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有心無心
短暫卻又漫長的兩天周末過去，新的一周，又在陰雨綿綿中開始了。
早上不能騎車出門，成瀨還是去車庫看了看自己的車，直到尚子催促。
「該出門啦。」
「嗯。」
前天晚上，他就將再買一輛專門用於通勤的普通摩托車的打算告訴了她，尚子有些心動，但還是覺得這樣實在浪費。
「這輛車也不是就此不騎了，只是看需要。比如帶尚子上學，就用普通的車，我要是單獨去哪裡，就騎那輛川崎的賽車。」
「我坐這輛車上學也沒問題呀。」
「不過還是沒有光的車坐著舒服吧。」
「唔……」
這樣的討論今天也在繼續，也同樣沒有討論出什麼明確的結果。
不過雨季還很漫長，現在買了車，也還是騎不了。
出門來到巴士站台，森見、海星還有瀧川光陸續到來，幾人像平時那樣互相問候，也一起等待巴士。
「昨晚的電視劇還挺有意思的。」
「早上的新聞你們看了嗎？」
聽著瀧川光說起岩木川下游泛濫的消息，成瀨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媽下個月可能要去仙台，說是會在仙台站附近的商場參加一個活動。月姐有興趣的話，到時候可以過去看看。」
「下個月去仙台嗎，那我跟月說一聲。」
「不是百分百能去的，得考慮天氣和行程之類的因素。」
「嗯嗯，我知道。」
又過了一會兒，巴士來了。
幾人上車，去往學校。到學校後，又如往常那般分開，去往各自的班級。
走進A班的兩人，前後拉開了一點距離。
「今天好像會有教育系的實習生來上課。」
「嗯。」
「也不知道會是什麼科目的老師。」
「嗯。」
「春海希望是什麼科目的？」
森見回過頭，成瀨被她盯著，終於多說了幾個字。
「隨便吧。」
兩人來到教室角落的座位，前後坐下。
轉過來跟他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閒話，森見很快轉了回去，翻開筆記開始了自己的學習，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
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幾眼，成瀨單手撐著腦袋，忽然冒出一股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早上好~」
「早上好！」
「你來啦，昨晚的電視看了嗎？」
教室里漸漸喧鬧起來，短短兩天周末，也能激起一點久別重逢的熱情。
只是這股熱鬧蔓延到角落，又戛然而止。
前後坐著的兩人或是看著書，或是望著窗外，看起來誰都沒有要交流的打算。
早上那點並不算多的空閒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擔任教師過來，趕在周一的例行集會之前，抓緊時間交待今天乃至這一周的安排。
「……教育系的實習生，現在已經過來了，待會兒的集會上就會跟大家見面。」
「都有哪些科目的實習老師啊？」底下有人問道。
「所有科目都有。」
柳澤岡給出回答，「分配到A班這邊的，好像是國語、化學和……和什麼來著？」
講台上的擔任教師低頭翻起了工作手冊，底下的學生議論紛紛。
「擔任教師能換個靠譜的實習生來嗎？」
「不能。」
當然，也不全是談論擔任教師如何不靠譜的。
「真的有國語呢。」
森見往後一靠，微微偏頭，「最好來個有活力一點的老師，現在的下午，真是越來越好睡了。」
「嗯。」
她說完就又坐回去了，都沒看他一眼，成瀨又盯著她的腦袋後面瞧了一會兒。
「啊，找到了，還有一個是世界史的老師。」
「都是女老師嗎？」又有學生問道。
「不知道。」
柳澤岡剛說完待會兒就能見到，教室里的廣播便響了起來，通知各班去體育館參加例行集會。
列隊集合，來到體育館，成瀨望著上面，森見忽然撞了下他的胳膊。
「看那邊。」
他先看了她一眼，然後才望向場地的角落。
一群西裝革履的年輕人站在那裡，有男有女，胸前掛著塊牌子。
而他們臉上，或多或少地都帶著幾分僵硬，顯然有些緊張。
「教育系的實習生。」森見說道。
「嗯。」
她稍微踮了踮腳，「唔，好像有個帥哥呢。」
成瀨又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很快，三個年級都集合完畢，教導主任上台，開始了一周一次的講話。
沒過多久，話題便引到了等待在角落裡的那些實習老師身上。
一眾未來的教師在小早川的介紹下共同登台，又分別來到話筒前，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姓名以及執教的科目。
「江口亮，數學。」
「佐倉千穗，來自山形，執教的科目是國語，謝謝。」
「我是三木小百合，是英語老師哦，謝謝~」
所有新人教師都亮相過後，又有一名實習教師代表來到話筒前，表達了希望在接下來的這個星期能跟津高的學生好好相處，彼此都有收穫之類的願景。
「謝謝。」
台上台下掌聲一片。
對實習教師的介紹到此為止，而在新鮮感的刺激下，底下的學生還是有些興奮。不過更深入的接觸，只能等到這些教師為他們授課的時候了。
之後就是教導主任繼續交待平時的那些事情，枯燥平淡，沒什麼吸引力。
例行集會結束，森見中途就拉著小笠原離開了隊伍，去衛生間了。
成瀨獨自回到教室，看了眼黑板上的課表。
今天上午沒有實習教師的課，下午倒是有一節國語。
而剛才亮相的國語教師有好幾人，也不知道哪個是教二年級的……
他正想著，森見和小笠原甩著手回來了。
「B班上午的第一節課，就是實習教師來上課，都已經過來了。」她坐下時說道。
「是嗎。」
「來得真快呢，我們還得等到下午。」
「嗯。」
她回過頭，「你好像沒什麼精神。」
「……」
成瀨看了她一眼，「還好。」
「是嗎。」她也沒多問，又轉回去了。
片刻後，上午第一節課的教師隨著鈴聲走進教室，用平淡的聲音開啟了新一周的教學。
一節課跟著一節課，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到中午，尚子、海星和瀧川光拿著便當過來，一起吃午飯。
「怎麼感覺春海好像沒什麼精神。」瀧川光說道，尚子也看著他，「累了嗎？」
「稍微有點累。」
「上午什麼課啊？」瀧川光望了眼課表，「也沒有體育……」
成瀨沒有多說，打開自己的便當，「就是有點困，待會兒吃過飯趴一會兒就行了。」
「好吧。」
幾人吃起便當，自然而然地聊起了實習教師。
除了A班，C班和E班上午都見過新的老師了。
「我們班的是國語老師，從東京過來的。」
「東京人？」
「不，是山形人，不過是在東京讀的大學。」
「這樣啊。」
「一節課下來，其實大半時間都是在聊天呢。那個老師說，她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有過被校園霸凌到退學的經歷，後來還是在曾經的擔任教師的幫助下……」
幾人邊吃邊聊，成瀨基本都是在聽著，鮮少開口。
吃完午飯，幾人也沒像平時那樣留下閒聊，早早回去了，讓他休息。
成瀨也就在桌上趴了下來，準備稍微休息一下，結果沒多久就睡著了。
渾渾噩噩之間，有人戳了下他的臉。
「一直防備著，當然會覺得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