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沉寧真是萬萬沒想到，有天自己那舒服泡澡的浴室里，不僅能泡自己，還能有個人在旁邊給自己『跳舞』。
這是什麼？
這是帝王之福。
然而面對這福氣，沐沉寧只有一句話想說：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此時此刻，沐沉寧圍著個浴巾拘謹地坐在浴缸里，謝雲炎在一旁身著法衣，長劍舞動開始淨化。
靈灼本來是想圍觀一下的，但沐沉寧並不希望有更多人，還是自己這倒霉弟弟圍觀自己泡在浴池裡，所以就只留下謝雲炎。
這也和謝雲炎的想法不謀而合了。
所以浴室里只有兩個尷尬的大男人。
外面，靈灼已經穿著雨衣跑到屋頂上，觀察遠方了。
老天師的號召力毋庸置疑，而在大是大非上，靈灼也並不會懷疑道教的道友。
老天師他們已經開始了，越來越多的同道中人加入了這場清雨計劃。
漸漸地，一道道金光飛向天際，靈灼知道馬上要成事了。
「啊啊啊啊！！！！」一道悽厲的聲音突然從別墅里傳來，靈灼一驚，趕緊飛身下去沖回別墅。
她一下子衝到浴室門前，蹙眉：「怎麼了？」
謝雲炎擦了一把臉上的水，看向沐沉寧：「有東西附身在你二哥身上。」
靈灼臉色沉下來，盯著浴池裡的人。
沐沉寧雙眸變成了赤紅色，他盯著他們，咯咯咯笑了，聲音十分沙啞感：「人類要付出、代價，要還、還債。」
靈灼看著對方：「人類的確是要付出代價，也可以還債，但冤有頭債有主，，但我二哥是個救死扶傷的醫生，我二哥又沒有放火燒山，也沒有毀掉你們賴以生存的家園。」
對面的人盯著靈灼，一字一句，仿佛啼血：「你們人類有句話，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靈灼：「跟你說不通，從我二哥身上下來！」
她縱然一個飛身，掌心已有血符，她一巴掌拍在沐沉寧的額頭上。
對方的眼睛透過沐沉寧與她對視，突然他抓住了靈灼的手：「你也知道人、人類做錯了吧。」
那是一雙非常非常悲傷的眼睛。
震撼人心的悲傷。
靈灼不敢想這血紅的眼睛，曾是多麼悲天憫人。
或許在墮落之前，這位山神是最善良，最悲憫萬物的生靈。
靈灼看著『它』道：「是，人類做錯了，但我不能放著同類不管，就像你要護著自己的子民一樣，我要守護這個社會，收手吧，我可以幫你進化，我——」
「不要！」悽厲的聲音驟然拔高，在黑氣溢出沐沉寧身體，對方留下最後的話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沐沉寧暈死了過去，謝雲炎下水將他撈起來，指尖觸碰到了他的脖子後面，微微蹙眉：「這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靈族湊近過去看，發現皮膚下面似乎有一顆蠕動的東西。
阿越快步過來看了一眼，蹙眉：「是種子！之前在魚眠身上的就是這種種子，只不過魚眠那個更大，這個看起來小很多。」
靈灼皺眉：「所以這場雨帶來了種子。」
她突然想到了一種植物。
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