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黃雀在後

  9月30日清晨,學園都市警衛部隊正式進入第十三學區,重新回收接管該學區。

  短暫的入侵戰爭已經平息,自動傀儡幾乎被一網打盡,只有幾具漏網之魚,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這場短暫的戰爭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透過衛星,可以看到以學園都市為中心,聚集的雲層幾乎籠罩了整個日本及附近海域,如此動靜,很難不被人發現。

  戰爭固然激烈,但學園都市的居民反倒是最後才得知真相的人。

  直到天亮起床,學生們才從新聞簡報里了解到近在咫尺的這場危機。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第十三學區的人傷亡不是太嚴重,所以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

  此時此刻,凌家班眾人聚集在西大門的缺口處,正在告別。

  「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多待幾天嗎?」凌星夜做著最後的挽留。

  「小師弟,你在開玩笑嗎?」陸旭陽說道,「你們幾個在這裡大打一場,鬧了個天翻地覆,差點拆了半個城市,現在不趁亂開溜,等都市警察請我們喝茶嗎?」

  凌星夜苦笑:「話說我也是都市執法機構之一呢。」

  正當凌星夜他們交談的時候,大師兄凌長雲一言不發,找到炎姬之後便徑直離去。

  李雪菲也緊隨其後離開。四師兄王長雷倒是跟其他人打了招呼才離開。

  「那麼……注意安全,好好休息,回見!」陸旭陽最後擁抱了凌星夜一下,爽朗道別。

  凌星夜目送師兄師姐們遠去,然後轉身看向御坂美琴她們:「好了,忙了一夜,趕緊回去休息吧。」

  說罷,便率先向城內走去。

  「呀,今天還要上課啊!」佐天淚子苦著臉說道,「完了,肯定會在課上睡著的。」

  「這裡都發生世界大戰了,竟然還要擔心上課問題……」芙蘭達吐槽道,「翹課回家睡覺啦。」

  御坂10001看著她,突然問道:「為什麼暗部『道具』的人會跟過來?御坂奇怪地問道。」

  「對啊,」御坂美琴也反應過來,「麥野沉利不是已經走了嗎?」

  「啊!壞了!」芙蘭達張了張嘴,一把攥緊貝雷帽,轉身就跑,「回見淚子!」

  「誒呀呀,這孩子真是不讓人放心啊……」佐天淚子搖頭嘆息道。

  凌星夜走在最前面,心中對佐天淚子的無憂無慮感到一絲羨慕。

  回去上課自不必說,另外還要花一番心思重新整頓集團內部,想起來就感到心累。

  長長地嘆了口氣,凌星夜突然感覺接受「首領」的位子是個錯誤。

  「或許我該考慮隱退了,你們說呢?」凌星夜半開玩笑地說道。

  但卻沒有得到身後幾個少女的回應。

  不僅如此,凌星夜突然意識到,身後女孩們的說話聲,似乎也已經消失了一段時間。

  回頭看去,背後空無一人。

  走丟了?還是……遇到自動傀儡?

  凌星夜頓時緊張起來,雖然御坂美琴和御坂10001不用太擔心,可佐天淚子那個便宜弟子就不好說了。

  他連忙回頭跑去,尋找走失的女孩們。

  跑出去幾步,接連轉過好幾個拐角,凌星夜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這路,未免也太複雜了一些,第十三學區有這種像迷宮一樣的街道嗎?

  凌星夜停下腳步,眼角餘光突然瞥見一抹淡淡的霧氣……

  「……」凌星夜無聲嘆息,抬頭喊道,「三師姐,還有什麼事嗎?」

  隨著他的一語道破,身邊的霧氣驟然濃密起來。

  霧氣翻騰,從中走出一個身穿不知名學校制服的少女。

  三師姐俞霧菲。按年齡看,她其實跟凌星夜差不多,只是大了不到半年。但她入門時間最早,是和大師兄二師兄一起,所以成為了三師姐。

  同樣,她的雜技表演技藝,以及實力,也跟長風長雲是一個等級。

  俞霧菲面無表情,看著凌星夜的臉。

  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你的損耗太嚴重了。」

  「呃……什麼意思?」

  「你應該知道,施展壺中界所需要的代價了吧?」俞霧菲說道,「昨晚你接連兩次展開領域,代價就是你體內的白銀之血已經稀薄到十分危險的地步。為了恢復白銀之血,短時間內,你的體力乃至生命力將被大幅度削弱。」

  凌星夜皺了皺眉,他確實感覺有些疲倦,但並不覺得有三師姐說得那麼嚴重。

  俞霧菲接著就從口袋裡拿出一支針劑,繼續說道:「這個給你,裡面是一份純淨的生命之水,可以快速補充失去的白銀之血。」

  「生命之水!」凌星夜驚訝道,「現在還有這種東西嗎?我記得姚姐說過,純粹的生命之水早已經用盡了……」

  「確實如此,」俞霧菲點頭,「這或許是世上最後一份生命之水,是一位白銀長老的收藏品。」

  「你怎麼會有這個,而且還把它給我?」

  俞霧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而說道:「大師兄其實是白銀組織中進取派的領軍人物,其地位和權勢超乎你的想像……所以,希望你多加小心,或許這次你擊敗了大師兄,他也承認這個結果,但他的手下卻未必會接受。」

  凌星夜頓時瞭然,警告提醒是一方面,但三師姐真正想告訴他的,其實是大師兄提供了這份珍貴的「生命之水」吧?只不過出於立場和面子等原因,他不肯親自出面,所以才拜託三師姐轉交。

  「謝謝。」凌星夜放下警惕,走了過去。

  「有一個要求,」俞霧菲突然說道,「因為這也是受人覬覦的『長生靈藥』,所以不能暴露,你必須現在馬上使用。」

  「這……」凌星夜心中升起一絲警覺,「有些太倉促了吧?」

  俞霧菲卻不由分說,驟然出手,將針劑扎進凌星夜的頸部動脈。

  「你……」凌星夜捂著脖子,完全沒有料到三師姐竟然真的會出手攻擊。

  「放心吧,生命之水是真的。」

  凌星夜聽了,稍微安下心來,就大腦一沉,昏倒過去。

  「……只不過副作用是長眠一陣子。」俞霧菲這才悠悠說道。

  啪!

  她打了個響指,霧氣凝聚,形成一具傀儡,上前抱起凌星夜。

  「好了,該回去見師父了。」

  俞霧菲帶著傀儡往第七學區方向走去。

  這時,她突然看到,路邊站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老人,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這邊。

  俞霧菲猛地停下腳步,身邊霧氣翻騰,更多的傀儡隱約從霧中顯現。

  ——這裡還處於「迷霧幻境」的範圍,不可能被人闖進來!

  「你是什麼人!」

  老人笑呵呵地說道:「哈哈哈,又讓我看到好東西了,太精彩了!啊,不用在意我,我只是一個觀察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