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母拿到了女兒給的平安符,又收到了鏈子,趕緊把平安符放入中間那個精緻的小玉石盒子裡,聽到她說,點頭:「之前是每年都去。唉,說起來你丟了之後,你爸就在想是不是以前不夠積德才讓你遇見這種事,所以我們每年都往青風觀捐款,不止我們,你爸爸的朋友們也會捐一些。」
靈灼聽到,牙根都痒痒。
沐母見她表情不對,有些緊張:「怎麼了?」
靈灼努力舒緩了情緒,笑笑,搖頭道:「沒有啦,以前的事都是小事,就是這次聖心的事之後,青雲觀的態度讓我很不舒服。」
沐母臉色微沉下來了:「你仔細和我說說。」
靈灼把青雲觀的態度說了之後道:「祖師爺教我們懲奸除惡積功德,我們道教的確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飯,但我們是以人為本出發的。聖心的事,涉及的是人命,誰能不為之痛心,偏偏青風觀竟因為這件事不是他們的功勞而在背後非議破案的人。分明只看利益不看人命。而且這些年,他們仗著自己在京市的地位,只討達官貴人喜歡,根本對普通信眾嗤之以鼻了,我覺得這樣的道觀,咱們家還是不要扯上關係的好。」
沐母聽完之後特別生氣:「這個青雲觀的確太氣人了!我們捐款是希望做善事,可不希望莫名其妙被人借了勢力,成為惡人的保護傘。囡囡你放心,媽媽今晚就和你爸爸說,以後都不捐款給青雲觀,也不會去青雲觀了,讓你爸爸也跟他的朋友們都說說。」
說完沐母還是猶不解氣,拉著靈灼道:「你和媽媽說實話,他們是不是以前還欺負過你。」
靈灼的腦海里想起很多往事。
她和師父相依為命那幾年,她過得很好。
她有學上,她有飯吃,有人管,有人疼。
可是那一天,那一天師父說接到了曾經的師門的信,要她去辦一件事。
然後一切都變了,師父再也沒回來。
她唯一記得的,就是師父收到那封密信時上面的圖騰,她四處打聽,四處問,才查到青風觀。
她想要師父,她想問問師父在哪兒。
可是沒人回答她,她甚至連青風觀的觀主都見不到。
他們說,根本不知道她師父的存在。
可是明明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帶走了師父!
還給她,還給她啊!
把她的師傅還給她!屍身、魂魄,沒有,什麼都沒有啊!沒有!
沐母看著靈灼變幻莫測的臉色,突然很心疼,她把靈灼攬入懷裡:「不想說就不說,沒事的,別去想了。」
靈灼從記憶里抽身,才驚覺自己冒了一身冷汗。
溫柔的女性香氣,安撫著她那顆絕望的心。
靈灼緩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媽媽……」
沐母輕輕拍著她的背:「媽媽在,媽媽在的。」
在靈灼看不到的地方,沐母的眼神又心疼又冷絕。
她想那個該死的青風觀一定是對靈灼做了什麼,一定是。
她不能輕易饒了對方。
即使對方是從不出錯的道觀,也一定有什麼事,是她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