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誤會2

  抱著自己全部覺悟的上條當麻感覺自己從未跑得如此之快。

  但是,他卻聽到神裂悠悠的一聲嘆息。

  同時,女劍士的右手莫名地變得模糊不清,接著化作殘影消失不見。

  接著,和剛才一樣的,如同鐳射光束般的兇猛斬擊再次襲來!

  和之前不同的是——此時的斬擊卻是從四面八方同時出現。

  剛才那疾速的居合斬竟然還不是神裂的極限,她在這一瞬間發出複數的斬擊。

  上條當麻連一次具體的斬擊都沒有看到,但是剛才那一瞬間神裂火織確實揮出了七次「居合斬」。

  太過疾速的刀鋒產生「真空斬」的罕見景象,空氣中的水汽疾速液化為細小水珠,勾勒出湍急暴流的軌跡,進而匯集、製造出巨大的旋風。

  路面的柏油塊碎裂,路燈和行道樹被連根拔起再被斬碎……

  一刀、兩刀、三刀四刀五刀六刀七刀!

  總共有七道筆直的「傷痕」,沿著平整的路面從數十米之外延伸過來。

  斬擊交錯著從上條當麻身邊掠過,只要他稍有動彈,必然會被一刀兩斷。

  「我用七天七刀所發出的『七閃』,可以在一瞬間殺人七次。」神裂的語氣依舊平穩如初,「不管幾次我都會問你,在我說出魔法名之前,你能夠把那名少女交給我嗎?」

  她已經完全閉上眼睛,不去看面前固執硬撐著的少年。

  她仿佛也真的化作一柄鋒利的刀,身上散發的殺氣愈發凜冽。

  上條當麻久久不語,強烈的恐怖幾乎壓倒他的神經,此時光是站著就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竭盡全力地壓榨體內的力氣,灌注到四肢當中。

  「啊………………」

  上條當麻發出咆哮,趕快給我動起來啊!

  完全不顧自身的危險,他毫無迷惘地向神裂衝去。

  「究竟是什麼,讓你如此不顧性命?」

  神裂火織輕聲嘆息,然後毫不留情地出手。

  七閃!

  只聽轟的一聲,周圍粉碎的柏油路面和行道樹碎片如同塵埃般四散,上條當麻仿佛身處煊赫的暴風中心,只能竭盡所能地拼命將右手向前伸出。

  神裂一直緊閉雙眼終於忍不住微微睜開一條縫隙,手指輕輕一動,暗中將斬擊軌跡移開一絲。

  就在這時,上條當麻突然感覺腳下一跘,頓時身不由己地向前撲倒。

  「糟糕!」上條當麻心中大呼,「真是不幸啊!」

  他這一摔,可是正好撲到了一道斬擊的路線上啊!

  就連本來已經打算放水的神裂也措手不及。

  神經反應不及的上條當麻甚至來不及發出驚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距離那道斬擊越來越近。

  但是就在此時,他又感覺自己的腳踝好像被人用力拉住,以足以扯斷小腿的恐怖力道拼命將他向後拖去,竟然千鈞一髮之際避開了所有攻擊!

  嗖嗖嗖……

  兇悍無比的七刀七閃幾乎貼著上條當麻的後輩皮膚一一刮過,讓他起了一身冷汗和雞皮疙瘩。

  「好險!」回過神來的上條當麻心裡頓時感到一陣後怕,剛才自己真的差點就死了!

  真幸運啊……

  不過,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寧可不要這種「幸運」,更不想對抗這種超規格的敵人!

  神裂火織卻突然睜開眼睛,目光如刀看向道路另一頭。

  「是誰!」

  空氣中傳來尖銳刺耳的金屬摩擦的高頻顫音。

  上條當麻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去,卻見幾根鋼絲在半空中縱橫交錯糾纏在一起。

  鋼絲明顯分為橫豎兩組,還在相互角力,刺耳的聲音就是因此產生的。

  「原來是鋼絲啊……」上條當麻馬上反應過來——難怪神裂可以一瞬間斬出七刀,她那柄長達兩米的令刀根本就沒有真正出鞘,所謂拔刀的動作只是用來掩飾她操作鋼絲的幌子而已。

  那七根縱向的鋼絲就是七閃的真正面目!

  而那些橫向的絲線就是攔住七閃,救下上條當麻的援手了。

  竟然有人用同樣的手法擋下了自己的七閃!

  神裂火織手指輕彈,避開攔截的絲線收回自己的鋼絲。

  夜幕之下的道路盡頭,一個男子不疾不徐地走出,值得注意的是,他的一隻手中提著兩隻碩大的旅行包,看上去顯得有些重心不穩。

  「星夜!」

  「是你!」

  上條當麻和史提爾同時驚呼出聲。

  凌星夜大步走來,空出的右手橫掃,隱約可以看到順著指尖伸展出來的幾道絲線。

  「剛才就注意到這裡有異常的魔力氣息。」凌星夜語氣冰冷,「果然是你們搞的鬼!」

  火球轟然飛來,卻被凌星夜輕鬆躲過。

  「……這次敵人選擇了僱傭外國的魔法師……其中一人擅長火焰和爆炸類攻擊……」

  凌星夜冷哼一聲,又看向神裂火織——一個打扮獨特卻充滿東方韻味的美女:「還有一個是傀儡師……」

  同樣身為傀儡師的凌星夜再清楚不過了——擅長牽絲戲的傀儡師,也同樣擅長使用絲線作為戰鬥手段。

  畢竟凌星夜自己就是這樣的。

  「你們果然已經忘記了默契,開始朝無關人員下手了嗎!」凌星夜鬆開左手中的旅行包,十指發力繃緊了絲線,「嘛,也對……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默契,作為敵人的你們並沒有遵守的義務……」

  話雖如此,但是凌星夜臉上卻毫不掩飾地浮現出名為「憤怒」的情緒。

  「我啊,最討厭把事情複雜化了。」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凜冽的威勢,向前走去,「也最討厭把無關的人員牽扯我個人的戰爭當中!」

  哪怕已經知道上條當麻是「主角」,不會輕易掛掉,但是凌星夜還是無法接受將外人牽扯進來。

  「星夜,你在說什麼?」上條當麻忍不住問道。

  雖然新鄰居出手相救我也很感謝啦,但是總感覺他似乎誤會了什麼……

  這兩個魔法師不是衝著茵蒂克絲來的嗎?

  「抱歉,」凌星夜回應道,「他們的目標是我,上條當麻你可能只是被意外捲入了進來……」

  「哈?」史提爾叫道,「你這傢伙從一開始就在胡言亂語什麼啊!我們的目標是你?開什麼玩笑!我唯一在意的就只有魔法禁書目錄而已,少給我自戀啦!」

  禁書目錄是什麼鬼?凌星夜也暗中皺眉,但是敵人的話不可盡信,聽個大概就可以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捲軸:「禁書?你們要找的原典就在這裡,老規矩,有本事就幹掉我再來搶走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