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瞬間將目光投向了蘇言。
觀眾們開始議論紛紛。
「吳社長過分了吧,蘇言是歌手,怎麼能讓他即興寫詩呢?」
「吳淵今天一直在針對蘇言,也不知道明星是抄他家了還是怎麼的。」
「我之前還很喜歡吳社長的文章,唉,以後不看了。」
「我倒覺得吳社長做得沒問題,戲子當道,確實該教訓教訓,行為偏激了些,無礙。」
……
尹舜幾人擔憂地看向蘇言。
陸遠帆急忙道:「我們是歌手,沒有說……」
吳淵打斷陸遠帆的話,冷笑道:「歌手又如何?這個舞台是交流文學的,既然你們會寫詞,那寫詩對你們來說,也是小事吧?
尤其是蘇言,都叫言王了,總要有些真材實料不是嗎?」
魏驍若有所思。
「其實吳老師也沒說錯,《菊花台》和《東風破》之前也被誇過詞美如詩。
《東風破》還是言王即興創作出來的,寫詩對他而言,也不該是難事。
說不定他能寫得比吳社長三人更好。」
「魏驍,你少說兩句。」尹舜都忍不住了,提醒道。
魏驍神色瞬間慌張起來,看向蘇言。
「我只是自己在思考……忘記我戴了麥,蘇言老師……」
蘇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演技很拙劣。」
魏驍立馬作出一副愧疚神情。
吳淵冷笑一聲,「詞美如詩?果然什麼都能碰瓷詩詞了。
蘇言,你身邊的人都說寫詩對你不難,甚至能比我們三個人寫得更好,那我今天還非要聽你創作出一首來。」
陸遠帆還想說話,蘇言攔住了他,目光平靜的看向吳淵。
「如果我寫出來了,有彩頭嗎?」
吳淵嘴角譏諷,「戲子就是戲子,將文學和利益牽在一起。
如果你寫出來了,還寫得比我們三人都好,你想要什麼彩頭,我都給你。
但你要是寫了一首爛詩,那又怎麼說?」
蘇言直接問:「你想怎麼樣?」
吳淵下巴微揚:「你不是戲子嗎?那你就給我們表演一個肚皮舞,大叫三聲,戲子誤國如何?」
台下有一些吳淵的書迷,忍不住笑出了聲。
尹舜連忙看向蘇言:「這個不行,這個話不能喊,如果喊了,你之後在圈裡待不下去了。」
魏驍倒是眼睛亮起,直勾勾的盯著蘇言。
吳淵這招太絕了,只要蘇言在舞台上喊了「戲子誤國」四個字,蘇言代表的就不只是他自己了。
娛樂圈會有一大批人恨上他。
蘇言安撫的拍了拍尹舜的肩膀,看向吳淵。
「那如果你輸了,你也跳肚皮舞?大喊三聲……我是豬?」
他當然也可以當吳淵大喊三聲「百無一用是書生」,但這樣一來,他就為了這麼一個貨,把整個文壇得罪了。
對付這種文人,簡單的嘴臭,於他們而言,就是極大的羞辱了。
吳淵冷笑出聲:「行啊,但首先,你得能贏我們。」
說罷,他生怕蘇言耍賴似的,朝著譚玉清和韋富林拱了拱手。
「二位會長,我和這小子的賭約,還請兩位做個見證。」
韋富林皺眉,剛想要說話,譚玉清攔住了他,笑眯眯的看向蘇言。
「你怎麼想?你真要和他賭嗎?」
蘇言面色不改,「試試看唄。」
譚玉清笑了笑:「正是年少輕狂時啊,有勇氣,行,我給你們做這個見證。」
韋富林嘆了一口氣,「隨你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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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一會兒蘇言輸了,他再出面說兩句,讓吳淵改個說法,不至於鬧得太難看。
蘇言看向許琳:「有紙筆嗎?」
「有,你要寫下來嗎?」許琳好奇道。
蘇言搖搖頭,「給他們備上一份,我怕他們之後忘記,求著問我。」
這話一出,現場頓時鴉雀無聲,一個個屏住了呼吸,神色驚愕。
吳淵臉色鐵青,「我且看你狂妄到幾時!」
許琳打了個圓場,找了現場一名工作人員記錄。
譚玉清倒是找許琳要了一份紙筆,擺在了面前。
尹舜幾人皆是神色擔憂,魏驍則是目光興奮,暗暗握拳。
歌詞和詩詞完全是兩個體系,只要蘇言今天輸了,說出那句「戲子誤國」,他立刻讓公司出手,弄臭蘇言。
屆時,最大的威脅也沒有了,只要他成功進入三強,以後公司的資源就會更傾向他!
……
蘇言起身,看向吳淵。
「聽好了,這首詩叫《將進酒》。」
吳淵冷笑:「還有模有樣地取了個名字,行,我洗耳恭聽。」
蘇言沒有理會他,直接開口。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兩句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韋富林的眼睛瞪大了,雙手撐桌站了起來。
這開頭兩句,便是一絕!
譚玉清倒吸一口涼氣,快速起筆記錄。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吳淵也被這兩句震住了。
莫非這個蘇言真有些真才實學?
他深吸幾口氣,拼命安慰自己。
蘇言會寫歌,弄出兩句也不足為怪,而且這已經兩句了,和酒並無關係。
不符合主題,必輸無疑。
而緊接著蘇言念出來的兩句,讓他的臉色徹底白了下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嘶——」
倒吸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陸遠帆嘴巴虛張,已經愕然失神了。
尹舜神色激動,站起身,目不轉睛的盯著蘇言。
台下觀眾一個個目瞪口呆。
梁川也是驚得打了個寒顫,反應過來,他急忙拿起對講機吩咐下去。
「快,鏡頭對準蘇言,留兩個鏡頭拍其餘人反應!」
……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蘇言越念,眾人的臉色越精彩。
馮喚和張竹也驚得站起身,馮喚連忙從台下搶過紙筆,快速記錄。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譚玉清邊記錄邊感慨,「好文采,好氣魄!」
吳淵的臉色蒼白如紙,都有些站不穩了。
甚至,在看到馮喚和張竹記錄這首詩的時候,他也有些想記下來的衝動。
魏驍猛然打了個寒顫,看向蘇言的眼神里多了些驚恐。
蘇言自己也十分興奮。
這首詩是地球唐代,有詩仙之稱的李白所作。
他在腦海中初見時,便覺這首詩氣魄非凡,忍不住背誦下來。
念到最後一句,他忍不住一揮手,動作豪邁。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一首詩念完。
現場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