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視率爆了？
賀濤眸光瞬間亮起，連忙起身走了過去。
「收視率多少了？」
員工深吸一口氣，難掩興奮之情。
「第一期剛開始的時候，收視率就達到了0.78%。
在最後蘇言上台的時候，收視率達到了1.1%！
現在第二期剛開始，就達到了1.3%了！！」
賀濤瞳孔驟然一縮。
「啪嗒。」
這時，旁邊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看到眾人投來的目光，副導演馮軍急忙從地上爬起來，連屁股的灰來不及拍，艱難開口。
「你說多少？」
他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1.3%！」員工大聲重複了一遍。
賀濤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快步走到了統計室。
看到實時收視率上顯示的1.3%，收視份額達到了6.9%。
賀濤一時間都有些站不穩了。
馮軍眼眶都紅了。
「第一季冠軍夜也就只有這個收視率！翻身了，咱們這節目翻身了！這可是首播！」
賀濤緊緊握住拳頭，神色激動。
現在大部分的綜藝節目，面向都是青中年人群。
即使是像《最強聲》這種地方衛視播放的綜藝節目，也會同步在網站上映。
因為大部分的年輕人都會選擇用電子產品觀看節目。
所以說，像他們這類節目，全網的收視率反而更能顯示節目受歡迎的程度。
要知道，在音綜中，收視率能達到0.6%是及格，0.8%是優秀，能破1的，那幾乎是國民級別了。
就像是之前一直獨占鰲頭的老大哥《最強聲》，雖然現在一季不如一季，但去年的平均收視率也有1.22%，最高收視率1.53%。
《明日之星》最好的成績是在第一季，最高收視率是冠軍夜那一期，1.31%，平均收視率則是0.82%。
而後面的第二季、第三季，每一期的收視率就沒有破過一，第三季的平均收視率甚至低到了0.37%。
不只是觀眾，就是公司高層，也不看好這檔節目了，已經有人提出停播了。
但現在，第四季才剛開始，他們的最高收視率就已經達到了1.3%！
他敢肯定，今天他的這兩期節目，絕對是同時段音綜里的收視第一！
賀濤激動得呼吸都急促起來了。
「繼續觀察收視率，蘇言再上場的時候，說不定還能創造新高！」
「收到！」
……
而另一邊，一個小縣城的房間裡。
陳海、大石和丁長棟坐在椅子上。
而在他們旁邊的床上，一個頭髮凌亂，臉色蠟黃的男人靠在床上坐著，長袖下，左小臂那一處空空蕩蕩。
他便是水生，火焰樂隊曾經的鼓手。
他們也在看《明日之星》。
視頻里，蘇言剛剛唱完《曾經的你》。
「經歷了人生百態世間的冷暖，這笑容溫暖純真……」
「蘇言這首歌，真是唱到了我的心坎里。」大石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丁長棟點頭，眸光中滿是惆悵。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雖然變成了四海為家，但依舊要從酒醉中醒來，勇往直前。
這是一首帶著搖滾精神的民謠啊，有點懷念我們當初，分文沒有，拿著吉他說走就走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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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多自由啊。」
陳海深吸一口氣，看向坐在床上，眼眶泛紅的水生。
「水生，和我們一起去浙海吧。」
水生低下頭，搖了搖頭，聲音艱澀，「忙，不去。」
「忙什麼啊？」大石眉頭緊皺，「麵館都已經關了！你不是喜歡蘇言嗎？我們一起去看節目。
就算斷了一隻手，不還有另一隻手嗎？你總不能一直頹廢在家裡吧？」
水生的眸光黯淡了幾分。
「大石！」陳海瞪了一眼大石。
大石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他這會兒心裡憋著一股氣，「噌」地一下站起身，眼睛裡滿是紅血絲。
「我說錯什麼了？就是斷了一隻手啊！難不成我們還要一直逃避這個話題？
但是斷了一隻手，生活不也要繼續？還有那麼多沒手臂的人呢？
水生，我把你當兄弟，我真的不想看你這麼頹廢下去。
剛才聽歌的時候，我看到你偷偷抹眼淚了。我們也看得出來，現在能打動你的就是音樂。
既然這樣，我們仨都陪著你，咱們就像當年一樣，繼續玩樂隊！
你喜歡這首歌對吧，我們去一趟浙海，我找蘇言把這首歌買下來！」
房間裡的氣氛沉默了。
半晌，水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
「又有什麼意義呢？我還能敲鼓嗎？」
「怎麼不能，你不是還有……算了，老子懶得管你了！」
大石看著水生晦暗的眼神，說不出話來了，他深吸一口氣，給了自己一耳光走到了屋外。
丁長棟嘆了一口氣，跟著他走了出去。
「抽根煙。」
「棟哥，你知道我最難受的是什麼嗎？」大石接過煙，「我最難受的是，我能感覺到在聽歌的時候，他分明有那麼一刻像是回到了從前。
但是現在，他身上那股勁兒又沒了。
他水生，以前脾氣出了名的火爆，從不服輸。放在以前，我這麼和他爭吵，他早和我動手了。
但是他現在……」
大石聲音哽咽了，點燃了煙不再說話。
丁長棟眼眶也紅了，拍著他的後背以示安慰。
大石聲音不小，房間裡的陳海和水生聽得一清二楚。
水生垂眸，繼續刷著手機。
只是他顫抖的手指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陳海面色不變，只看著他。
「你現在不開麵館，也不工作，你打算怎麼維持生活？」
「之前賺了錢，夠我啃一段時間。」
「用完了呢？」
「等死唄。」水生將手機放下，「我現在這樣子，還不如死了。
大哥，我知道，你們想讓我重新振作起來。
但是我做不到，一名鼓手失去了一隻手，你說說，可不可笑。
就算我現在已經不玩音樂了，但是心裡啊，過不了這個坎。
這麼多年的兄弟了，你們為什麼要我聽蘇言的這首歌，我懂。
想必這首歌，也是你們拜託蘇言唱給我聽的吧？」
「不是。」陳海搖了搖頭。
他的確是拜託了蘇言幫忙寫歌，但是並不是這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