了!」
蘇程能想到褚祿山會懲罰那個老頭,但是沒有想到懲罰的詞竟然這麼簡單加血腥。
剮了!
徐鳳年一臉嚴肅的走向蘇程沒開口先行了一禮。
「老黃安葬在哪裡的?」
「回世子殿下,老黃被安葬在東海邊的小山上,靠山能看海,埋的時候,還在不遠處的樹下埋了黃酒。」
聽到蘇程這麼精心的為老黃考慮,徐鳳年的腦中又出現了自己身邊那個缺了門牙的老僕。
一路六千里的遊歷,他從沒有展現過高人的姿態,甚至和自己一樣被攆得四處亂跑,為填飽肚子捉雞趕鵝。
但是如果沒有他陪著自己,自己真的能走下這六千里嗎?
看到徐鳳年的表情明顯是動情了,蘇程趕緊開口為自己找補。
「在武帝城外我殺了一些人,但是不殺他們我就不能回武帝城幫老黃收屍了。」
「所以拂水房有些誤會……」
蘇程話都沒有說完,徐鳳年兇狠的眼神就看向了褚祿山。
意思非常明顯,你們拂水房對於這個行為難道還有什麼說法嗎?
褚祿山的反應極快,他衝著蘇程重重的一點頭。
「殺得好,殺得是襄樊城的鷹犬,該殺,要我說還是殺少了!」
「世子殿下您要是不解氣,我去一趟襄樊城,跟那靖安王老頭好好的講講道理!」
蘇程咽了一口唾沫,之前看雪中的時候,知道北椋在整個離陽王朝都十分霸氣。
穿越過來才真正的感覺到北椋的底氣啊,靖安王是什麼人物啊,這樣就敢去找他講理?
更離譜的是,徐鳳年居然點頭了!
「就說這蘇程是我表兄弟!被他們養的狗打傷了!」
表兄弟?有這麼扯淡的嗎?理由好好想一個好不好啊!
褚祿山聽到這裡理由也愣在了當場,他一雙牛眼圓瞪。
看了看蘇程又看了看徐鳳年,一個呼吸之後,兩片肥碩的手掌一拍!
「對啊!殿下好主意啊!就是表兄弟!畢竟這麼像嘛!」
我擦!純馬屁精啊!按這個邏輯吳素我喊舅媽啊?
徐鳳年鄭重的看向了蘇程。
「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三天之後跟我上武當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