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最終還是被想起來了,謝雲炎念了《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引著生魂各自尋自己的身體去了。
靈灼在病床上等著,嘆氣。
青竹躲在她身邊,以為她是瞧不上謝雲炎,小聲蛐蛐他:「半吊子,念的什麼東西。」
靈灼無語:「那你倒是別給自己套屏障,被堵耳朵啊。」
青竹被噎了。
他這不是、這不是怕被送走麼。
靈灼見他那慫樣,善意提醒:「你少惹他,他可是正一派的頭牌。」
頭牌全神貫注送走生魂,聽不見。
青竹一臉討好地看著靈灼:「我們靈灼真厲害,都能把正一派弟子當寵物,太牛了。」
下一刻,青竹脖子上就一涼:「誰是寵物?」
靈灼:「這就送完人了?真快。」
謝雲炎側頭看靈灼:「妖怪的妖丹都很補,我挖了這竹子精的妖丹給你吃。」
「靈灼護我,我好怕!」竹青尖叫。
靈灼頭疼:「你嚇唬他做什麼。」
謝雲炎哼了一聲。
做什麼,當然是看他不爽。
明明是精怪,卻是一副小白臉的做派,惹人嫌。
他就是看這傢伙哪裡都不順眼。
靈灼頭疼。
再把這倆傢伙放在一起實在不安全,於是靈灼開口:「你走吧。」
青竹得意洋洋:「聽到沒,靈灼讓你走。」
謝雲炎抿著唇,不發一言,倔強地站在那裡。
靈灼無語,看向青竹:「我讓你走。」
青竹倒退一步,用扇子遮住嘴巴,一臉難以置信:「你趕我走?你為了這個男人趕我走?」
靈灼看向謝雲炎的:「要不我還是吃個妖丹補補吧。」
謝雲炎笑了,朱雀在手,天下我有:「我看行。」
「好好好,都欺負我,有了新狗忘了舊竹,顧靈灼,你夠狠!我走便是!」青竹說完就一溜煙兒跑了。
這聒噪的傢伙終於走了,謝雲炎收了劍走上前坐在床邊,盯著靈灼。
靈灼眼皮直跳:「幹什麼?」
謝雲炎興師問罪:「交代一下吧,你和那個竹子精說我是你的狗?」
靈灼:「……」
萬萬沒想到,這還有秋後算帳。
眼睛滴溜溜一轉,八百個心眼子瞬間冒出來了。
靈灼一歪身子就往謝雲炎身上倒:「哎呦哎呦,好疼,這一身被雷劈出來的後遺症是真疼,還好,還好受傷的不是你的。」
謝雲炎扶著她肩膀,卻沒辦法把她推出去。
知道她在耍賴皮,心卻軟了。
謝雲炎嘆了口氣,突然撫上她的發:「真拿你沒辦法。」
靈灼不明所以,謝雲炎已經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靈灼現在被雷劈的仿佛是個半身不遂,完全任由他擺布,此時瞪著眼睛:「你要幹什麼?」
不會是打算把她扔出去吧。
謝雲炎:「帶你去竹林,你五哥還在那裡,明天一早該醒了。」
謝雲炎帶她上了車,車子開到半路上,兩個人身上都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看來最後一個生魂和身體融合了。」謝雲炎看著她道:「你要的大功德,拿到手了。」
靈灼看著月亮,突然問:「你說,這功德是因為我們救了人,殺了厲鬼嗎?」
謝雲炎不解:「肯定是,不然呢?」
靈灼閉上眼。
那有沒有一點點,是因為成全了薛琉和鬼新娘呢。
上天,是否也對他們有一絲絲憐憫。
功德……到底要怎樣去界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