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0的改造已經完成了？」凌星夜驚訝道，不禁放下手機看了看時間，「不對啊，還沒到時間才對？」
「他們給出的只是一個平均時間，全球那麼多地區，遭到病毒感染的時間也有先後。」亞雷斯塔理事長解釋道，「總之，可以認為敵人的最終行動已經展開！」
「我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嗎？」凌星夜臉色難看。
「還沒到那個地步，現在還有機會扳回一城！」亞雷斯塔理事長說道，「我有一個方案——根據推演，只要消滅足夠數量的上層指揮節點，就可以癱瘓白銀0集群。」
「所謂上層指揮節點，就是偃師級別的自動傀儡，平均每一位偃師統治著五千萬至九千萬不等的白銀0。所以你們每打倒一位偃師，都將解放至少一片區域的白銀0，使他們恢復人性。」
「這麼方便？」凌星夜懷疑道，「這種設定對偃師組織沒有好處吧？難道他們就這麼自信不會被打倒？」
亞雷斯塔理事長說道：「嚴格說，也不是變回原樣——但哪怕石化，也總比變成白銀0給人類製造麻煩要好。」
原來他所謂的「恢復人性」只是退回石化狀態，而非徹底變回原本的狀態。
這種狀態其實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待機」，只要新的指揮節點出現，他們就會立刻激活，重新啟動。
實屬治標不治本的權宜之計。
亞雷斯塔理事長也承認這一點：「沒錯，這只是拖延時間的方案，想真正解決問題，還要用到我們最初的計劃——斬首偃師白金！」
凌星夜皺了皺眉，有些無語：「說了半天，我們要做的事情其實沒有變化——打倒看到的每一個敵人就行。」
亞雷斯塔理事長發來一份文件：「不，我真正想說的是，請先解決名單上的這幾個目標——他們統治著已經覺醒的白銀0集群。」
凌星夜發來文件，發現裡面是幾張通緝令，上面標註著目標的名稱、代號、能力和威脅程度，甚至還有他們在浮空要塞的主要活動範圍。可以說是相當詳細的情報了。
「這……也是推演得到的？」凌星夜神情古怪地問道。
白銀組織這邊也提供了類似的情報，但遠沒有這一份這麼詳細。
「我有自己的渠道。」亞雷斯塔理事長說道。
「是阿遙？」不知火瞳立刻想到了遠山遙，但又馬上搖頭，「不，如果是她的話，肯定會提前告訴我們的。」
「請儘快採取行動，」亞雷斯塔理事長說道，「目前美洲和大洋洲已經岌岌可危，在局勢惡化到不可逆轉之前，先解決這幾個指揮節點。」
說罷，亞雷斯塔理事長便切斷通訊，完全沒有解釋情報來源的意思。
這是他跟合作夥伴約定好的，對外保密合作夥伴——祿存的身份。
這些情報來自祿存，準確來說，是來自祿存的「合作夥伴」管家吉夫斯。
管家吉夫斯，自動傀儡小團體「鐵峰組」的成員之一，也是唯一的倖存者。嚴格來說，它並非常規意義上的自動傀儡，而是一個人工智慧——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機器人」。
它跟祿存聯手，事實上充當著偃師組織和白銀組織的雙重間諜。但追根究底，吉夫斯真正效忠服務的對象，只有祿存一人。
祿存名義上還屬於白銀組織，但是在凌星夜的光芒之下，他早已經淡出了長老會的視野，自始至終都在暗中謀劃著名自己的野望。
這一次，他與亞雷斯塔理事長合作，就是為了繞過白銀組織，獨立展開行動。
祿存要深入浮空要塞核心，所以必須有人在外面製造騷亂吸引注意力；而亞雷斯塔理事長想要阻止偃師組織的計劃，兩人一拍即合。
「我要做的就是這些，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祿存。」倒懸在巨大試管中的亞雷斯塔理事長喃喃自語道，「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最終實驗吧。」
他的目光仿佛穿過空間，看到遙遠的地球另一面。
……
「不要停下來！快跑！」
「跑不動了！真的……沒……沒力氣啦！」
「加油啊！你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不就是體力了嗎！」
「你……對國中女生的體力……有什麼誤解？」佐天淚子氣喘吁吁，「我感覺已經跑了一個馬拉松……」
「準確來說只有78公里，還不到十分之一個馬拉松。」戴著貓頭面罩的搗蛋鬼在後面推了推她的大腿，「別停下，敵人就要追上來了！」
「可惡！」佐天淚子咬咬牙，邁開仿佛灌了鉛的雙腿，「不是說沒有危險的嗎！」
「因為我們和星夜失散了。」搗蛋鬼說道。
「要叫師父！」佐天淚子習慣性地糾正道。
搗蛋鬼沒有理她，而是停下腳步轉過身去。
後面的敵人再度追到跟前。
搗蛋鬼弓起身子，就像是一隻發怒的貓咪，嘴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對面的自動傀儡卻無視了這個小不點——一路追逐下來，它已經知道她們的底細。
「竟敢小瞧我！」搗蛋鬼尖叫道，「摔死你——上升氣流！」
只見貓頭妖怪伸出爪子向上一划，對面自動傀儡腳下突然爆發出強力氣流，向上噴涌。
看起來跟婚後光子的能力「空力使」類似，但威力卻遠不如level4的「空力使」，充其量只達到level3強能力水準。
對面的自動傀儡也不是第一次吃吃這一招了，只見它雙腳用力踩進地面，還彈出釘子把自己牢牢釘住。
湍急的上升氣流當中，自動傀儡巋然不動。
搗蛋鬼不甘心地接連發動能力，但是都無法撼動敵人分毫。
「好啦，別犟了，快跑！」佐天淚子抱起搗蛋鬼，趁著敵人把自己釘在地上，匆匆逃走。
身後，自動傀儡邁開步伐，狂笑著追趕過來。
「師父，救命啊！」佐天淚子欲哭無淚，「你在哪裡呀……」
搗蛋鬼也悶悶不樂，越想越生氣：「師父，為什麼不把我造得更厲害一點嘛！」
其實也不能怪凌千機，佐天淚子只是一個level0無能力者，脫胎於她的搗蛋鬼能夠掌握level3的強能力已經很厲害了。
哪怕放在學園都市，她們也已經能夠被稱為「強者」了。
只可惜，現在這裡是浮空要塞，城市中都是頂級自動傀儡和偃師。所以她們這點實力就不夠看了，可以說是除了不知火瞳之外唯一的弱雞。
很快，身後的自動傀儡再次追了搶來，而佐天淚子也實在是跑不動了。
搗蛋鬼跳下來，擋在她身前，要跟強敵決一死戰！
突然，自動傀儡腦袋向旁邊一耷拉，就看到它的脖頸處裂開一道口子，水銀狀的疑似液體噴涌而出。
就像是被看不見的刀抹了脖子。
接著，銀色霧氣突然湧現，將自動傀儡高大的身影籠罩起來。
霧氣散去，敵人已經倒地不起。
另一道身影踏著霧氣走了出來。
「祿存先生？」佐天淚子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一個人？」祿存皺了皺眉，然後說道，「算了，先跟著我吧，等遇到你的師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