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眠眼神澄澈，對著靈灼笑：「雖然不知道你的用意，但我能感覺到你不是真的想傷害我。」
靈灼用力點頭：「是的，我不會傷害你，我是個很有原則的人，我所圖謀的只是一點錢財而已，所以你山頭有沒有什麼古墓——哎呦——」
腦袋被彈了一下，靈灼憤憤不平地看向謝雲炎。
臭狗！竟敢傷主，倒反天罡！簡直倒反天罡！
謝雲炎看向魚眠道：「她在說笑，也不是真的要砍你，因為靈灼與那黑色蜘蛛交手的時候，無法傷害對方。一般來說，我們作為道教弟子，我們的劍開過光，對人類只有正常的物理傷害，傷其皮肉，不傷其魂魄。對神更是無法傷其分毫，但因為我們也從未與山神交過手，所以並不知道，山神是否也對我們的劍傷免疫。」
謝雲炎這一通解釋魚眠懂了。
神也分很多種。
他們這種大山選出來的動物化身的真神，和道教正統的神，是否都對道士的劍免疫，靈灼需要驗證。
魚眠站起身來道：「那便請吧。」
靈灼也不客氣，起身抽出劍來。
兩個人擺好架勢，靈灼就衝著魚眠的手臂划去。
一道金光閃過，靈灼被彈了出去。
她穩穩落地，看向魚眠。
魚眠溫柔含笑：「看來是無法傷到。」
靈灼收劍蹙眉：「所以那黑色大蜘蛛，真有可能是山神。可是山神怎麼會是那副樣子，而且你不是說山神有了邪念就會被剝奪神力嗎？」
魚眠遲疑：「我也無法猜透。」
謝雲炎在旁邊略一思考，突然道：「什麼算是邪念？如果那個大蜘蛛的想法不是邪念呢？」
靈灼眨眼：「想滅了全人類不是邪念嗎？正一派到底是怎麼培養出你這個活閻王來的？」
說好的光風霽月，傲骨天成的最有出息的弟子呢。
這滿腦子都是反人類的思想啊。
謝雲炎：「山神從來都不是人類，且，大山也不屬於人類。對於大山來說，破壞大山的就是敵人。而山神要保護大山，保護山裡的子民，要對抗破壞大山的敵人。所以，當人類不再是這件事裡絕對的正面角色，而是反派，那……滅掉反派算是什麼邪念？」
靈灼：「怎麼辦，我覺得你說的沒毛病。」
謝雲炎挑眉：「我本來說的就是沒毛病。立場不同，得出來的結論不同。」
靈灼低頭思考，繼續分析的：「你說的對，對方肯定是山神，所以那些山里死去的怨靈都跟著他。」
魚眠：「可他的力量很強，他的眼球里的東西，是種子，一旦寄生就可以吞噬人的意志，且他還能精神污染，那是一種非常可怕的黑暗的力量，山神的力量一般都是正向的。」
靈灼蹙眉，再次陷入沉思。
迷霧中，仿佛是有什麼東西都擺在眼前，等待著合理地串聯。
燒焦的亡靈、被焚毀的大山、擁有黑暗力量，卻可能是山神的土蜘蛛。
「啊，不好，要長腦子了。」靈灼捂住了腦袋。
謝雲炎：「……」
無奈嘆氣，他伸出手給她揉起了太陽穴。
「別著急，慢慢來，你這麼厲害，肯定能想出其中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