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什麼？」
蘇言以為自己聽錯了，忙掏了掏耳朵，再度問道。
楊來慶誠懇道。
「蘇言先生，不瞞您說，一百萬是我們能給出最高的價錢了。
因為手底下還有一批員工，所以分成我們得要五成。
當初公司垮掉的時候，走了一大批人，他們是自願降薪留下來的。
雖說他們自願，但我也不能理所當然的壓榨他們，這分成我得拿著給他們發工資。
我知道萌萌是個好孩子，他的朋友肯定不會差。
從最開始我就認定了《成全》是您的，我相信您一定有能力帶領我們千千音樂重回巔峰。
我知道我們平台現在已經銷聲匿跡了，但您放心，我們幾個已經商量好了，貸款給您的歌曲做宣傳！
這種費用我們絕對不會省，而且，如果您之後反悔了，我們也不會強迫您留下。」
楊來慶起身，朝著蘇言鞠了一躬，「我把千千音樂送給您，只希望您能帶領我們一起實現當初的夢想。」
蘇言急忙起身扶住他。
「楊叔，您別這樣。」
說實話，他到現在都是懵的。
不是說老闆都是資本家嗎？
資本家這麼大手筆嗎？才認識他就要送股權？
網絡部經理眼睛有些發紅。
「蘇先生，說出來您可能覺得好笑。我們這群人啊，在乎錢，但是更在乎夢想。
千千音樂當初成立的時候，我們還是小員工呢，看著公司一步步壯大。
當時我們最在意的不是拿到的鈔票，而是那份成就感。
但是之後，音樂平台競爭太多了，再加上當時領導的決策問題，咱們平台幾乎處於倒閉狀態。
但是，我們這群老傢伙，還是不甘心，所以我們聚在了一起。
我們不在意這什麼管理權，也不在意公司是誰的，我們只希望千千音樂重新回到大眾視野。我們相信您。」
其餘人也皆是起身，朝蘇言鞠躬。
看著這群人，蘇言不由震撼。
這些年，社會的節奏越來越快了。
更多的人都是想要好好的生活下去，追夢的人越來越少。
而眼前的這群人，卻和如今這個社會，格格不入。
他們寧願不要股權，不要公司，都想要為夢想拼一把。
這種行為，蘇言自認他做不到，但是不妨礙他敬佩。
他在他們身上，仿佛看到了一個時代的縮影。
用力追夢的人，有什麼可笑的？
蘇言深吸一口氣，拿過合同認真翻看。
一切和楊來慶說得都一樣，他沒說什麼，拿起筆在合約上籤下了名字。
楊來慶和一眾高層的眼睛都亮了。
楊來慶激動極了，「蘇先生……」
蘇言笑著朝他伸出手。
「以後一起加油。」
楊來慶嘴角揚起，急忙和蘇言握手。
「是！一起加油，從現在起，您就是我們公司的蘇總了，我這就要財務去打錢！」
楊來慶半點不拖延，沒一會兒，財務就將錢打到了蘇言帳上。
一眾高層也是對著蘇言道謝，要拉著他去和員工們見面。
蘇言哭笑不得，「先不急，先給我介紹下公司的現狀，簽約了哪些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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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務部經理葉文明立馬打開電腦。
「這是我們目前簽約的歌手，還有價格，您看看。」
蘇言拿過來一看，有些無奈。
千千音樂比他想像得還要落魄，簽約的歌手合起來不到一百個。
而且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歌手，聽歌的用戶也少之又少。
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千千音樂倒閉是遲早的事。
財務經理也把歷年的財務報表遞給了蘇言。
蘇言翻看著，眉頭皺起。
「這個月怎麼有一大筆支出？」
「每年的九月二十九日是世界心臟日，心血管聯盟會給各大音樂平台都發起了歌曲競選。
我們花錢找了很多詞曲人幫忙，只是錢花出去了，也沒有得到什麼好歌。」楊來慶苦笑道。
「世界心臟日？」蘇言神色疑惑，「這種公益歌曲，一般沒有平台去接了吧？」
每年上面都會發起各種公益歌曲競選活動，但是這十來年，幾乎沒有音樂平台會去在這方面操心。
公益音樂的收益太低了，遠遠不如流行音樂。
大家聽完了，感動了一時，也不會記得，除非是碰到一些重大事件，那個時候出來的公益音樂，才會更多地被大眾關注到。
「的確如此。」楊來慶扯了扯嘴角，「不過我們公司從以前起就關注公益，以前的領導也說過，給出去的，才會回來。
也可以說是我們公司的傳統了吧，我也不想傳統在我們手上丟了。
不過這部分錢，我們不會從公司掏，下個月就還回去。」
「是啊。」業務部經理葉文明嘆了一口氣，「其實要是公益歌曲寫得好，上面看中了，對我們來說也會是很有力的宣傳。
就是沒有多少人願意寫了，最好還是能和流行曲沾邊的公益歌曲，這種類型，太難了。」
蘇言思索片刻，「目前只有心臟學會在競選歌曲嗎？」
「當然不是，還有救助協會，血友病關愛協會，他們每年都會發起歌曲競選，不過目前最近的是心臟學會。」楊來慶說道。
「歌曲類型有限制嗎？」
「沒有限制，帶公益性質就行了，不過今天是給心臟學會提交歌曲的最後一天，我們也沒打算參加了。」楊來慶苦笑道。
蘇言沒說什麼，直接拿過電腦，在上面敲擊起來。
楊來慶幾人對視一眼，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也沒有去打擾。
十分鐘後，他將電腦轉向幾人。
「你們看，這幾首歌可以嗎？」
楊來慶一怔，拿過了電腦觀看，下一秒，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
幾個高層面面相覷，以為是蘇言寫得太差了，忍不住勸道。
「蘇總，寫歌不是開玩笑，這麼短時間，能寫幾首歌啊？」
「是啊，蘇總，你即興創作能力是很厲害，但是公益音樂沒有那麼簡單的。」
「蘇總，我知道您想早點帶領我們騰飛，但是您先別急……」
「臥槽！臥槽！臥槽！」
忽然楊來慶將電腦抱了起來，激動地大喊一聲，一連三槽！
公司員工皆是被嚇到了，驚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