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永遠守護著她

  「嗬,死了麼?」外圍,傘下,沈東秋輕笑道。「牧馨,看來我們高估他了,他根本就沒有獲得儀式啊。」

  「……」牧馨驚詫。

  「如果他沒有獲得,怎麼敢進去!」

  孤兒院中。

  楚洛應聲倒地,血水從脖子處噴涌而出,落在地上,被雨水衝散。

  油紙傘也在地上打著轉,飄向遠方。

  「愚蠢的傢伙!」蒙面少年殘冷的望著地上的楚洛,旋即轉身走開。

  「啊……死了麼……」

  「不,我不能死,我媽還沒回來!我還要照顧她,還要帶她去找醫生!我要是死了,她可怎麼辦?」

  「等等,為什麼脖子被割開了卻沒感覺到痛?」

  「分明還有意識,還可以看見一切!」

  楚洛眼珠子轉動,看向周遭,雨水落在臉上的觸感,也清晰可聞。

  「等等,我好像沒死……」

  「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旋即,楚洛竟發現,自己的傷口似乎在癒合, 發出「沙沙」的聲音。

  罅隙,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居然發現沒有一絲的傷口。

  「癒合了!」楚洛大驚,連忙站了起來。

  「是那個傢伙!」楚洛明白,一定是儀式招來的傢伙救了他。

  「嗯?」面目纏布的少年驟然停下,忙是回頭。

  露出的眼神陡然一震。

  「怎麼會…… 」

  「嗖!」旋即他又是手持鐮刀,踩著雨點,迅即沖向楚洛,躍起,砍殺。

  「等一下!」楚洛見狀,忙是大喊一聲。

  「別殺我,我們談談!」

  「談談!」

  蒙面少年聽後,在口中一滯,旋即落在了楚洛面前,目光陰冷:

  「哼,一直以來,搜查司抓不到我,我也沒有殺過他們,只殺闖入者與該殺之人。」

  「現在是他們先動手的,那就休怪我了!」

  楚洛聽後,似乎明白了什麼。

  「不,你誤會了,我不是來對付你的。」

  「你不是搜查司派來的?」蒙面少年殘冷的看向楚洛。

  「是。」楚洛並不否認。「但不是派,我也不是他們的人,是這樣的……」

  楚洛索性說了出來。

  「幫忙?」纏布少年奇怪的望著楚洛。

  「不錯,你可以幫我殺了我通過儀式招來的序列傢伙嗎?」楚洛脫口而出。

  「——」纏布少年聽後,啞然的望著楚洛。

  似乎從未聽過有人會傻到說出這樣的問題來。

  「為什麼?」

  「如果沒有序列,你剛才已經死了。」

  楚洛愣了愣,的確如他所說。

  「我只想回歸從前,不想要什麼序列儀式,我只想和我媽相依為命!」楚洛堅定的說道。

  「——」蒙面少年愣了下,顯然沒料到楚洛會這麼說。

  「你被搜查司利用了。」

  「擁有序列之人, 縱使有人可以滅了你的序列, 先死的一定是你本身!」

  「什麼!」楚洛大驚,如此說來他真的被那個女人利用了。

  自己被她拿捏了,如果自己沒有招來序列,將會死不瞑目,永遠孤獨的躺在這裡!

  而如果自己擁有序列,便會與蒙面少年纏鬥,搜查司坐收漁利。

  「好毒辣的女人!」楚洛憤怒道。

  「念在是被利用的,我不殺你,你走吧。」少年當即轉身離去。

  「等一下!」楚洛見他離去,忙是喊了一聲。

  「還有事?」少年回眸,冷漠的瞟了楚洛一眼。

  「這裡的人都是你殺的?」楚洛當即問道。

  「是。」他點點頭。

  「為什麼?」楚洛問道。

  「他們都該死!」少年望向楚洛冷厲的說道。

  「可以跟我說說嗎?」楚洛好奇的問道。

  他很想知道具體原因,看著少年,總覺得他不是那種嗜殺成性的人。

  他看上去是那麼的孤獨,傷楚,遺世獨立。

  「——」少年怔了下,望著楚洛,最終嘆了口氣:「也罷,你跟他們不一樣。」

  說著他則是走到了楚洛面前。

  「一起走走?」

  「好。」楚洛點點頭。

  楚洛上前撿起了油紙傘,而蒙布少年則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我因為長得醜,中學時候被幾個傢伙霸凌,他們把我打倒在地,還朝我的臉上撒尿。」

  「這件事我一直憋在心中,沒有對父母說過,不過精神卻出了問題,最終沒辦法,只得輟學在家。」

  「後來父母離婚了, 之後雙雙成家了,覺得我是個累贅,誰也不想要我,最終把我丟進了孤兒院,也就是這裡。」

  「我和孤兒無異了。」

  「可能因為我長得太醜了,這裡沒人願意跟我一起玩,我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孤獨的哭泣。」

  「後來,來了一個女孩,名字很好聽,叫做小魚,她長得漂亮極了,身材高挑,五官精緻,明眸皓齒,是我夢中才會出現的那種美女。」

  「她並不會因為我丑而遠離我,反而主動的親近我,後來我們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友,互相告訴了對方的秘密。」

  「我說了被霸凌的事,因此精神出了問題。」

  「而她則是被繼父玷污了,她親生母親知道後也沒有管,後來還被她繼父帶給了其他的男人玷污,是她自己逃跑的,無處可去,最終也來到了這裡。」

  「因為小魚和我的關係,其他人也都開始排擠她,甚至是打罵她。」

  「 最終也是在一個雨夜,我鼓足勇氣,準備向她表白。」

  「可那一晚,她卻被帶到了院長辦公室,無恥的院長和幾個男醫生將她給……」

  「那晚,小魚從五樓跳了下去。」

  「事後,院長為了隱瞞真相,將小魚的屍體燒毀,撒在了孤兒院,對外則說,是小魚自己跑不見了。」

  「我悲痛欲絕之下,也被趕出了孤兒院。」

  「那晚,我露宿街頭的時候,做了個夢,夢中就獲得了神秘儀式的序列配方,一開始以為只是一個奇怪的夢而已,不過我還是去收集了所有的材料,嗯,材料是真難收集呀,索性還是收集完畢了。」

  「最終我舉辦了神秘儀式,讓我震驚的是——」

  「沒錯,我獲得了神秘的力量。」

  「於是就開始復仇了,先是殺了院長和那幾個醫生,他們被我折磨了很久才痛苦的死去。後來又殺了欺辱過我和小魚的其他傢伙,護工,也就是你走進精神病院看到的那些屍體。」

  「之後又去找了霸凌我的那幾個傢伙,可是我並沒有殺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更感謝他們,因為他們才讓我最終遇到了小魚。」

  「我只是撕下了他們的臉皮,之後將他們推入了化糞池中,又通知周圍的人去救了他們。」

  「當初他們嫌我丑,我想,世上再也沒有人比他們更醜陋了吧?」

  「後來,我就來到了孤兒院,守護著小魚,那幫傢伙將她燒毀了,撒在了這裡,所以,整個孤兒院就是她的陵墓,我不允許任何人踏足這裡。」

  「我要在這裡,永遠守護著她。」

  說到此處,纏布少年聲音終於不再冷酷,而是變得溫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