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為了三界不對嗎?」
——柏麟帝君
「對,可神明也會累的,是他們不配你的護佑。」
——清允
「柏麟,你可知錯?」天帝威嚴的聲音猶響在耳邊,柏麟帝君又在夢魘中醒了過來。
清允揮袖施法抽走白中透黑的夢境,在暗中傳音警告,「沒有下次。」
同時帶著關切的聲音在柏麟耳邊響起,「崽崽,可是又做夢了嗎?」
時年一百歲的柏麟崽崽變成了四象之一的小朱雀,撲進了清允懷中疑惑道,「姐姐,為什麼我做的夢會不記得了呢?」
清允的眼眸冷了一瞬,在小崽崽發覺前就收了起來,撫摸著手心裡巴掌大的朱雀崽崽,「那是因為我家崽崽還是個小孩子啊,小孩子無憂無慮,天道會護著你的。」
躲在一旁不敢出來的天道,「……」
和潤玉的那個世界一樣,天道欲磨礪三界之主做天道的護道人,然後結果過火了,直接把人練沒了。
香蜜世界裡面的潤玉是情之一劫過不去,非得吊死在錦覓那一棵歪脖子樹上。
而柏麟被灌輸的「一切為了三界」的極端思想,他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而且習慣一個人背負,什麼都不說,不去解釋,最後眾叛親離,天帝穩坐釣魚台,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清允眉頭一皺,掐指一算,隨即戳了戳旁邊裝死的天道,「你在搞什麼?」
天道支支吾吾,「我,我我想……」要不要讓崽崽恢復記憶。
清允的桃花眼眯了一下,笑眯眯的看向天道,模樣十分和善,「你想做什麼?」
天道瞬間跑到了天空深處,「沒,沒什麼。」
清允不帶情緒的冷漠道,「那你就老實點!」
「……是。 」天道委屈的縮成了一團,還用天邊的雲彩遮住了自己,生怕清允發現。
清允是在景泰世界裡面利用觀衍術看到了柏麟的前世今生,和朱祁鈺一樣,真的純純的大冤種。
清允邊撫摸著朱雀崽崽細軟的絨毛,邊暗中設了不讓崽崽察覺的隔音結界向天道發出一連串的質問:
「我且問你,我家崽崽前世於天界時身為白帝,為了三界付出卻被背刺,最後身邊竟無一人可以信任,是也不是?」
天道弱弱回答了「是」。
「我家崽崽為三界鞠躬盡瘁,最後只得到了滿頭華發,青絲成雪,鎖鏈加身,滿身傷痕累累,被虛偽的天帝質問,「柏麟,你可知錯?」,是也不是?」
天道硬著頭皮承受著鋪天蓋地的威壓,「是。」
「我家崽崽的傲骨被折斷,如他們所願,高潔的梅花跌落進淤泥之中,最後只餘聲聲迴蕩著「柏麟知錯」的四個大字,仿佛所有不幸的一切都是我家崽崽造成的,是也不是?」
天道忍著威壓又答了一句,「是。」
清允揮袖禁錮住天道,將其變成了一個小圓球,捏在手心中怒氣沖沖道,「那你為何會肆意妄為,讓我家崽崽恢復這不堪入目的過往,既然已是新生,那就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