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多待了兩日後,楚歌便跟曲寧一同回國。

  回國的當日,還在飛機上碰到了蔣深跟蔣煜兩人。

  楚歌跟顧清衍坐在一起,一抬眸便對上了蔣煜的視線。

  楚歌微頓,側目低聲在顧清衍耳邊說話：「我怎麼感覺最近蔣煜對我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顧清衍握著毯子的手一頓,低頭給楚歌蓋上之後,才淺聲詢問：「哪裡不一樣了？」

  楚歌搖了搖頭,她說不上來，就覺得蔣煜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樣。

  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知道。」

  顧清衍失笑，順了順她的頭髮,低聲道：「不是困了嗎，想不通就別想，可能是最近累了,你生出來的幻覺。」

  楚歌握著顧清衍的手,堅定的搖了搖頭：「我覺得蔣深蔣老師對我也好像...有些不對勁。」

  「怎麼說？」顧清衍的眼裡含著笑，垂落在楚歌側邊的手,倒是握緊了。

  青筋泛起,但神色依舊輕鬆。

  「我昨晚不是跟你說了嗎,他問了我父母的事情。」

  「嗯,然後呢？」

  顧清衍笑了笑,拍了拍她腦袋道：「估計只是想知道，這麼優秀的楚楚是誰培養出來的。」

  聞言,楚歌覷了顧清衍一眼，她又不是小孩子,特不特別自己還是有感覺的。

  不過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楚歌低聲道：「蔣老師的工作室不辦了嗎？」

  「辦吧，不過不做設計了。」

  「你之前就知道這個事情的嗎？」

  顧清衍搖了搖頭：「不太清楚，只是聽蔣煜隨口提了一句。」

  楚歌哦了聲：「好可惜啊，他設計的禮服那麼好看。」

  顧清衍失笑：「沒有什麼可惜的，一個人的能力，才華是有限的，或許蔣老師沉寂過後能帶回來更優秀的作品也說不定呢。」

  楚歌贊同似的點頭：「那倒是。」

  顧清衍好笑的看著她：「睡一會吧，免得到時候困了。」

  「好。」楚歌把腦袋枕在顧清衍的肩膀上，安慰的睡著。

  顧清衍把窗簾拉上，擋住了外面的視線。

  ......

  從頭到尾看完全程的蔣深，看了眼蔣煜，沉了沉聲：「清衍跟楚歌認識很久了？」

  「有點吧，我不清楚。」蔣煜順著他的視線去看了眼，顧清衍眉眼之間的柔和，是之前從未看見過的。

  蔣深點了點頭：「你對楚歌了解多少？」

  蔣煜微微愣了愣，「小叔，你對楚歌那麼好奇？」

  「隨口問問。」

  蔣煜笑了聲：「我印象中，小叔可不是這麼隨便問問的人。」

  蔣深一噎，睨了他一眼：「知道我不會說，那就別問。」

  蔣煜：「......」看了楚歌那邊一眼，他低聲道：「楚歌跟清衍是男女朋友，至於認識了多久我真不清楚，不過之前楚歌高三的時候就跟清衍認識了。」

  「楚歌現在住哪？」

  「清衍那邊吧，楚歌不是農村出來的嗎，在寧城也沒什麼親戚朋友，所以住在清衍那邊？」

  聞言，蔣深擰眉：「兩人住一起？」

  「大概是吧。」蔣煜看他：「怎麼了？」

  蔣深沉了沉臉：「傳出去楚歌的名聲怎麼辦？」

  蔣煜一噎，格外狐疑的看向自己的小叔：「這個問題...不是我們該擔心的吧？」

  蔣深默了默，側目看過去，顧清衍正給楚歌遮擋著陽光，讓她睡的安穩一點。

  他沉默了半晌，沒再說話。

  ......

  飛機一直都平穩的飛行，楚歌這一覺睡的安穩。

  醒來的時候，顧清衍的腦袋搭在她的腦袋上面，閉眼睡著。

  她沒敢亂動，垂著眼眸看著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跟外套，無聲的彎了彎唇。

  笑了一會之後，顧清衍依舊沒醒過來。

  楚歌沒再說話，繼續閉眼睡著。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廣播已經開始在通報即將到達寧城機場了。

  顧清衍醒來，低頭看著楚歌：「醒了嗎？」

  楚歌嗯了聲，抱著他的手臂蹭了蹭，惺忪的雙眸看了他一眼，「再睡會。」

  「好，睡吧。」

  顧清衍失笑的看著她，給她順了順頭髮，摸著她的腦袋，細細的安撫著。

  幾分鐘之後，楚歌睜開雙眸，基本上算是清醒了，正好這會曲寧從前面返頭看了過來。

  「楚歌。」

  「啊？怎麼了？」

  曲寧道：「等會你跟顧總要分開走，我們要跟蔣老師那邊一起出去，機場那邊肯定有記者和粉絲在蹲守。」

  楚歌點了點頭：「好啊。」

  她側目看向顧清衍：「你跟賀洲在車裡等我？」

  「嗯，停車場等你。」

  「好。」楚歌彎唇一笑。

  顧清衍看向曲寧：「注意安全，護著點她。」

  曲寧應著：「放心吧，顧總。」

  *

  粉絲也不知道從哪裡打探到楚歌的行程，她剛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了路邊的粉絲，以及一堆記者。

  在看到楚歌跟蔣深還有蔣煜走出來的時候，便一擁而上的全部都擠了過來。

  粉絲的兩側原本還站著保安在維持著秩序，但沒一會，便全部的都被打散了。

  楚歌無奈的看向曲寧，好在曲寧跟蔣煜以及蔣深的助理都在攔著粉絲，給他們暫時圈出了一個小空間出來。

  「大家靜一靜，安靜一下。」

  「蔣老師，可以接受一下採訪嗎？」

  記者快速的把話筒遞過來：「關於你退出設計界的這個問題，可以說一說具體的原因嗎？」

  從前晚，蔣深跟楚歌他們一起接受的採訪被放出來之後，在國內便已經掀起了一股熱潮。

  大家都紛紛議論著關於蔣深的決定，都無一不在猜測到底是為什麼。

  而楚歌，因為蔣深為她說的那番話，再次被送上了熱搜。

  對於蔣深給她說話這事，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看法。

  有些粉絲覺得，蔣深這話說的在理，並沒有袒護的意思，他既然都說了沒有黑幕，那便是沒有黑幕。

  但也有黑粉在胡亂的造謠。

  說蔣深之所以給楚歌說話，是因為楚歌身後的金|主便是蔣深這個人。

  關於楚歌的各種傳聞，都在網絡上瘋傳著。

  而楚歌本人，從開通微博的那天之後，除了第一條微博，這兩天都沒有任何的動靜，也沒有在微博上面活躍。

  看起來並不像是想要蹭熱度的一個人，導致她的第一條微博下面，留言越來越多。

  有在請求楚歌出面說明一下的，也有讓楚歌多更新更新微博的，各種說法不一。

  楚歌這兩天都在忙，所以沒怎麼再點開微博，這會倒是不知道網絡上的事情了。

  ......

  記者們蜂擁而至，楚歌門口也舉著不少的話筒。

  「楚歌能說說這次去走秀的感受嗎？」

  「楚歌你們怎麼會一起回來呢？據說還有另外的兩位模特在早兩日便已經回來了。你們退後回來是有什麼不一樣的原因嗎？」

  「蔣老師能稍微的回覆一下嗎？」

  「楚歌能說明一下嗎？」

  ......

  楚歌擰眉，看向蔣深那邊。

  現在他們全都被堵在這裡，楚歌剛準備回答，便看到不遠處走過來十幾位穿著黑色西裝的人，面色嚴峻。

  沒一會之後，所有的記者跟粉絲都被隔絕開。

  楚歌他們終於能喘口氣，能安全順利的走出機場了。

  蔣深深吸一口氣，看向在一側等待著的記者：「關於今日的詢問，之前的記者會已經說得很清楚，所以便不再做回應，辛苦大家了，謝謝。「

  楚歌跟著人流走出。

  直到上車之後，楚歌才喘著氣看向顧清衍：「我沒想到，真的有粉絲在等我。」

  顧清衍彎唇笑著，把她頭上的帽子取了下來。

  「感覺怎麼樣？」

  楚歌沉吟了一會，想了想：「太刺激了。」

  她笑著道：「其實粉絲很辛苦，剛剛都沒有時間跟大家說一聲。」

  曲寧在前面提醒道：「現在可以上微博跟大家說一聲，這樣會好一點。」

  楚歌點了點頭應著：「我知道呢。」

  她把口罩這些都摘了下來，低頭掏出手機。

  「對了，那些保安是你叫去的嗎？」

  顧清衍點了點頭：「嗯，之前便準備了，不過他們晚到了一點，剛剛沒事吧。」

  「沒事啊。」楚歌想了下：「不過記者，一如既往的兇猛。」

  上一世的時候，楚歌印象中的記者便是格外的強勢，不論你想不想回答她的問題，她總是要舉著話筒，追著你回復。

  楚歌彎唇笑著：「還好寧姐給我準備了口罩跟墨鏡，不然剛剛的丑狀差不多要被拍著放在網上了。」

  曲寧在副駕駛座揚眉，「戴了依舊有丑照上微博。」

  楚歌：「......」

  無言以對。

  「蔣煜他們是前面的那輛車子嗎？」

  顧清衍抬眸看了眼：「不是。」

  他看向賀洲：「他們回家吧？」

  賀洲嗯了聲：「在我們後面呢，別擔心。」

  楚歌回頭看了眼，想著剛剛被記者擠著時候的場景，在有那麼一瞬間，楚歌快要摔跤的時候，是蔣深伸出了一隻手攬了下楚歌的肩膀。

  當時因為人多，楚歌沒來得及多想。

  但現在回想一下，當時她好像聽到了一道悶哼聲。

  好像是楚歌側邊的一個攝像機，撞了過來的模樣。

  楚歌低頭看著手機，陷入了沉思。

  她不懂，為什麼蔣深對她，會有些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