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就因為一個噴嚏死了?
在場眾人都沒有想到最後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荒誕中又帶著些諷刺。
最初他們還在厭惡小庶務員的極度內耗和小題大做。
但是看到小庶務員死了以後,他們忽然就陷入了沉思。
為什么小庶務員會這麼內耗?會這麼害怕?
難道只是因為他的性格嗎?
或許也是因為現在這個社會的某些病態之處。
有人在公司不經意得罪了領導,甚至都不清楚是什麼問題,就會被打壓。
但他們無能為力,因為他們需要收入,需要生活。
即使被打壓了,也不敢和老闆翻臉。
多少人一邊心裡罵著臥槽,一邊笑嘻嘻地面對周圍的人。
雖然像小庶務員這樣過於極端的人不多,但這也能反映出一些社會現象。
鏡頭也對準了蘇言寫的小說。
彈幕里沉默了一瞬。
【第一遍看笑了,第二遍難受了。】
【我曾經也當過這樣的牛馬,所以我重新來讀書了。】
【忽然被戳中了,我也很內耗,生怕得罪人,一句話說錯了,就一直難受……太過於在意他人的看法……唉……】
「呼~」
卡羅爾又將文章看了一遍,放下了稿子,他看向蘇言。
「蘇,這篇稿子,你打算發布嗎?」
還沒等蘇言說話,易鶴榮連忙打斷。
「他肯定要發布的,但是會先在我們華國發布,你的出版社想要簽約,也要等我們發布後了。」
蘇言順著易鶴榮的意思點了點頭。
他並不意外卡羅爾的反應。
這篇小說,是地球上被稱為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家之一的契訶夫寫的。
當然,契訶夫還有很多經典的短篇作品。
他之所以選擇這一篇,是因為這一篇給他的印象最深。
雖然荒誕,但是並不脫離現實,甚至可以從以前的社會通用到現代。
卡羅爾深吸一口氣,朝著蘇言走來。
付磊眉頭微皺,上前一步,站在蘇言身側。
而就在這個時候,卡羅爾朝著蘇言鞠了一躬。
「蘇,我向你們道歉,是我自負了,之後,我會去了解華國的文化,再去觀看你們的短篇小說。
我想,或許華國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驚喜。」
蘇言連忙側身,將他扶了起來。
「卡羅爾老師,可以了。」
卡羅爾起身,朝著蘇言扯出一抹笑。
「你過關了。」
「太好了!」林薇薇眼睛立馬亮了起來,「那攤上的東西我們都能拿了吧?」
易鶴榮笑著擺擺手:「去吧。」
蘇言朝著易鶴榮點點頭,帶著宋輕語幾人離開了。
卡羅爾則是轉頭看向其餘人。
「你們每組寫一句話,這句話要有想像空間,讓我能想像前因後果,如果能讓我感興趣的話,你們就過關了。」
……
幾人回到了攤上。
林薇薇立馬將吃的都吃了個遍,禮物也一個接一個的拿。
付磊看著她高興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咧起,勾住了蘇言的肩膀。
「老三,大恩不言謝。」
蘇言瞥了他一眼:「七夕準備好了嗎?」
付磊咳嗽一聲:「已經在準備了。」
「薇薇腦迴路很慢,她喜歡驚喜。」宋輕語提示了一句。
付磊急忙記了下來。
……
由於時間問題,最後也沒有等所有人通關。
晚上十點的時候,眾人回到了大禮堂,要觀看演出了。
蘇言幾人坐在前排觀看,趙謙等人陸續上場表演。
趙謙上場的時候,看到坐在第一排的蘇言,他深吸幾口氣,拳頭已經暗暗捏緊了,硬撐著頭皮唱歌。
他很不爽,都是歌手,他還比蘇言早出道。
憑什麼,蘇言就能坐在下面,而他就只能在上面為蘇言表演?
林薇薇小聲道:「輕語姐,趙謙好像在瞪蘇言啊。」
「他開直播的日子還沒定下來嗎?」宋輕語淡淡道。
「好像就在三天後了。」
「行,我知道了。」
……
在趙謙唱歌的時候,蘇言則是被易鶴榮幾人拉著說話。
「小蘇,你今天寫的那幾首詩,你說給誰?」易鶴榮狠狠瞪著鄔文祥。
季鴻聲音冰冷:「內場的詩老鄔你就別想了。」
鄔文祥一臉無辜:「憑什麼?我還挺喜歡那首《歸園田居》。」
「憑什麼?」易鶴榮都氣笑了,「你說憑什麼?你偷偷和擺攤的學生說,讓他們把蘇言寫的那兩首詩都留給你了。
後面的三首,你還想跟著分?門都沒有,最黑心的就是你,從年輕到現在,就沒變過。」
鄔文祥眨眨眼,看向蘇言:「聰明人得到的自然會多一些,小蘇,你說是不是?」
蘇言額頭上黑線直冒:「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別問我。」
易鶴榮繼續拉著蘇言,壓低聲音。
「小蘇,要不要帶你看個寶貝?」
看他這副神秘兮兮的模樣,蘇言好奇了:「什麼寶貝?」
易鶴榮嘴角勾起,下巴微揚:「我最近新得的,青花瓷。」
青花瓷?!
國寶!
聞言,蘇言眸光瞬間亮了起來,他對瓷器方面比較感興趣,就是家用餐具,他都會精挑細選。
「帶過來了嗎?」
「當然。」易鶴榮直接起身,帶著蘇言走到了一邊。
其餘文人見狀,也跟了過去。
台上,趙謙還在唱歌,看到這麼多人跟著蘇言離場,他的臉色險些繃不住了。
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將青花瓷端了過來。
蘇言看得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白釉青花,只有青白兩色,卻偏有一種不動聲色的絢麗。
其餘人也是咂舌不已。
易鶴榮笑了笑:「也就能在我手上待兩天了,過兩天就要送去博物館了。」
蘇言完全不敢上手,只能觀察著,拿出手機拍照。
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為了避免碰撞,工作人員將青花瓷收下去了。
蘇言幾人又回到了位置上討論。
而就在這個時候,金乾笑眯眯的端著一杯茶走了過來。
「蘇小友,你對瓷器也感興趣啊,又喜歡文學,又喜歡瓷器,還喜歡娛樂圈,果然,年輕人的想法就是多啊,呵呵。」
他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語氣卻有些陰陽,看向易鶴榮等人。
易鶴榮眉頭皺了起來:「陰陽怪氣什麼?他每個領域都能做到極致,你行嗎?」
「我當然不行,我都一把年紀了。」
金乾在他們身邊坐下,笑了笑:「蘇小友,你的主業是歌手,想必你對演唱歌曲也很感興趣吧?」
蘇言不知道他要鬧什麼么蛾子,瞅了他一眼。
「還行,金乾老師也感興趣嗎?需要我教你嗎?」
金乾嘴角笑意僵了幾分,他向來看不起娛樂圈,又怎麼會學戲子作風?
他忍住情緒,盯著蘇言。
「這倒不必了,只是不知我是否有幸聽到你的現場。」
還沒等蘇言說話,金海東立馬放大音量,朝著蘇言喊了一聲。
「蘇言,反正你也是唱歌的,要不然上台,給我們唱上一曲!」
聞言,在場一眾文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金乾的話倒還聽得過去,但金海東這語氣,明顯是把蘇言當歌姬使喚了。
易鶴榮臉色難看,剛要重重一拍桌子,蘇言攔住了他,抬眸看金乾。
「金乾老師,你是對歌手有什麼偏見嗎?」
金乾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
「怎麼會呢?只是聽人說,你的歌曲詞美如詩,我自然好奇。」
蘇言笑了笑:「好奇也是正常的,畢竟你去了高麗那麼久,高麗可沒有華國的文字底蘊。」
金乾眸色變了幾分,金海東的臉色則是瞬間難看起來。
「我們高麗有一萬年的歷史,怎麼會沒有文字底蘊,蘇言,你不要胡說。」
蘇言微微一笑,看向金乾:「金乾老師,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鄔文祥一招手,一旁的攝像師立馬湊了過來,給金乾一個特寫。
彈幕里也都在發。
【讓他說!】
【對,就是要這麼問著他!】
金乾臉色愈發尷尬了,只說了一句:「華國的文字底蘊自然深厚。」
金海東不滿意老師模稜兩可的說法,走了過來。
「蘇言,你要是唱不出來,就別說那麼多,一首歌詞能有多少文化底蘊?華國人就是喜歡誇大。」
這話直接帶上了華國人三字。
現場氣氛瞬間不好了。
「你特麼……」
付磊忍不住了,起身就要和金海東幹起來。
其餘的文人也皆是沉著臉,朝著金海東走過去。
金海東慫了,梗著脖子:「我就是不信,有歌詞能詞美如詩!有本事你唱出來啊。」
「你信不信關我什麼事?」蘇言聲音冰冷,起身站在金海東面前,「不過,你運氣好,我今天正好有首歌想給易老聽聽,也順帶給你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