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橙從商場出來後,和黃勝安在路口分道揚鑣。閱讀
他打了個車回家,把送給高秋蘭的項鍊單獨拿了出來,其餘的都堆放在他自己的房間。
葉俏俏是那種抽一鞭子動一下的主兒,要是把獎勵一股腦都給她,她反而沒有動力。
護工說她今天的網課格外認真,可以給她個小玩偶嘗嘗甜頭。
葉橙拿了一隻小兔子在手上,準備去醫院看看她的情況。
廚房裡還有一些剩下的湯,應該是高秋蘭給她送過去留的。
從到家後,手機就接二連三地震了好幾次,葉橙抽空看了一眼。
收到了一條輔導機構的退款消息,退了三分之二的學費。
這幾天他們應該體驗完畢,準備回南都了。可惜他還沒來得及享受五星級酒店,就不得不提前退班了。
屏幕亮了亮,又收到一條微信。
嫌疑人X:【在幹嘛呢?】
葉橙一邊走出家門,一邊打字道:【在走路。】
嫌疑人X:【?】
嫌疑人X:【你還在嵊州嗎?】
克制一下:【不在,你要我給你寄土特產?】
那頭靜了靜,輸入道:【你回南都為什麼不告訴我?】
葉橙心裡瞬間反應過來,八成是蔣進跟他說了今天碰到自己的事情。
他本來打算晚點再跟陸瀟說,畢竟人家在應城搭帳篷,省得他心不在焉,但沒想到被蔣進搶先了。
葉橙想了想,挑了個最安全的回覆:【我忙著照顧奶奶,一時忘了。】
這條消息讓陸瀟又安靜了三分鐘。
第一,忙著照顧奶奶,所以那些芭比娃娃是給誰買的?
第二,一時忘了,扎心了,媽的。
葉橙並不知道他脆弱敏感的少男心受到了莫大的傷害,問他道:【你在那邊還好嗎,幾號能回來?】
嫌疑人X:【哦。】
克制一下:【哦?】
嫌疑人X:【嗯。】
克制一下:【……什麼意思?】
嫌疑人X:【算了,沒事。】
葉橙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陰陽怪氣起來。
他趕著去醫院,便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裡。
陸瀟蹲在馬桶上,等待葉橙主動問他怎麼了。
然而等了十分鐘,也沒等到一個字。
他忍無可忍地打字道:【你就不問老子別的了?】
那頭毫無動靜。
陸瀟猶豫了片刻,還是把這條消息撤回了。
他編輯道:【蔣進說今天看見你買禮物了,送給誰的?】
葉橙還是沒回復。
他又覺得不妥,還是撤回了。
嫌疑人X:【我說沒事你就不會再回了是嗎,我對你來說就是可以「一時忘記」的人。】
……媽的,好像有點矯情。
他再次撤回。
【葉橙,你他媽的……】
他打完這幾個字,手機突然震動起來,胡海洋的電話打了進來。
陸瀟手抖了一下,一個沒拿穩,手機順著縫隙滑進了馬桶里。
他足足呆了十秒鐘,才爆發出一陣慘叫。
「啊啊啊啊!我操!!」
胡海洋找了他半天,剛走到男廁所門口,及聽見裡面撕心裂肺的叫聲。
他敲了敲門,嚴肅道:「陸瀟,是你嗎?陸瀟?我知道是你,別躲了,快出來上課!」
裡面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胡海洋貼在門上:「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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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胡海洋拿著吹風機,對著桌上的手機一頓猛吹。
陸瀟在旁邊快要崩潰了,忍不住問道:「它還能好嗎?」
「我是個教英語的,又不是修手機的。」胡海洋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說說你,逃課躲在廁所玩手機,這下倒霉了吧。」
陸瀟不忍直視地閉了閉眼睛,心裡默默祈禱,最後那條沒編輯完的消息,千萬不要發送出去。
胡海洋幫他吹了半天,說:「給,看看還能不能用吧。」
陸瀟趕緊拿起手機,按了一下開機按鍵。
屏幕一片漆黑,毫無反應,上面倒映出他絕望的臉。
「老師,這附近有賣手機的地方嗎?」他只得放棄了。
胡海洋說:「鎮上有個手機大賣場,你可以放學之後去看看。」
「你能借我一點錢嗎?」陸大少爺身無分文,垂頭喪氣道。
胡海洋說:「你先把作業補齊再說吧。」
葉橙到了醫院,看見陸瀟撤回了三條消息。
最後給他發了一條:【葉橙,你他媽的】
他回了個問號,那邊沒有再理他。
這傢伙,還真無理取鬧。
他決定給陸瀟一點教訓,順手把他拉進小黑屋,讓他在裡面靜靜地待一天。
到了住院部後,他先是去詢問了醫生葉俏俏的情況,然後拎著禮物盒走進病房。
葉俏俏正拿著平板,教高秋蘭玩鬥地主。
「炸.彈,我炸!」
「我只剩一張牌了,注意哦!」
系統音一波接一波。
「奶奶,你看屏幕的時候戴一下眼鏡。」葉橙走進去說道。
他還沒叮囑完,高秋蘭就激動地喊了起來:「哎呀,他只剩一張牌了,怎麼辦怎麼辦?」
葉橙:「……」
兩個人頭擠頭研究了半天,最終還是輸了。
高秋蘭悶悶不樂地放下平板,這才看見葉橙:「小橙,你來了啊。」
葉橙看向葉俏俏:「我看你玩的挺帶勁的,作業都寫好了?」
「還、還有兩張。」葉俏俏垂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現在就寫,寫完我給你批。」葉橙毫不客氣地說。
高秋蘭擔心戰火蔓延到自己身上,默默地從她旁邊挪開,到沙發上繼續鬥地主去了。
「奶奶,記得戴眼鏡。」葉橙說。
「好好,知道了。」高秋蘭迅速地拿起老花鏡戴上。
葉俏俏在葉橙的監督下寫完作業,一邊看著他批改,一邊坐在床上匯報,
「中午吃的食堂,我把青菜吃光了,也喝光了奶奶帶的湯。」
「沒有欺負其他小朋友,我有把玩具分給他們玩。」
「說了一次髒話,被奶奶打手心了。」
她的表情不情不願,就像是被逼上梁山一樣。
葉橙隨手在作業本上打了幾個叉,說道:「基礎知識掌握的太差了,明天繼續把《唐詩三百首》背會兩首。」
葉俏俏不想背唐詩,但不敢反抗他。
過了一會兒,她小聲問道:「哥哥,我媽媽什麼時候來接我啊?」
葉橙翻頁的手一頓,淡淡地說:「等你病好了,她就會來。」
「真的嗎?」葉俏俏的眼睛亮了起來,坐直身體道,「那我要趕緊好起來!」
小孩子都很好哄,葉橙把玩偶給她的時候,她開心得頓時什麼都忘了。
「這是哥哥給我的第一個禮物哎,我要每天晚上抱著它睡!」葉俏俏抱著玩偶說道。
葉橙讓她抱著玩偶午睡,高秋蘭也在另一張陪護床上躺下了。
他把桌子上枯萎的百合花丟了,準備洗洗瓶子,換一束新鮮的。
病房裡的洗手間水聲很大,葉橙怕吵醒她們,便去了公共洗漱區。
他把瓶子洗乾淨,拿著放在水龍頭下面接水。
這時有兩個病人走了進來,是兩個年紀比較小的女孩,一路走著大聲閒聊。
「你看今天的熱搜了嗎,曲恬那條都爆了。」
葉橙的手一顫,水濺了幾滴在手背上。
「我還沒看,發生什麼事了?」
「聽說她女兒得了癌症,她不想管了,她老公在到處找她。」
「我操,真的假的?曲恬不是很喜歡她女兒嗎,到現在為止都沒曝光過正臉照,寶貝得跟什麼似的。」
「是真的,她老公好像是個企業家,估計有點人脈,好多營銷號都轉了這條。現在通稿鋪天蓋地,全是罵她的。」
「那她人設血崩啊,我本來還挺喜歡她的那部古裝劇的。」
葉橙基本上一周才看兩、三次熱搜,今天完全沒關注這件事。
他把花瓶接滿水,迅速離開了洗漱區。
回到病房之後,打開手機看熱搜。
第一條旁邊有個「爆」字:【曲恬棄養身患絕症的女兒】
他點進去,看見有營銷號整理了這件事。
評論區一半在瘋狂噴她,另一半則是粉絲在給她洗地。
有說她在米蘭工作,並沒有棄養的;有說營銷號沒有實錘,揚言要工作室出面的。
葉橙看了幾條,覺得亂七八糟,隨手退了出去。
就在他回到熱搜頁面的時候,看見底下又新增了一條「爆」:【曲恬買賣棄嬰】
這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瞬間衝上了前排。
葉橙不明所以,點進了第二條查看。
這條裡面的熱門是一個小號發的,博主聲稱自己在十幾年前,為某女星提供了一個「撿到的棄嬰」。
根據他明里暗裡的描述,這個女明星直指曲恬本人。
他說那個小孩是在一個下大雨的冬天撿到的,渾身濕透地被扔在公共廁所里,右邊胳膊上有塊紅色胎記。
葉橙心裡全是國罵,被接二連三的瓜給震驚到了。
先前護士給葉俏俏扎針的時候,他確實看見她的右手臂上有紅色胎記。
博主又說,當年曲恬很著急地找他要孩子,說是再晚就來不及了。他把孩子給了曲恬之後,收了十萬封口費。
不出幾分鐘,下面就撕起來了,吵的沸沸揚揚。
【這他媽不就是買賣嬰兒?撿的孩子你還收封口費??】
【臥了個大槽,我還以為曲恬是想給自己買個「收養棄嬰」的熱搜,點進來吃瓜給我吃吐了。】
【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吧,不然她為什麼剛好找到你?@藍v,買賣.人口不管嗎??】
【「你是從廁所里撿的」,原來媽媽說的這句話是真的,笑死我了。】
葉橙退出熱搜,立即打了個電話給葉高陽。
第一次打過去沒人接,第二次才接通。
葉高陽的聲音疲憊不堪,似乎是感冒了。
「喂,小橙,有什麼事?」他喉嚨沙啞地問道。
葉橙沉默了片刻,說:「我看見熱搜了。」
葉高陽明白過來,嘆道:「我沒事,我現在在米蘭,暫時還沒找到她人,這件事一定要她本人出面才行。」
葉橙打電話過去,只是想確認一下他的安全,對他們的糾葛沒有多少興趣。
「嗯,那你注意身體。」他說完,就想掛斷電話。
葉高陽叫住了他,聲音帶著歉疚道:「這段時間,辛苦你和奶奶了。我前幾天心情不好,太鑽牛角尖了,是我的錯。等我從米蘭回去之後,就把俏俏接回來。」
「小橙,謝謝你,爸爸對不起你。」
或許在知道葉俏俏是棄嬰之後,他心底的憤怒反而減少了些許。
即使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也比曲恬出軌生出來的要好得多。
葉橙沒再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他回到病房,看見葉俏俏睡得口水橫流。
肥嘟嘟的臉蛋紅潤光滑,眼睛掀開一條縫,圓滾滾的下巴,的確絲毫不像曲恬。
葉橙給她把被子蓋好,突然覺得她有點可憐了。
與此同時,他又覺得哪裡怪怪的。
如果說曲恬把她買回來,是為了牽絆住葉高陽,那現在為什麼一走了之什麼都不要了呢?
她要是真的那麼愛葉高陽,不是應該痛哭流涕地飛回來懺悔嗎。
如果說她是為了錢,那就更扯了,因為她根本不差錢。
葉橙皺著眉,突然想到一件事,難道是和他媽媽留下的那筆遺產有關?
上輩子他拿到了二分之一的遺產,包括一套房子、一輛車和一百五十萬現金。
當然,他當時並不知道那封信的存在。
曲恬出現的時間,剛好是他母親確診不久後。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還是放棄思考了。
也許當他繼承全部遺產之後,能從中發現原因。
為了不讓葉俏俏關注熱搜上面的新聞,葉橙決定把她的電子產品沒收了。
可這孩子沒有電子產品就活不下去,他只得在微信上找譚曉琪商量。
克制一下:【在嗎?】
譚曉琪:【在!怎麼啦帥哥~】
克制一下:【你妹妹小的時候,有沒有特別喜歡玩的室外遊戲?】
譚曉琪:【啊?】
葉橙以為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解釋道:【就是小女孩都會喜歡的遊戲,適合幾個人一起玩的。】
譚曉琪反應過來:【哦哦,她喜歡踢毽子、跳皮筋,還有丟手絹。】
葉橙回了個「好」,他看了看空蕩蕩的花瓶,又問:【小女孩喜歡百合嗎,還是玫瑰?】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回復道:【百合……吧。】
譚曉琪又發過來一條:【橙哥,你給誰買花啊?】
葉橙不想多說葉俏俏的事,於是敷衍道:【一個認識的妹妹。】
「一個認識的妹妹」,短短七個字,足以讓譚曉琪覺得五雷轟頂。
好曖昧的說法,好渣男的說法,好……
啊啊啊,打住,她不能多想!葉橙怎麼會是渣男呢?!
可還會玩毽子和皮筋的,該不會還是初中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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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七上八下,在電影院坐立難安了十分鐘。
終於,還是忍不住給陸瀟發消息了。
譚曉琪:【瀟哥!在嗎在嗎在嗎在嗎在嗎?】
一分鐘後,那邊回覆:【有事說事。】
譚曉琪發了個「哭哭」的表情包:【你後院起火了,橙哥身邊好像出現不得了的小女生了。】
又過了一分鐘,嫌疑人X:【?】
譚曉琪:【他問我女孩子喜歡玩什麼遊戲,還要給那個女的買花。】
她難過地問道:【他給別人買過花嗎?好像從來沒有吧。】
陸瀟拿著三百塊錢買回來的老人機,雙臂舉著到處尋找信號。
在看見這條消息後,如同被雷劈了。
葉橙給別人買花??
他腦子裡名為理智的弦啪地斷了,內心的小鹿撞死了一萬隻。
他媽的,葉橙只在生日的時候給他買過花,他現在給別人買花?!
不管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陸瀟此時此刻只想飛回南都,把那人的臉踩在地上教對方做人。
操操操!
他完全忍不了了,衝出去找到胡海洋,果斷地說:「老師,我要退學,剩下的課我不想上了。」
胡海洋正在批作文,聞言,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可以啊,讓你家長手寫一份聲明拿來,並且在明天之前給我打電話。」
陸瀟的氣焰一點點萎了下去,惱火地問:「就不能不用家長打電話嗎,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負責。」
「不能,你是這個禮拜,第三個來找我退學的了,要是都退了那不就亂套了。」胡海洋氣定神閒地說。
陸瀟拿他沒轍,只好灰溜溜地回到房間。
露營已經結束了,還有兩天,他們就可以回南都。
可是在收到接二連三的消息後,他連半天都等不了,半個小時都等不了。
這個拈花惹草的傢伙,陸瀟心想,才這麼幾天,就勾搭上了小妹妹,還要給人家買禮物買花。
他一邊暗自生悶氣,一邊打開瀏覽器搜索水瓶座。
根據葉橙之前給他的帳號密碼,他的生日是2月14日,也就是水瓶座。
老年機的瀏覽器也非常老年,過了足足兩分鐘才打開。
第一眼就看見了一個關鍵詞:自由博愛。
他的小宇宙又噼里啪啦地炸開了,憤怒地更加直白地搜索:水瓶座花心嗎?
然後又搜索:水瓶男和什麼星座最般配?
很不幸,答案是雙子,並不是天秤。
小天秤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他難過地倒在床上,用枕頭捂住腦袋。
嗚嗚,葉橙是個博愛的人。
葉橙還有點花心。
葉橙和他不是最般配的。
艹啊,男高中生的幼小心靈碎了。
瑪卡巴卡,聽見了嗎,是心碎的聲音。
-
葉橙和高秋蘭走出醫院的時候,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高秋蘭擔心道:「是感冒了嗎?要不要順便買點感冒靈帶回去?」
「沒有,不用。」葉橙吸了吸鼻涕,沒感覺到喉嚨不舒服。
回到家之後,他還是坦白地和高秋蘭說了葉俏俏的身世。
老年人不怎麼上網,並不知道這一天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在聽完之後,高秋蘭差點心梗。
她氣急敗壞地罵道:「這個曲恬真不是人!她把孩子當成什麼了?簡直是個畜生!」
葉橙說:「最無辜的還是葉俏俏,那個人說話顛三倒四,說不定俏俏是他從別人家偷出來的。」
「這種人就應該關起來,吃一輩子牢.飯!」高秋蘭生氣道。
葉橙點頭道:「鬧大了應該會引起警.方注意的,他肯定會被繩之以法。」
「這件事你別和俏俏說,她太小了,還生著病,肯定受不了的。」高秋蘭連連搖頭道。
葉橙「嗯」了一聲:「我沒打算告訴她,這幾天我會去醫院陪她,你在家好好休息。」
從第二天開始,他就每天抽幾個小時去醫院,看其他病房的小朋友陪葉俏俏踢毽子。
葉俏俏的病情還沒到最嚴重的時候,她心情快樂到飛起,每天最開心的就是葉橙來陪她玩兒。
她總覺得哥哥對她的態度似乎變了一點,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變了。
雖然葉橙還是會凶她,可眼裡不會帶有厭惡情緒了。
小孩子不懂那叫做「厭惡」,只是覺得之前的葉橙讓她覺得難過。
兩天過後,陸瀟跟著冬令營大部隊回到了南都。
那天他和譚曉琪聊過之後,立刻就去找葉橙旁敲側擊,結果顯示「對方已屏蔽你的消息」。
陸瀟當場把那個老人機給砸了,後來又花了三百重新買了一個。
一到南都,要不是胡海洋攔著,他差點在車站的時候就跳下去。
把東西都放在酒店之後,譚曉琪給他發來消息。
【瀟哥,我想了一晚上,你要是想出其不意地制勝,有個非常好的辦法。】
嫌疑人X:【什麼辦法?】
譚曉琪:【那就是——讓那個女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
看見這句話,陸瀟有一種天靈蓋都被掀開透氣的感覺。
沒錯,是這樣,就是這樣!
阻斷一切情敵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情敵愛上自己。
他馬上翻開行李箱,開始一番倒騰行頭。
然後又預約花店,定了百合、玫瑰、康乃馨、滿天星等各種花束。
訂完之後打電話給愛馬仕的櫃姐,訂了五個包,六個首飾。
蔣進說那女的喜歡愛馬仕的項鍊,那應該會吃這一套吧。
陸瀟整裝待發,離開酒店之前,打了個電話給葉橙。
葉橙倒是沒有把他電話拉黑,接通道:「餵?」
陸瀟的聲音委屈了八個度:「你幹嘛屏蔽我微信消息?」
葉橙不是故意的,因為他屏蔽完之後就忘了。
「啊,不好意思,我等下拉回來。」他匆忙應付道。
陸瀟問他:「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葉橙那邊似乎很吵。
他壓低聲音道:「你回南都了?」
「嗯,今天剛回來。」
「我在南都中心醫院。」葉橙說。
陸瀟皺眉道:「醫院?你生病了?」
那頭再次傳來嘈雜的聲音,葉橙說:「不是我,我把病房號發給你,先掛了。」
說完,就啪地掛斷了電話。
他從洗手間轉出來,面對著一屋子的老太太,禮貌地笑了笑道:「姨奶奶,你們要不要喝點茶?」
病房裡都是從四川來的親戚好友,全都多年不聯繫了,大家是組團來看高秋蘭的。
姨奶奶咧開一嘴的缺牙巴,招呼他道:「我帶了茶水的,乖孫過來坐。」
葉橙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一屋子人吵吵嚷嚷,一會兒用□□聊天,一會兒用不知道什麼地方的語言聊天。
葉俏俏縮成小小一團,坐在床上看著他們。
咚咚咚,病房門被敲響了。
大家短暫地安靜了下來,高秋蘭說:「哎呀,應該護士來量體溫了,快進來吧。」
門被推開來,陸瀟探出了帥氣的腦袋。
他打扮的朋克又騷包,穿著黑色夾克,戴著黑色墨鏡,揚起嘴角笑道:「橙橙,有沒有想念我?」
一群老奶奶看著他,連瓜子都忘了磕。
在看清屋內的狀況後,陸瀟的笑容逐漸僵在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