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皆是一愣。閱讀
不得不說,楚歌對顧清衍的影響力真的不小,他這樣的人都能放下身段對楚歌道歉,真的格外的難得。
楚歌微怔了那麼一下,低頭淺笑：「顧清衍。」
「嗯？」顧清衍抬眸看她,「抱歉,下午那會不該亂發脾氣的。」
楚歌失笑,「沒有的事，是我自己考慮不周。」
她惦著腳，仰頭看著顧清衍：「顧清衍,我們來約法三章行不行？」
聞言，顧清衍挑眉:「怎麼說？」
「我並不是不接受你的幫助，只是我想要自己努力一點,儘可能的靠自己,而不是依附於你。」
楚歌蹙眉想了想，「你可能是習慣性的做決定,所以對於我的拒絕一時難以接受,我並不是說不能理解你的好意,只是這樣的話,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有點不太像是普通朋友了。」
顧清衍低垂著眼眸盯著她看,「我從沒有想跟你當普通朋友。」
楚歌一噎，睨了他一眼：「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清衍伸手摸了摸她腦袋,低笑道：「好，我知道,下午是我考慮不周,先進來吃點東西。」
楚歌：「……」眨了眨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顧清衍：「你…做飯了？」
「沒。」顧清衍苦笑的搖了搖頭：「點的外賣，等我有時間學一學。」
楚歌一滯，「噢。」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兩人進去客廳，桌上確實擺著了幾道菜，都是楚歌會吃的，喜歡吃的。
其實她跟顧清衍在一起，一起吃飯的次數並不多，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好像都已經很清楚的知道她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了。
她微頓了一下，「所以你剛剛回來的時候就點了？」
「嗯。」
在車裡確實發了脾氣，但顧清衍也知道楚歌中午就沒吃什麼東西了，即使是發了脾氣，剛剛一回家之後，洗了把臉冷靜之後，顧清衍做的事情便是掏出手機定了外賣送過來。
只不過看著外賣，他又糾結了許久。
他跟楚歌的這段感情之中，好像確實是他一直在糾纏著，牽絆著，從來沒有問過楚歌願不願意，來寧城簽約讓她簽約視線，好像都是顧清衍的要求，而楚歌拒絕過，但最後還是答應了他過來。
這樣一想，顧清衍又遲疑了。
瞬間不知道該以什麼態度面對楚歌，盯著牆上的時鐘一點一點滴滴答答的過著，想著楚歌那邊沒有任何吃的食物，他終究是捨不得，也不忍心，起身準備去對面叫她過來吃飯，但沒想到，兩人這麼有默契的一起道歉。
楚歌看著那些食物，其實這些都是林瀟瀟上午說不能吃的，可現在楚歌覺得吃吧，大不了晚上去樓下跑步消化好了。
兩人坐在餐桌上吃飯，安安靜靜的，都未曾說過。
楚歌確實是餓了，中午的那點蔬菜沙拉，基本上沒有半點的熱量，吃下去之後在兩個小時後她便餓了。
六七點的夜晚，開著的窗戶，能聽見外面飄進來的聲音。
有樓下的樓上的，以及對面那一棟住戶的，有炒菜聲也有家裡孩子哭鬧的聲音，夫妻交談的聲音。
燈光霓虹，屋子裡也燈光明亮。
白熾燈下面，楚歌跟顧清衍兩人很是安靜的吃完了這頓飯，飯後，楚歌把餐桌收拾了一下，看向顧清衍，喊了聲：「顧清衍。」
「怎麼了？」
「之前說的約法三章，還沒說呢。」
顧清衍失笑，「楚楚你說，十章我都答應。」
楚歌：「……我說正經的。」
「好好，正經的，你說吧。」顧清衍擺正自己的姿勢，一副全然只聽你說的模樣，讓楚歌哭笑不得。
她默了默，低聲道：「以後有什麼事情……」正說著，顧清衍放在沙發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楚歌的話也被打斷了。
顧清衍一愣，看著手機上面的顯示，「我先接個電話。」
「好。」
*
顧清衍這個電話，接的有點久，等他接完電話，解決完事情之後，楚歌已經不在他這邊了。
寫了張紙條貼在上面，顧清衍拿過看了眼笑了笑之後，並未說什麼了。
楚歌回了自己那邊，正盯著電腦屏幕看著，顧清衍給她準備的東西，格外齊全，電腦什麼之類的全部都準備了，所以這會她正盯著淘寶發呆。
她要買鞋子，可這些鞋子都不能夠明天到，那她明天早上去林瀟瀟那邊怎麼辦？
想了好一會，楚歌也沒想出所以然來，正怔愣發呆之間，門鈴被人按了一下，楚歌拉開門看著站在門口的顧清衍。
他的手裡還拿著兩個袋子。
「楚楚，這算是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
楚歌微怔，盯著眼前的鞋子沉默了許久，才伸手接過：「謝謝。」
顧清衍淺笑，「不客氣，晚上早點休息，明天上午你去林瀟瀟那邊，下午賀洲會去接你，一起去趟公司。」
「去視線？」
顧清衍頷首：「你不讓我出面，那就讓賀洲帶著吧，合約走正常的流程簽署，他那邊都準備好了，放心吧。」
「好，麻煩了。」
「嗯。」顧清衍想了想，對著楚歌道：「楚楚，對我永遠都不需要說謝謝。」
楚歌失笑，須臾，點了點頭，應了聲：「好，那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他伸手揉了揉楚歌的頭髮，才給她關上門退了出去。
把門關上後，楚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總覺得剛剛他手心裡的那股溫熱，還餘留在上面，久久未曾消散。
把顧清衍送過來的禮盒打開，裡面是一雙精緻的高跟鞋，楚歌的鞋碼，也是她可能會喜歡的款式。
拿著鞋子試了試，楚歌盯著看了好一會，才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她好像欠顧清衍的越來越多了。
以至於楚歌都不知道該如何對他了，在楚歌的心裡，顧清衍終究是與其餘人不同的。
夜漸漸的深了。
楚歌還在家裡不斷地來回走著，腦子裡記著白天林瀟瀟跟自己說的那些走路姿勢的一些重點，時時刻刻注意著自己的各種姿勢，腦海里浮現著一些模特的走姿，以及臉上的神情。
模特在T台上走秀，除了要注意走姿之外，更加的是如何走，如何站在那裡，會更好的向大家展示自己身上的服裝或者是飾品，臉上的表情，又該如何去控制。
楚歌現在的腿部展示，還是格外的欠缺。
上一世，楚歌對高跟鞋運用自如，但這個楚歌，從小到大都沒有穿過高跟鞋，最開始穿著的時候，總是有那麼些不適應，感覺別彆扭扭的。
好在顧清衍送過來的鞋子，很合腳，穿上去也不怎麼累人，楚歌試了好幾次之後，也開始慢慢的重新適應過來了。
但在家裡，在二十樓還是有諸多不便。
她不敢踩重了，擔心等會樓下的住客大概要來找自己麻煩了。
楚歌走到自己的房間看著自己的走姿，她房間裡有一塊全身鏡，能更好的看清楚自己的姿勢，表情。
楚歌有種韌性，做事情力求完美，如果她下定決心要做某件事情的話，她會要求自己做到最好，至少一次要比一次好。
所以她一遍一遍來回的走著，記著自己上一次的問題，下一次再糾正。
楚歌在這邊忙著來回走，而顧清衍那邊也並不輕鬆。
顧清衍這幾日都沒去公司工作，要開的會，文件一大堆等著他處理。
前段時間，他奶奶又生病。
顧清澤現在主要是在海外坐鎮，所以國內的顧氏集團都由顧清衍負責，賀洲除了之前是顧清衍的經紀人之外，其實還是顧清衍的一位助理。
所以這會正在視頻那頭一板一眼的報告著最近的工作進度。
聽完賀洲的匯報之後，顧清衍沉吟了許久，說了幾個解決方案之後，兩人的會議也到此結束了。
「對了，明天你去林瀟瀟那邊接一下楚歌。」
賀洲挑眉，「大概什麼時候？」
「中午吧，兩點的時候。」
「好。」
「合同這些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要發給你看看嗎？」
「先讓我看看。」
「行。」賀洲邊說著，邊把電腦里的文檔給顧清衍傳了過來，他邊傳邊說著，「合約內容都是按你說的做的，但我有個問題想說。」
聞言，顧清衍抬眸看了他一眼：「說吧。」
「你的合同，每一項都是給楚歌最好的，連到時候接的工作分配比例都是業界最高的，你不怕楚歌拒絕或者是別人說閒話？」
「誰說閒話？」
賀洲一噎，「你就不怕以後楚歌依舊不喜歡你？你做的這些都白費了？」
顧清衍一愣，轉而笑了笑，「賀洲，等你遇到你喜歡的人你就知道了。」
至於會不會白費，顧清衍不知道，只是他知道，即使現在楚歌依舊拒絕自己，他終究還是想把最好的給楚歌。
這種喜歡，是不求回報的那種。
當然，並不是說他不想要回報，他想要，無比的想，但楚歌不願意，他不會勉強楚歌，自己喜歡的人，既然決定了去喜歡，去愛，那就沒有不需要考慮哪些外在的因素。
「好了，合同我看了沒有太大的問題，明天我就不過去視線那邊了，你幫忙安排好。」
「行。」賀洲覺得無力，反正他是覺得顧清衍魔怔了。
顧清衍頓了頓，「你可以試著，給楚歌打下G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