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晚上的戰鬥當中，一方通行就已經知道了自己落敗的原因——幻術。
那些複製人使用了某種「幻術」，讓他的感官失調，從而間接地與整個世界為敵。
所以，一方通行才會不停地摔倒或者撞牆。
對一方通行而言，「矢量操作」就如同呼吸心跳一樣，完全成為一種本能。
然而，在昨晚的戰鬥當中，這項「本能」卻背叛了他。
就好像呼吸和心跳突然罷工一樣。
於是，一方通行自然而然地出現了動搖。
精神上的動搖又影響了他的超能力發揮，使得一方通行在無意識中減弱甚至關閉了「矢量操作」。
然後，他便開始不斷受傷。
仔細回憶自己昨天的戰鬥經歷，一方通行很快就發現了這些。
緊接著，他又花了一罐咖啡的時間解析出花們所使用的「幻術」效果。
一方通行的「矢量操作」可以將他和外界隔絕開來，形成兩個相對獨立的世界。
進而為一方通行提供近乎「絕對防禦」的完美保護。
哪怕在核爆炸中心，一方通行也能正常生存下來。
但事無絕對，縱使一方通行可以做到完全隔絕內外，但想像真正生存在這個世界，就必須或多或少地與外界產生聯繫。
別的不說，至少要獲得生存必須的氧氣，以及周圍環境的情報。
對一方通行來說，除非在睡覺的時候，否則不會隔絕最基本的視覺和聽覺信息。
而花——那些複製人們，極有可能就是通過某種「視覺誤導」的手段來施展幻術。
一方通行開動大腦，進行模擬推演。
——她們通過某種特定的手段，並非針對我的視覺神經，而是對外界環境做了手腳，使得我所看的全部都是被篡改編輯之後的假象！
冷靜下來就會發現，這並不難想到。
因為類似的技術其實早已經出現——學園都市第六學區就有採用這種「現實增強」技術的主題樂園。
主要的難度就在於目前的相關技術設備過於複雜龐大，哪怕在學園都市也還無法將其小型化。
而且，「幻境」的內容必須提前編輯，不能像花們那樣隨時隨地施展。
更厲害的是，花的技術甚至可以做到通過影響視覺，從而間接干擾其他感官——包括對重力方向的感受。
從而實現近乎百分百的完美幻境！
否則也不可能讓一方通行吃癟了。
「大致就是這樣，」一方通行揉著太陽穴思考著，「太久沒有動腦了，感覺大腦都要生鏽了啊。」
像是要補充大腦運作消耗的能量，一方通行又打開了一罐咖啡。
「既然問題的原因已經確定，那麼接下來就是解決方案了……」
一方通行眯起眼睛，自言自語著走遠了。
昨天的慘敗讓一方通行開始動腦，嘗試著將智力融入到他的戰鬥力當中。
身為學園都市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也意味著一方通行擁有學園都市最強的大腦。
但實際上，在戰鬥和能力開發方面，一方通行卻幾乎沒有使用過他這份天賦異稟的智力。
也就是說，一方通行從來都不會動腦子戰鬥。
因為不需要——此前的所有戰鬥當中，不論面對什麼樣的敵人，他都只需要開啟「矢量操作」，然後無腦懟上去就好了。
只是單方面的碾壓罷了。
甚至從來沒有人能夠觸碰到他的身體。
絕對的實力差距使得一方通行根本不需要去思考什麼戰術，也不需要理會敵人的實力和戰術，反正結果都一樣。
只有在最近面對凌星夜的時候，一方通行才開始動用他的大腦，思考開發自己的能力的新應用。
但唯獨昨晚面對那些花們，一方通行以往的所有經驗都被全盤推翻。
那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個層次的敵人，哪怕一方通行再怎麼提高出力——在既有戰術下——都無法戰勝的強敵！
所以，他必須讓自己那顆沉寂許久的大腦重新運作起來。
一方通行對自己的判斷有絕對的自信。
「所以，現在的問題就變成了——如何應對她們的視覺誤導這一點上面。」一方通行說道。
其實要做到這點也不難，最簡單的就是屏蔽視覺，不用眼睛去看既可以了。
比如，像土方護一樣，扮演盲人，通過聽覺和感知氣流來「看」。
以一方通行的能力，想要做到這一點也不難。
只要稍微轉換一下思路，憑藉「矢量操作」對氣流的矢量進行觀測，就可以很輕易地模仿出「波流擾動」的能力效果。
但是……
「本大爺憑什麼要這麼做！」一方通行冷笑著說道，「本大爺依舊是最強的——應該讓這個世界為我讓步才對啊！」
一方通行的能力是「矢量操作」，能夠操縱一切的矢量。
於是，他已自身為中心，構建了一個球坐標系。
不需要理會外界的變化，完全以自我為中心展開行動……
如此一來，或許敵人的「幻術」依舊可以迷惑他，從而躲避攻擊。但是卻再也不可能利用視覺誤導的方式來打擊、破解他的能力了。
接下來，一方通行將學園都市的衛星地圖導入這一系統，進而構建出以自身為核心的絕對方位體系。
閉上眼睛，片刻之後再睜開，他腦中的一系列計算公式已經修改完成。一方通行的「戰鬥系統」完成了改版升級！
用時不過五分鐘而已。
畢竟，他的所有「硬體」條件都早已經達到要求，現在只能算是一次遲到很久的「軟體升級」罷了。
接下來就是找回場子的時候了！
一方通行不知道那些複製人究竟身在何方，於是他來到了一家地處偏僻的地下酒吧。
這裡的酒保「什麼都賣」。自然也包括了情報。
一方通行打翻了面前的啤酒，操縱著酒液在吧檯上勾勒出「花」的形象。
酒保用手機將目標的肖像拍了下來。
「兩個小時後來拿情報。你可以趁機休息一會兒，放鬆一下。」
一方通行沒有離開，就坐在原位盯著酒保。
在他的監督之下，酒保不得不抓緊辦理他的工作。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