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是來了嗎？」站在自己的學生公寓門口，凌星夜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那麼，打擾了！」凌嬋娟小小地歡呼一聲，從凌星夜身邊竄了進去，「哦，這就是小師弟住的地方嗎？」
少女發出大呼小叫的聲音。
「請進。」凌星夜搖搖頭，轉身招呼其他三人。
除了不知火瞳，御坂美琴和御坂10001也一起跟了過來。
剛才在街上，凌嬋娟說要借住在凌星夜的家裡，立刻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
包括凌星夜——他住的地方本來就是單人公寓，根本沒有住第二個人的空間，君不見隔壁上條當麻都搬進浴缸裡面去了嗎？
不知火瞳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青梅竹馬很是警惕，尤其是她利用性別的模糊跟凌星夜建立起了異常親密的關係——如果凌嬋娟是男生倒還好，但她突然「變成」女孩，這份過於親密的關係就很麻煩了。
而且……不知火瞳看著在房間裡來回查看的凌嬋娟。
——這個女孩，從各個意義上都很危險……對星夜而言。
御坂美琴則推薦了自己常去的酒店，甚至表示可以將自己長租下來的房間借給她，但還是被凌嬋娟拒絕了。
於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她也一起跟了過來。
至於御坂10001，則是事實上跟凌星夜「同居」過一段時間的人，也很自然地跟來。
似乎感受到身邊的低氣壓，凌嬋娟笑道：「好啦，你們別緊張啦，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跟小師弟聊一聊而已。之後我會回酒店的。」
「那你們好好聊，我來泡茶。」不知火瞳放下書包，走進廚房。
「我來幫忙。」御坂10001也跟了進去。
御坂美琴左右看了看，只能有些尷尬地坐下來。
凌星夜簡單收拾一下房間，將滿地的工具和零件推到一旁，在房間中間空出一塊足夠的位置，擺上矮桌。
凌嬋娟也不再亂竄，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片刻之後，不知火瞳和御坂10001端來茶水點心，然後一起坐下。
凌嬋娟很開心地吃吃喝喝起來，完全沒有被人圍觀的拘束感。
等到其他幾人都有些坐不住的時候，她才突然開口。
「喂，小師弟，我問你……」凌嬋娟側過身子湊到凌星夜身邊，一副故作神秘的樣子，「你跟這幾個女生都發展到哪一步了？」
說話間，她的語氣神態完全沒有女生的矜持，反而更像是凌星夜的某個男性損友……
「你在說什麼啊！」凌嬋娟的聲音恰好可以讓所有人都聽到，御坂美琴頓時如一隻炸了毛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不知火瞳雖然保持鎮定，卻也豎起耳朵，認真地看著凌星夜。
而御坂10001就直接開口回答道：「御坂是主人的女僕……」
還沒說完就被御坂美琴安了下去。
凌星夜有些頭疼地揉著額頭，發出無聲的嘆息：「行了，都冷靜一點……小月兒……凌嬋娟她不是那個意思。」
雖然外表是一個精緻美少女，本質上則是一個調皮鬼……但凌嬋娟自幼被作為凌家班下一任班主培養，真的到了談正事的場合，也格外認真嚴肅。
所以凌星夜知道，她真正想問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情感八卦。
「你直說吧，瞳和我之間沒有秘密，御坂她們也是可靠的同伴——如果是自動傀儡的事情，她們也都知道了。」
凌嬋娟有些失望地咋舌：「小師弟一本正經的樣子真無趣……算了，我就直接說正事吧。」
「這次我來學園都市，以及其他師兄師姐們來到這裡，原因之一就是收到了霏霏姐的求援信。」凌嬋娟說道，「不過陸旭陽已經被小師弟你成功救了出來，所以這項任務其實已經不成立。」
「但，也因此引發了新的問題……」凌嬋娟說。
「你是說……從寶亮的魔術劇場裡流出的自動傀儡？」凌星夜接著說道。
「是的。」凌嬋娟點頭，「近五千具自動傀儡從你和寶亮的戰場中逃出去，已經迅速在世界範圍內擴散開來。
「凌家班的集結，第二個原因就是處理這個問題。」
凌星夜沉默不語，這件事有他自己的鍋。
不論如何，五千具自動傀儡的擴散，直接原因就是凌星夜他沒能維持好魔術劇場的結界封印，致使它們順利逃脫。
「關於如何處理這些自動傀儡，其實白銀組織內部也產生了巨大分歧。」凌嬋娟接著說，「戰鬥本身不是問題，但問題是——該不該解除禁令？」
「禁令？」凌星夜重複道。
「關於白銀傀儡師限制離鏡的禁令。」凌嬋娟說，「或許你還不知道，除了像凌家班這樣極少數的存在，事實上白銀的傀儡師們幾乎從不踏出大陸一步。相對的，偃師那邊也有類似的禁令。
「就像是築起了一道圍牆，將傀儡師和自動傀儡們全部封鎖在大陸境內。只有極少數個例能夠『偷渡』出境。」
凌星夜點點頭：「似乎確實是這樣。是不是有什麼約定？」
「是的，根據『盒子理論』，古代偃師和白銀的先祖們達成默契，準備進行一場巨大的實驗。他們將整個大陸的『神秘側』封閉起來，構建出一個相對獨立的『盒子』，在裡面進行各種各樣的實驗研究，以及相互之間的對抗和戰爭。
「但是現在，自動傀儡那邊率先違約了——它們選擇突破『盒子』，搶先發展自身。」
「所以，」凌星夜接下去說，「白銀這邊也要採取相應的措施，保護人類，對抗自動傀儡？」
「沒錯，不過這點沒有分歧。問題是之後……」凌嬋娟頓了頓，「組織里的保守派們認為，只需要派出人手將流出在外的自動傀儡們全部討伐消滅，然後再回到『盒子』里，繼續進行這場持續千年的大型實驗。
「也有激進派認為，我們傀儡師也該主動走出去，搶先一步在世界範圍布局，堵死自動傀儡的出路。並且將實驗範圍擴大到整個世界——增加樣本容量，加快實驗研究進度。」
凌嬋娟認真地看向凌星夜：「我傾向於激進派，因為這樣一來，本來就在境外活動的凌家班傀儡師們，就能取得更大的話語權和決策權。」
「所以，星夜，」凌嬋娟第一次如此認真嚴肅地叫了他的名字，「你也來幫我吧，一起支持激進派，將凌家班推向輝煌——完成父親最大的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