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母面色還是擔憂,沐雲笙就讓醫生來看一眼。
醫生來看了下,說道:「的確沒什麼大礙。」
沐父沐母這才鬆了一口氣。
後面的沐家兄弟不知道怎麼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沐父這時候放下了小女兒的心,轉而想起三兒子,怒而轉身:「逆子!你給我去書房跪著去!」
沐辰月不敢說什麼,低頭去了。
他本是家中三子,父親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面訓斥他,讓他去跪書房,其實是很傷自尊的事,但是沐辰月心裡卻沒有不滿。
他想,還好。
還好靈灼沒事。
他真的沒想過要對方出事,只是想稍微懲戒一下自己這不受規訓的弟弟。
他是心裡沒什麼,但靈灼覺得沐父懲罰得重了。
他扯了扯沐雲笙袖子。
沐雲笙看了門口的一群人道:「讓靈灼休息下吧,爸媽,你們也別擔心了。我和靈灼說幾句話。」
人就散了,沐母還問靈灼想吃什麼,讓傭人送上來。
靈灼幹了這事哪兒還敢吃,趕緊說自己睡會兒就好。
等房間就剩下沐雲笙和靈灼之後,靈灼才忍不住問:「大哥你為什麼沒拆穿我,還幫我撒謊瞞著。」
要知道,她從沐年安了解的大哥不是這樣的。
他很嚴肅,很沉穩,是兄弟們的主心骨,任何事,父母都解決不了的,他也能解決。
所以這樣的他幫自己撒謊,靈灼覺得很不可思議,很不真實。
沐雲笙推了下眼鏡,言語淡淡的,很平靜,說出來的話卻重重砸在了靈灼的心裡。
沐雲笙說:「我是你大哥,這個家裡的每個孩子闖禍,我都幫著瞞過。你也不會是例外。」
靈灼的心『噗通』一下,又炙熱又重地跳了一下。
他真的把自己當妹妹了,所以才會這樣。
他把自己劃在了家人範圍內。
沐雲笙:「你休息吧,等下我讓年安來給你送點吃的。」
靈灼咬了下唇:「那三哥會不會被罰得很重啊,本來就是我裝暈才害得他被爸爸責罰,大哥你幫三哥解下圍吧。」
沐雲笙卻是冷臉道:「這事不是你的錯,若不是他腦子壞了要用冰塊整你,你也不會裝病。他做了這種事,也該承擔後果。」
沐雲笙說完抿著唇卻沒有走,靈灼疑惑。
不是讓自己休息?
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沐雲笙俯瞰著她:「你說小時候受過寒,是哪兒受的?」
靈灼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想了想道:「沒有的事,我小時候雖然挨過凍,但凍瘡早就好了,沒再復發過。」
沐雲笙的眼裡一瞬間有悲傷划過:「所以真的凍傷過。」
靈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抓抓發道:「很正常吧,我那時候畢竟在流浪。」
沐雲笙的心臟狠狠抽疼了一下。
沐雲笙讓她好好休息之後走了出去。
他沒有回房間,敲開了書房的門。
門一打開,他就淡淡開口:「爸媽,靈灼已經休息了,人倒是沒事。只不過她剛才哽咽著和我說小時候流浪手上全是凍瘡很疼很難受,所以才會在三哥讓他握著冰塊的時候,那麼恐懼。她說辰月也不知道內情,所以讓你們不要罰他,更不要上家法,也千萬別拿鞭子抽他。」
大哥幾句話,原本死緩的三哥,徹底判死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