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魚蚌童子

  石鳥三則

  清朝康熙年間,溧水城南有座關帝廟,廟邊有尊石鳥,高一丈,石鳥背上有個洞,如銅錢大小,每到乾旱時節,鄉民們便擔水來到石鳥旁邊,往石鳥背上小洞之中注水,水一注滿,石鳥便會鳴叫起來,如真鳥叫聲一樣,隨即天上必定會降下大雨,旱情便被解決了。

  又乾隆年間,溧水縣衙旁邊有根石柱,石柱頂上有尊小石鳥,雕刻的栩栩如生,某天晚上,有個鄉民某甲從石柱邊經過,見石柱頂上的石鳥忽而活了過來,朝著縣衙鳴叫不休,某甲心中奇異,第二天,縣衙便發生了大火。

  又道光年間,溧水城北有座土地廟,廟中供奉的土地神塑像與別處不同,一般廟中的土地神塑像都是手拄拐杖,而這座土地廟中土地神塑像卻是手上舉著一隻石鳥,附近鄉民都說:每到夜晚這土地廟中都會傳出鳥叫聲。據說來這廟中求子十分靈驗,所以來此處燒香求拜之人絡繹不絕。

  破廟黑驢

  清朝雍正年間,溧水城中有個販貨小商人劉福來。劉福來為人精細吝嗇,愛占小便宜。某年劉福來的表兄結婚,邀請劉福來參加婚禮,表兄家住在城北山中一處山村鎮甸之中。到了結婚當天,劉福來如期而至。酒宴結束,天已經黑了,劉福來急著回家,於是乘夜走回城中。

  月朗星稀,山風徐徐,劉福來走在山間小道之上,天上忽而下起雨來,劉福來急尋地方避雨,忽見路邊有座破廟,劉福來走入廟中,廟中荒草叢生,破敗不堪,破廟的走廊柱子下卻拴著一頭黑色毛驢。毛驢見了劉福來搖頭晃腦,叫個不停。劉福來見四下無人,於是解開拴毛驢的繩子,騎著毛驢冒雨走回了家中,劉福來因為白撿了一頭驢,欣喜不已。於是將黑驢拴在院中,回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劉福來才醒過來,他想來院中看看昨夜白撿的黑驢,於是開門來到院中。劉福來一看,卻見繩子上拴的哪是什麼黑驢,繩子上拴的竟是一張黑色爛木頭板凳。

  魚蚌童子

  清朝康熙年間,溧水秦淮河邊有個漁民陳有志,某天陳有志駕船來河中捕魚,忽而網到一個大河蚌,足有平常河蚌兩三倍大小。陳有志於是將河蚌拿回家中,養在院中水缸之中。當夜月明如晝,陳有志起床解手來到院中,忽見水缸之中的大河蚌浮出水面,張開了蚌殼。蚌中有個兩寸高小人正張口朝著月亮呼吸吞吐。

  陳有志心中奇異,上前問小人:「你是什麼精怪?」

  小人對陳有志作了一個揖說:"大哥別殺我,我叫魚蚌童子,乃是山川河流中的精靈。我可以預知禍福,你可以將我養在家中,替人算卦賺錢。"於是陳有志不再打魚,開始替人算卦。

  陳有志將魚蚌童子養在臥室之中,自己則在外屋接待來算卦之人,陳有志問清來人姓名,籍貫,生辰八字,和所要卜問之事,便來到臥室中和魚蚌童子複述一遍。魚蚌童子便可以推算出結果,陳有志再將結果告訴來人。

  因為魚蚌童子算的極准,所言之事都會應驗,從此來找陳有志算卦之人絡繹不絕,使他家門庭若市。短短几年,陳有志靠替人算卦便積累了上萬財富。幾年後某天魚蚌童子忽而落下淚來對陳有志說:"我因泄露天機太多,馬上就要死了,我死以後,你也不要再替人算卦了。"

  說罷魚蚌童子盤腿坐在蚌中,閉上雙眼,如僧人一樣圓寂了。魚蚌童子死後,陳有志大哭一場厚葬了他,從此不再替人算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