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錯愕的看著這一幕。閱讀
甚至有人的手一頓，手裡拿著的東西掉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攝影棚內瞬間安靜如雞，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瞪著這一幕，簡直是有點不敢相信。
賀洲站在身後，瞠目結舌的看著，連阻止都來不及了。
他身側跟著的雜誌社主編，更是傻掉了一樣。
那男人的身份主編不清楚，但連賀洲都是聽他話的人，身份絕對不低，更何況，看身形的時候，主編便猜測了一下顧清衍的身份，在腦海里過濾了一遍之後，對他的身份有了個瞭然。
這會看到這一幕，眼睛瞪直了，完全不敢相信。
最快回過神來的，是楚歌。
她看著眼前的這隻手，感受著自己腿間蓋著的黑色長款外套，腦子裡只有三個字：神經病。
把顧清衍說成神經病一點都不誇張。
連後面的賀洲，都想說這句話了。
楚歌躺在地上頓了頓，在對上顧清衍那雙漆黑如墨的眸眼時，她垂下眼眸，直接的從地上起來，至於蓋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外套她沒管，站起身子看向還愣著的攝影師，楚歌抿唇輕問了一句：「繼續嗎？」
聞言，攝影師回過神來，快速的應著：「繼續繼續，剛剛那一個姿勢就很好，再來一遍肯定能過。」
「好。」
站在攝影師身後的主編在接收到賀洲的眼神後，輕咳了一聲道：「先休息一下，等會再繼續。」
攝影師有些不願，「馬上就好了，就差最後一個鏡頭了。」
主編：「……」沉吟了一下，她把目光轉向賀洲。
至於賀洲，把目光看向了剛剛站起來的人身上，隔得這麼遠的距離，賀洲都像是能感受到顧清衍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冷氣。
他忍不住的伸出手掌揉了揉自己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輕咳聲道歉：「抱歉啊，打擾到大家拍攝了。」
大家都齊齊的搖了搖頭，看著那還站在楚歌需要躺下去的地方，一動不動的人。
顧清衍的視線，一直落在楚歌的身上，被帽子壓著的眉眼，緊蹙著，擰在了一起。
但楚歌沒再怕他，畢竟她沒覺得自己哪裡招惹了這個男人。
別說只是一起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飯，就算他是明星，楚歌這會也給不了好臉色給他。
她還想著趕緊拍攝完成之後就回家的，早上出來的時候，楚奶奶便耳提面命的說著，讓她早點回家。
她靜默了一下，看向旁邊站著的人，「麻煩你暫時讓一讓可以嗎？」
顧清衍抿唇，沒說話。
雙手插兜低頭看向楚歌，只覺得眼前，她的那雙腿白的發光，落在自己的眼裡，就像是閃閃發亮一樣。
因為拍攝的原因，攝影棚還開著白熾燈，所以這會楚歌的腿真的算的上的白到發光的狀態了。
又白又長，還微微的彎曲著一副引人遐想的模樣。
顧清衍喉結微滾，又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變態一樣，每次一看到她，便移不開視線了。
賀洲在一旁快速的走了過來，歉意的朝楚歌笑了笑，低聲道：「抱歉，他估計是沒睡醒，看著楚小姐像一位朋友，所以剛剛才那樣的。」
楚歌還不在意的「嗯」了聲，便彎腰拿過地板上的衣服遞給他：「沒關係。」
其實楚歌這會的心裡，已經超級無敵的想罵人了。
但現在她還需要衡量一下自己的身份，畢竟好不容易找來的兼職，她並不想因為自己的脾氣，就丟掉了。
至少目前為止，楚歌很需要這筆錢。
賀洲快速的把顧清衍給扯了開，拍攝繼續。
他站在顧清衍旁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這樣只會讓那個女孩更討厭你。」
顧清衍沒動，眼睛一直都盯著那一處，只覺得要冒火了一樣的。
壓著自己想要爆發的脾氣，顧清衍眼神冷冷的看向賀洲：「去拿瓶冰水給我。」
「啊？」賀洲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在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之後，他讓一旁的小妹去拿了瓶礦泉水給他。
顧清衍蹙眉：「怎麼不是冰的？」
賀洲：「……」
呵，三月底的天氣，喝什麼冰水。
顧清衍倒是沒再計較，修長的手指擰開瓶蓋，灌了大半瓶水之後，才覺得心底的火被壓了下去。
那端，沒有顧清衍的干擾之後，楚歌快速的進入了工作狀態，沒過半個小時，便已經準備要收工了。
攝影師對於楚歌，讚不絕口。
「你太有靈性了，我剛提點一句，你就懂我意思了。」
楚歌不太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她哪裡是有靈性，不過是上輩子接觸多了罷了。
攝影師還在繼續的說著：「不知道你要不要拍寫真，你拍寫真的話，絕對能大紅……」他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有道炙熱的視線一直在盯著自己。
賀洲看不下去了，他輕咳了聲，看向那位攝影師道：「工作完成了是嗎？」
「是啊。」攝影師怔愣的回答。
賀洲頷首，「能把她借給我們一下嗎，聊點事情。」
對於賀洲的要求，攝影師當然沒意見。
*
三月初春時候的陽光，就像是一束光一樣。
給春日帶來生機，綠意盎然的春色，在路邊顯露著。
楚歌坐在回小鎮的車裡，看向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她不知道那兩個人為什麼突然說要幫自己，但楚歌拒絕了。
想著自己拒絕時候那兩人臉上的神色，她就覺得有些疑惑。
那神色，有點太奇怪了。
她不禁回憶著那時候的事情，賀洲把攝影師支開之後，才看向楚歌：「介意到會議室聊一聊嗎？」
楚歌遲疑了一下，還是頷首答應了。
三個人進了會議室里，會議室一側的桌子上被陽光點綴著，一層金黃色的光缽著，閃閃發亮。
楚歌坐下之後，便聽到那位沒戴口罩的男人詢問自己：「你想當藝人嗎？」
聞言，楚歌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有事？」
賀洲咳了聲：「我們可以幫你。」
楚歌抿唇一笑：「謝謝，但不需要。」
她淺聲道：「無功不受祿。」
自己跟這兩人，除了上次見過面之後，便再也沒有了，她到現在還搞不懂這兩人為什麼說要幫助自己。
賀洲挑眉，有些意外她連考慮都沒考慮便拒絕了自己。
「我是一名經紀人，如果你想好了的話，可以來找我，至於他的身份你應該知道一點吧？」賀洲有些不確定的詢問。
畢竟要是知道顧清衍那個身份的人，還能這麼的淡定，賀洲便覺得自己應該是需要重新審視一下這名女生了。
楚歌笑了笑：「什麼身份，影帝嗎？」她點了點頭：「知道，我同學說過。」
「但跟這個有關係嗎？」她眼神清澈，明明是生的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卻偏偏眼底沒有含著半絲的嫵媚，坦坦蕩蕩的，沒有半點的污濁，真如山泉之中剛流露出來的泉水一樣，乾乾淨淨的，清澈見底。
賀洲一噎，他第一次聽說，有人在知道顧清衍的那一個身份之後，沒有半點的激動或者是特別的表現，就完全是如同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賀洲咳了聲：「沒關係吧。」他自己都說的有些不確定了。
自始至終，顧清衍都未曾參與兩人的交談，直到最後賀洲看怎麼都說服不了楚歌的時候，才看向顧清衍。
顧清衍這才把目光轉向楚歌，低沉的聲線，性感的嗓音，勾著人一樣的詢問：「快畢業了？」
楚歌頓了頓，有些狐疑的「嗯」了聲。
顧清衍便沒再說話，只拿過一側的筆，寫下一連串的號碼，遞到楚歌面前，低聲道：「有需要，可以打這個電話，無論什麼時候。」
說完之後，顧清衍便沒再說話。
楚歌從口袋裡掏出那張紙條來看，上面的字遒勁有力，綿里裹鐵。
俗話說，見字如見人，如果楚歌沒有看到過顧清衍，沒有這兩次的接觸的話，她估計會因為字對人有一定的好感。
只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沒有任何的感覺。
楚歌彎唇一笑，把紙條揉著在下車的時候直接丟進了車上唯一的一個垃圾桶裡面。
陽光落在她的身後，把她的身影拉的修長。
她的未來，不想局限於任何的人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