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灼敷衍的態度,在謝雲炎看來就是一種掩飾。
沒想到這丫頭平日裡大大咧咧,這種事上竟也會害羞。
嗯……
怎麼說呢……
謝雲炎也不愧是自己師父帶出來的弟子。
在曲解別人意思上這一點,他也別五十步笑百步笑他師父了。
靈灼實際上是有點心不在焉。
她想起了一點兒之前怎麼也想不起來的記憶。
她以為四歲之前的記憶,是因為她小,所以不記得。
但剛才看來,是應該發生了什麼。
可能是從阮吟這裡逃出去發生了什麼,才使得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但是現在零星想起來的東西,屬實是噁心到她了。
她對阮吟的憎惡更多了。
但好像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
她在記憶里看到阮吟總是愛抱著她。
那個姿態,那個姿態總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
且抱著她的時候,那張偽裝出來的慈悲溫柔的臉。
「謝雲炎!」靈灼猛然抓住了謝雲炎的手。
謝雲炎被嚇一跳:「怎麼了?」
血月的光照進來,四周都是紅通通一片,靈灼的眼睛卻格外的亮,她壓著激動,深吸一口氣:「十大功德第一個,你說你看到了菩薩抱孩子,你確定是菩薩嗎?」
謝雲炎一怔,隨即蹙眉。
他道:「我只是看到一個虛相,我也說了,看不到菩薩的臉,因為對方是低頭看著懷中孩子的,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你會是想說阮吟……,不可能吧。」
靈灼:「聖心醫院,代表孩子。阮吟在出事之前,一直戴著偽善面具,怎麼就不是個假面菩薩了?你看到那畫像,先入為主以為是菩薩抱著孩子,慈悲以對,也許實際上,是偽裝出來的偽神正在掐死懷中的孩子。就想阮吟……」
對,就像阮吟。
而且!——
靈灼仔細回想。
「她要供奉自己,但她之前是肉身,她得給自己立個『神像'。而菩薩像是最容易受供奉的。」靈灼仰頭,目光堅定的看向謝雲炎:「阮吟現在的身體,是一具以她自己面容雕刻的觀音像,所以她不敢真心出現,因為觀音像本身是——」
「瓷的。」謝雲炎也嚴肅起來:「所以她要藏起來,即使她現在已經是偽神了,她也不想自己這麼多年的累計功虧一簣,瓷器身體太脆弱了。所以她想要你的身體。」
謝雲炎想到這點,也明白了為什麼陣法突然就為靈灼開啟了。
謝雲炎不自覺的握緊了靈灼的手。
這其中不帶半點曖昧之意,只有最純粹的擔憂。
「她的目標是你,你很危險。」謝雲炎嚴肅的看向靈灼:「我還是送你上去吧,我來對付她。」
靈灼眨巴眨巴眼睛,突然一笑:「這麼有擔當,很MAN嘛。」
謝雲炎俊臉肅然:「我這是在很認真的想保護你。」
「哦。」靈灼微微一笑:「這麼好心替我擋傷害就行了,想和我搶功德,你想都別想。」
謝雲炎:「你這丫頭,油鹽不進!」
靈灼面色淡下來:「別說阮吟有可能就是我要完成的十大功德之一,就是不是,我也要親自了結。謝雲炎,是搭檔,就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