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從後面照耀過來，靈灼和謝雲炎下了山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謝雲炎拿出手機找了找信號，道：「還好不算遠，我們還在本市，只是比霧靈山還遠的郊區，往前走不遠處似乎有個小學，我們可以在那邊吃個早飯。」
靈灼完全不挑食，催促道：「那快走吧，我現在是真餓了，我想吃肉鬆麵包，我能吃八個！」
謝雲炎：「吃十八個也給你買。」
靈灼：「好耶，謝少爺請客！」
小替身們：「我們也很累，雲炎哥哥，我們也想吃肉鬆麵包。」
謝雲炎：「好，也給你們買。」
小替身們：「好耶！」
謝雲炎看著小替身們與靈灼共用的一張臉，不禁露出溫柔的笑容。
很快兩人到了小學，附近正巧有個早餐攤位，所以靈灼既吃上了肉鬆麵包，也喝上了熱乎乎的小米粥。
兩個人正在吃飯的時候，孩子們開始上學。
不一會兒，大概是學校在搞什麼活動彩排，他們聽到了孩子們純淨的歌聲。
那遠山呼喚我
曾千百次路過
半山腰摘幾朵
便飄向歌頌者……
靈灼放下手裡的碗，看著裊裊的炊煙，看著晨光，她突然喃呢：「你說……那座山真的能活過來嗎？當人類再次踏足那裡的時候，是否他們又要迎來再一次的悲劇。」
謝雲炎道：「不會的。」
靈灼看向她，謝雲炎說：「魚眠和阿越的山已經活下來了不是嗎？護林員、消防員、很多很多人，你知道嗎，現在還有一種人，他致力於做生態恢復。破壞者的確永遠不會消失，但覺醒的人也在增加，成為守護者，以你我為基石，萬里長城終可成，世間終將有千萬個你我。」
靈灼看著他，舉起了自己的小米粥碗：「以粥代酒，敬志同道合之友。」
她沒謝雲炎那麼會總結會說。
但是謝雲炎一番話，卻的確讓靈灼更加堅定了某些事。
是啊。
她何必迷茫，何必過早悲天憫人。
大山不怕再重生，她也不怕一次又一次去成為那個保護者。
為心中國之道，縱萬死不辭。
管不了別人，管好自己，便是增添一份力量。
謝雲炎並沒有掃興，拿起了自己的小米粥碰了一下：「敬志同道合之友，這次你救蜘蛛精，讓我刮目相看。」
靈灼挑眉的：「是不是以為我那麼冷血，怎麼可能救一隻妖。」
謝雲炎：「並不覺得你冷血，只是的確沒想到你會救。」
靈灼：「那作為正一派的明日之星，認為我做的對嗎？」
謝雲炎唇角勾起來，笑容如晨光和煦：「你做的很好，特別特別好。你的做法令我敬佩。」
靈灼聽完也開心了起來：「我也覺得我做的特別好。」
師父，未來的路還很長，但靈灼覺得自己稍微有些成長了。
師父，您曾說，真正的強大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慾，但仍能堅持心中堅持之事，現在我有些懂了。
雖然我是道士，但我不一定非要殺妖。
因為在我的心裡，有了一桿屬於自己的正邪天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