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校聯考,一個考了兩天。
至於大家考的怎麼樣,這個暫且不知,畢竟改卷還得好幾天呢。但是,單從東饒四中和實驗中學的監考老師的戰績來看,這次的聯考,倒是取得了豐碩的成果。
整整兩天的考試,實驗中學的監考老師們,發揚了東廠錦衣衛的犀利作風,一口氣在四中抓了12個舞弊的。12個舞弊的同學,統統沒收試卷,然後零分計算。
來而不往非禮也。
從四中派去的監考老師,也是投桃報李,一共在實驗中學抓了14個舞弊的。據說,光是胡軍老師一個人,戴著副黑口罩,就默默無聞地就抓了7個舞弊的。鑑於此,很多人都給胡軍老師,取了一個和曾國藩參不多的綽號,叫作「考場裡的胡剃頭」。
沒錯,實驗中學和東饒四中,天生就喜歡硬剛互懟,水火不相容。
況且,這次的九校聯考,關乎兩所學校的口碑以及在教委領導心中的排名,誰都不想被糟糕的成績打臉。既然你敢抓我一個偷看手機的,我就敢抓你一個遞紙條的。用胡剃頭的話說就是: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正因胡軍老師很鐵血,所以他在高二年級的人氣指數一夜飆高,圈粉無數。
當然,同學們也說了:抓隔壁學校的舞弊可以,抓自己學校的可萬萬不行。對此,戴口罩的胡老師,只是將嘴巴努了努,誰也猜不透他到底是笑還是哭………
………
關於舞弊這件事兒,孔書成也碰到了一些不開心。
主要原因是,劉銘這小子,好像對他有點兒耿耿於懷了。劉銘說,六門功課下來,他連一道選擇題都沒有抄到孔書成的,全怪孔書成沒有配合他。劉銘認為,孔書成已經變了,變得喜歡吃獨食了,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可以「一起吃雞到三點」的好兄弟了。
對此,孔書成也是無奈的。
首先,這次的監考卻是很嚴,而且幾乎每次考試,他旁邊都站著黑白無常兩位高齡粉,所以就算他想給劉銘扶貧,也都沒有那個條件;
其次,他也收到了來自「草木級學霸系統」的「叮咚」警告。
沒錯。尤其是在考物理的時候,他剛想把答題卡往外面挪一挪時,系統老爹就泉水叮咚了。
【叮咚,本系統檢測到,宿主故意作弊,特此警告一次。如若不改,將扣除5學分】
當時,孔書成就嚇了一大跳!
原來,考試作弊,也會被系統扣學分的?
這………這就沒法雨露均沾了啊!
算了算了,劉銘啊劉銘,你也別怪哥無情了,哥只能送你到這裡了。所以,當劉銘質問他「為什麼不給我看」時,他也只好無奈地搖頭說「太難了」。
畢竟,別人考試,只有兩位看得見的監考老師,而他孔書成考試,除了有外在的監考老師外,還有一個內置監考系統。
咱們系統人的苦衷,只有咱們系統人自己知道啊!
………
至於考試結果,孔書成還是挺滿意的。
尤其是語文和數學,他認為自己已經將水平發揮到極致了。當然,他對其他的科目,也是沒什麼把握。畢竟,這33天以來,他幾乎將所有精力都用在了數學上。
考完試的第二天下午,李羅根和孔書成一起,買了些水果,去人民醫院的住院部探望了一下火雲學神雲焱。這段時間忙著考試,孔書成也一直都沒去看過他。
兩人來到醫院的住院部,7樓716號病房。
門口還站在一位值崗的便衣。
亮明身份後,便衣才點了點頭,讓孔書成和李羅根進去探望病人。
坦白說,雲焱雖然被解救出來了,但他的情況並不是太樂觀。畢竟,他被孔書成從後備箱裡救出來之前,一直都是處於半昏迷狀態,缺氧的時間太長。醫生說,他能夠撿回來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此刻,雲焱正躺在醫院病床上,身上還插著管,據醫生說,雲焱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而且,他這種半夢半醒的狀態,最少要維持半個月才有可能康復。
不過,可喜的是,自從雲焱被救之後,他媽媽盧曉雲的抑鬱症已經明顯好很多了。此刻,當盧阿姨再次見到孔書成時,她也不會再亂叫「焱兒」了。她只是一個勁地握著孔書成的手,表示感謝感謝再感謝!
孔書成和李羅根在病房裡呆了一會兒,正要離開時,恰巧又在電梯門門口,遇見了雲焱的爸爸雲天銘。
雲天銘手裡正拎著盒飯,他看見孔書成和李羅根後,因為激動差點兒把湯都灑了,他將盒飯放在地上,立刻衝過來,激動地和兩位救命恩人握手。
「走,正好你們今天來了,這回,說什麼都要讓我們好好喝一杯,我一定要替焱兒感謝你們。」雲天銘言語很激動。
孔書成和李羅根推辭不過。
於是,三個人就在醫院對面的一家湘菜館吃了個飯。
因為都是讀書人,三人都不勝酒力。每人兩瓶哈啤,就開始有些微醺。雲天銘叔叔喝酒之後,情緒更加激動,好幾次都忍不住喜極而泣。
很快,孔書成又提到了那片樟樹葉子,以及樟樹葉子上的那道數學題——【:極大無關組所含的向量個數。定理:設A為m*n矩陣,則r(A)=r的充要條件是:A的列(行)秩為r。最後得出,r=5 m=1369】
孔書成將手機里的圖片打開,指著那片樟樹葉子上的文字,輕聲地說道:「雲叔叔,這是那天去你家裡,我從雲焱師兄的筆記本上發現的樹葉子。我猜,它這上面的文字,一定藏著什麼秘密。」
雲天銘點了點頭:「是的。關於這個問題,我們前天趁著焱兒甦醒的時候,也問過他了。」
孔書成和李羅根異口同聲:「雲焱怎麼說?」
雲天銘:「焱兒的狀態不是特別好,所以說的不是很清楚。不過,聽他的意思,他自己好像也沒有真正解開這道數學題中的秘密。」
「難道,這個數學題,不是他親手寫的?」
雲天銘點了點頭:「是的,這樹葉上的筆跡,的確不是我們家焱兒的。前天,焱兒醒來的時候,跟我們說了他的郵箱密碼。我們進入他的電子郵箱,看見他之前寫的一篇日記。在那片日記裡面,焱兒講了一件事,他說在今年暑假的時候,他在譚家園古玩市場,無意中撿了個漏。」
孔書成:「撿漏?」
雲天銘:「嗯,一個大漏。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唐代的彩繪陶鼓。我們家焱兒是學考古的,所以他一上手就知道那玩意兒值錢,最後跟攤主砍價後,花了2000塊就拿下來了。可是,他並不知道的是,正是這個唐代的陶鼓,差點就要了他的命啊。」
說到這裡,雲天銘的眼神中,再次流露出一絲後怕。
孔書成:「是不是,雲焱師兄在轉手的時候,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