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十:比比誰更渣3

  沉默了一會兒,7480再次提醒:「主人,房裡有針孔攝像頭,你和神靈剛才親熱的畫面被拍到了。」

  「拍到了又怎樣?」莊理滿不在乎地問。

  與此同時,他繞過孫柏溪的監控程序,通過手機網絡迅速調查莊家的情況。

  看過原主的聊天記錄和備忘錄里的日記,他發現莊家父母對原主十分冷漠。原主想親近他們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原主的爺爺雖然一手操辦了接原主回家的事宜,平時卻很不待見原主。

  原主的爺爺名叫莊鴻,目前是鴻圖科技的一把手,雖然年事已高,卻並沒有把公司交給兒子管理的意思。

  莊鴻是一個天才,精通機械製造和AI技術,曾獲得過兩個博士學位。在他的經營下,鴻圖科技已成為機械製造業和AI領域的龍頭。

  莊鴻年輕的時候有過很多情婦,私生活頗為放縱,還弄得妻子鬱鬱而終。所以原主的爸爸莊慶峰與莊鴻的關係十分惡劣。

  父子倆幾乎是水火不容的狀態。

  莊士淼是被莊鴻手把手教養長大的,在機械製造方面從小就展現出了過人的天賦。外界一致認為莊鴻退休之後必然會越過兒子,把公司交給這位盡得自己真傳的孫子。

  莊鴻非常看重莊士淼;莊慶峰和莊士淼的關係也十分融洽;莊夫人黃婭萍更是把莊士淼當成心肝肉一般疼寵。

  如果莊理沒被找回去,莊士淼就是這個家的潤滑劑。他的存在對每一個人而言都是救贖。

  「難怪原主的下場那麼慘烈。莊家根本沒有他的容身之地。」莊理一面翻看這些資料一面在心裡嘆息。

  「幸好主人你來了。」7480隱晦地拍了一個馬屁。

  莊理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又過了一會兒,蘇冥才從浴室里走出來,皺著眉頭說道:「很抱歉,我得走了,我家裡有事。」

  「我會聯繫你的寶貝兒。」莊理舉起那張名片,置於唇邊親吻。

  蘇冥陰沉的臉色立刻變成了晴空萬里,走過去,雙臂支在莊理腦袋兩側,俯身給了他一個纏綿的吻。還未真正離開這人,他就已經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思念。

  「我的手機24小時開機。」關上房門之前,蘇冥慎重交代。

  莊理躺在床上懶洋洋地擺手。

  蘇冥無奈地笑了笑,剛把房門拉上又快速推開,勒令道:「馬上和孫柏溪分手。」

  「知道了。」莊理不耐煩地坐起來,瞪視門口。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蘇冥這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躲在隔壁房間的孫柏溪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酷刑,從心靈到身體都是飽經創傷的感覺。他死死盯著屏幕里的莊理,極致憤怒的情緒在心中醞釀。

  「孫少,我們還抓姦嗎?都說抓姦抓雙,現在人少了一個,是不是有點晚了?」他的好朋友低聲問道。

  「不抓也行,後面這段視頻應該能用。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接吻也挺轟動的。」其中一人安慰道。

  「能用。」孫柏溪的嗓音已沙啞得不成樣子,正如他的自尊已支零破碎。

  「等莊理走了我們就過去拿內存卡。」他咬牙說道。

  幾人安心等待著,卻沒料莊理竟站起來,直接走向機頂盒,三兩下拆開外殼,找出了那枚針孔攝像頭。

  他放大的俊臉出現在屏幕上,殷紅唇角的蔑笑那麼清晰,那麼張揚。

  「喂,把你們經理叫到888來,我在888找到一枚針孔攝像頭,正對著我的床拍。不想我報警的話就馬上過來。」他通過座機召喚了酒店經理。

  孫柏溪等人原本還十分緊張,見他只是打算私了才齊齊鬆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瞬,莊理已拿出自己的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喂,爺爺?我現在在XX酒店的888號房,我跟人上床的時候被偷拍了,你過來一趟吧。」

  見莊理竟然給莊鴻打去電話,把這件事和盤托出,孫柏溪等人開始慌神了。

  莊鴻在商場上的名聲只能用臭不可聞來形容。他做生意最擅長趕盡殺絕,只要聞到一點血腥味,他就會撲上去死死咬住競爭對手。

  如果他來處理這件事,這家酒店就完了!

  孫柏溪其中一個好友正是這家酒店的少東。他想著在自己的地盤動手應該比較容易,所以才會同意孫柏溪的計劃。

  但他打死也沒想到莊理會把莊鴻叫過來!這個土包子不是最怕莊鴻嗎?他怎麼敢?

  「別擔心,莊鴻不會管他。」孫柏溪篤定道。

  電視屏幕里的莊理正徐徐開口:「別罵了,是男人哪有不出來玩的?」

  年輕時最愛玩的莊鴻:「……」

  這話他竟完全沒有辦法反駁。

  「我被人下藥了,你把醫生帶過來,抽我一管血。藥效應該還沒散,驗血能驗出來。你想想,有人給我下藥,拍我的視頻,他們準備幹什麼?放到網上公開?他們這是想整我,還是想整鴻圖?」

  莊理這話問到點子上了。

  疑心病很重的莊鴻立刻說道:「你等著,我馬上過來。」

  孫柏溪:「……」此時此刻,他額頭正飛快冒出冷汗。

  他終於意識到,之前那點言語上的折磨只是開胃菜而已,莊鴻這頭大白鯊的到來才是真正的地獄!

  這家酒店的少東家揪著頭髮跪倒在地,嘴裡發出痛苦的哀嚎:「完了完了,孫柏溪,老子被你害死了!」

  酒店經理來得很快,態度卻十分傲慢。

  他當然知道這個房間為什麼會有攝像頭,因為這是少東家吩咐的,也是孫少爺安排的。他們就是要整莊理,莊理發現了又能怎樣呢?

  他以為被莊家認回去就真的是莊家人了嗎?他也不看看這麼久以來,莊家的哪一位話事者為他正名過。

  莊家既沒召開記者會公布消息,也沒在官網上解釋原委,更沒承認莊理身上流著莊家的血。

  對於他們來說,多了莊理一個就等於餐桌上多了一副碗筷,沒什麼大不了。

  莊家資助米國H大6000萬,只為了把莊士淼送去深造,鍍一層光環,卻沒為莊理的學業和前途有過任何安排。這兩個人究竟誰更受莊家重視還用說嗎?

  所以,得罪了莊理又怎樣呢?誰會為他出頭?

  這樣想著,酒店經理的口氣也就越發敷衍:「您好客人,我們也不清楚這個攝像頭是怎麼來的。要不這樣吧,我們免了您今天晚上的房費,再賠償您5000塊,您看合適嗎?」

  說著說著已從西裝內袋裡取出一個信封,堆著滿臉假笑遞過去。他似乎吃定了莊理會同意這樣的處理方式。

  躲在9的酒店少東:「……」尼瑪!這傻X哪裡來的?老子現在解僱他還來得及嗎?

  莊理並不接信封。

  他盯著正咕嚕咕嚕燒開水的玻璃壺,漫不經心地說道:「等我爺爺來了,你和他談吧。」

  酒店經理的笑容僵硬了。他當然知道莊理的爺爺是誰,那位老先生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

  「莊少,這麼點事,您何必鬧到家裡去呢。」酒店經理終於願意張開尊口叫莊理一聲莊少。

  「您看看您現在這副樣子,莊老看見了恐怕會不高興吧?」他盯著莊理布滿紅痕的脖頸,半威脅半暗示地說道。

  「我爺爺高不高興與你無關,現在的問題是我很不高興。」莊理端起玻璃壺,往茶杯里倒水。

  酒店經理終於意識到這人是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主兒。外面的流言真的一點都不能信,誰說莊家剛認回來的長孫是個軟骨頭,土包子?

  人家的骨頭不但不軟,還硬得很!人家比城裡人都會玩!

  酒店經理越看莊理越覺得他像一個人!像莊鴻,尤其是眼角眉梢的那種張揚不屑和冷傲譏誚,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不得不說血緣關係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誰能想到從來沒在莊鴻身邊待過一天的莊理,到頭來卻是最像他的人?

  酒店經理的腰已經直不起來了,流著冷汗說了一大堆好話,又給出了許多優惠和補償,誠惶誠恐的態度與之前的倨傲大不一樣。

  但莊理卻始終不為所動,只是勾著唇角,支著額頭,饒有興致地看著酒店經理的表演。

  他真如剛才所言,很喜歡欣賞別人像狗一樣趴在自己腳邊搖尾乞憐的樣子。

  看著屏幕里完全陌生的莊理,孫柏溪竟覺得脊背一陣一陣發冷。他終於意識到在此之前的幾個月,自己究竟與怎樣的人在一起,又玩著多麼危險的一場遊戲。

  他根本不是獵人,而是一隻被肆意擺布的獵物。

  酒店少東接到了經理髮來的簡訊:【邱少,我頂不住了,您還是親自來一趟吧!】

  邱少嚇得臉色發白,快速回覆:【你給我撐著!只要不把我們供出來,事後我給你十萬塊獎金!】

  酒店經理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勸說莊理。只可惜莊理早已給莊鴻打了電話,這位老先生行動非常快速,十多分鐘就趕到了酒店,身後浩浩蕩蕩跟了一群人。

  走進房間時,莊鴻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邊,披著一條松垮浴衣,翹著二郎腿,端著白瓷茶杯,搖頭晃腦吹著熱氣的莊理。

  他頭髮亂糟糟的,身上還印滿了曖昧的痕跡,臉上的表情卻是自由自在、輕鬆愜意的。

  看見爺爺進門,他竟完全沒有站起來迎接的意思,只是懶洋洋地招手:「你來了。」話落拿起桌上的信封,似笑非笑地道:「這是酒店賠給咱家的五千塊,你看看滿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