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這裡的年
很快大家圍成了一圈，還貼心地給他們五個搬了寫凳子。
「你們還上學呢吧！」一個老爺爺問。
「嗯嗯，我們還是中學生。」蘇綠笑了笑，看著爺爺的眼睛，乖乖地回答。那老爺爺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女生。
「這女娃兒長得水靈啊！」
「哈哈，謝謝爺爺誇獎！」得到誇讚的蘇綠超級開心。
「爺爺你們過年就在這裡嗎？」林辰逸開始採訪起來。
「那可不，這裡人多又熱鬧，還有人做吃的做喝的。」
「要說現在的國家政策還真的好，我小時候，我爺爺都得受餓，現在的世道餓不著肚子啊！」
「就是就是，我們過年都在這裡！」幾個老爺爺一唱一和。
「你們子女過年來看看嗎？」這個問題，好像有點令人傷心。
「看啊！怎麼不看！我女兒昨天還來給我拿了一堆東西，一會兒給你們幾個嘗嘗！老遠帶回來的！」這爺爺可真驕傲。
「就是就是，我兒子不久前也來了，他叫我回去我還偏不回去。」一個老奶奶搬了椅子過來加入群聊。
「我給你說啊，我兒子在外地上班，過年才回來一次，但是一回來就來看我了！」另一個老爺爺說起自己兒子非常滿意。
「好不容易兒子回來接您，您怎麼不回去一起過年啊！」那個男孩子問。
「我回去幹嘛呀，又沒氣做飯，多耽誤事！」這老奶奶眼神有些閃爍。
「那爺爺您呢？您外地回來的兒子給您帶什麼好吃的了？」蘇綠問。
「哎喲喲！那可多了，有些我都不認識！」爺爺笑起來，皺紋更深了，但是滿臉的幸福。
「那有爺爺奶奶回家嗎過年？」林辰逸問。
「有啊，怎麼沒有呢？跟我住一屋的就回去了，過完中秋節就過來了。」老奶奶回答。
「你們住一個屋？一個屋幾個人啊？」蘇綠插了句話。
「兩個啊，你看，她倆就住一個屋的。」奶奶指著那邊在織毛衣的兩個人。
「你們過年，養老院有沒有發一些禮物啊？」林辰逸把問題拉了回來。
「還沒有，這不是還沒過年嗎？等大年初一有不用掏錢的飯票，還有紅包！」爺爺說起禮物就滿是期待。
林辰逸注意到那邊坐著兩個穿制服的阿姨，想必是工作人員，他們過年也不能放假嗎？
他讓蘇綠在這裡繼續跟爺爺奶奶聊天，順便把準備好的問題都問完。
林辰逸走到工作人員旁邊問：「這裡過年不放假嗎？」
那兩個阿姨像聽到什麼稀奇的事：「我們放假，他們吃什么喝什麼？」
「你們好辛苦，大過年的還要在這裡守著。」
「沒辦法啊，他們子女不接自己老人回家過年，我們就得在這兒守著。」
「子女不接老人回家過年？」這個版本好像跟老人們說的不太一樣。
「那可不唄，能回家誰願意待在這兒啊！」
「我聽那個爺爺說他女兒來接他，他都不願回去！」
工作阿姨最了解老人們的情況：「哪是不願回去，那是不願來接，他女兒是獨生，結婚又離婚，現在改嫁了，人家男方不願意伺候老人，就留在這裡了。」
說起這種情況，兩個阿姨都很生氣，但是這種情況也見多了。
「那他們在這裡過年有沒有什麼跟平常不一樣的？」
「有啊，過年飯堂的飯好吃啊，肉增多了，另外就是會給老人們一些禮物，或者組織他們做一些活動，還有請一些學生來這裡表演節目。」
「還有節目？」
「有的，大年三十的春節聯歡晚會要組織一起看，有些老人還有守歲的習慣。」
「兩三天後還會有學生來表演唱歌跳舞啊，助助興嘛。」另一個阿姨補充。
他們在這個活動室待了有一個多小時，蘇綠跟這些老人聊得非常愉快，林辰逸也從兩個工作人員那裡了解了要知道的事情。
要換地方的時候，林辰逸提議大家拍照，蘇綠體貼地給老人們整理衣服，頭髮，各個精神抖擻。
除了拍大合照之外，還給幾位老人拍了獨照，並詢問了他們的姓名。
從活動室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照到了院子裡。
光線直直地射到牆壁上，冬日的陽光好溫暖，剛才還有些沉寂的院子，現在突然變得有了活力。
向陽的屋子那側，已經有老人搬了椅子在門口，坐在上面曬太陽。
老奶奶幾乎都拿著毛衣在織，老爺爺有的手裡拿了個聲音機，放著戲曲，有的帶著眼睛，手裡拿著書，有些顫抖。
「爺爺，你好喜歡看書啊，這麼冷還拿著書。」蘇綠蹲到拿書的爺爺跟前，頭湊上去，看了看書，是《平凡的世界》。
「活到老學到老嘛！」這爺爺說話非常有活力。
「爺爺，您看什麼書呢？」老爺爺把書合著，書名露了出來。
「哇！爺爺你好厲害，我都沒看過。」這本書蘇綠知道，但也確實沒看過。
「小女娃要多看書啊！知識是非常寶貴的！」爺爺開始日常教育，逢人就勸人家讀書。
「嗯嗯！我們能進去您的屋子看看嗎？」林辰逸提議。
「啊？來來來，進進進，我都忘了讓你們進去坐坐。」爺爺好像還有些手足無措。
房間的門本就是開著的，為了讓屋子透透氣，也能讓陽光照進去。
裡面有兩張床，床單是古舊的顏色，看起來應該用了很多年。
床頭各有兩張桌子，上面放著暖壺、水杯、紙之類的東西，屋子裡還有柜子，是關著的，裡面放的應該是衣服。
床鋪迭得很整齊，從屋子裡面看來，沒有多少過年的氛圍，好像一切如常。
「爺爺，您過年準備什麼了？」林辰逸問。
「過年？我就跟平常一樣過，不過，來你看，我前幾天讓幾個志願者替我買了幾本書。」爺爺展示了他桌子上的厚厚的一摞，眼睛在滿足地發光。
那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安娜·卡列尼娜》、《戰爭與和平》、《紅字》……
這是個愛讀書的爺爺，他們又跟爺爺嘮了會兒，拍了幾張照片，就換了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