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姓潘的就是我們殺的

  察覺到不對勁的蘇南星,立刻上前,彎腰屈膝,一手撐住孕婦的肩膀,另外一隻手借著身體的遮擋,快速的把幾束金色光點打進了孕婦的肚子上。

  接收到蘇南星靈力的孕婦,突然看到了飄在自己前面的丈夫。

  她直勾勾的看著丈夫,眼淚唰的掉了下來。

  她動了動嘴唇,但極痛之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潘先生滿臉痛苦,朝著孕婦伸出手去。

  孕婦也伸出手。

  手指相遇,分開。

  孕婦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

  也感受到了絕望的痛苦。

  蘇南星嘆了口氣:「人鬼殊途,你碰不到他的。」

  孕婦看著半空中,滿眼眷戀和不舍,臉上除了痛苦只剩下茫然。

  她還有半個月就到預產期了,明明兩周前他們還在興奮的給孩子取名字。

  明明他們已經想好了等把孩子撫養到上大學,就提前退休去旅遊。

  要做最快樂的小老頭小老太太。

  要白頭偕老,要把骨灰埋在老家院子裡那棵辛夷花樹下。

  怎麼就會人鬼殊途了?

  怎麼就再也碰不到見不到了?

  她怎麼就失去了最愛的人了?

  她的孩子怎麼就沒有爸爸了?

  孕婦滿臉冰冷,淚水根本停不下來。

  蘇南星臉色凝重,孕婦的情緒太激動,她現在甚至可以感覺到孕婦還有孩子的生命正在快速的流失。

  蘇南星抿了抿唇,看了一眼痛苦到蜷縮成一團的潘先生,虛空畫出一張昏睡符打在了孕婦體內。

  孕婦身體晃了晃,暈了過去。

  蘇南星打橫抱起孕婦,看向霍展銘:「開車。」

  霍展銘會意,立刻開車送孕婦去霍家的醫院。

  在警車的開路之下,一路超速暢通無阻,只用了平時不到一半的時間,就把孕婦送到了醫院。

  此時,提前接到消息的醫護人員已經準備好擔架車等在了門口。

  接到孕婦之後,直接就送進了手術室。

  等在手術室外面,蘇南星低頭盯著自己衣服上的鮮血,一陣沉默。

  霍展銘有些擔心的看著蘇南星。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師父這樣的神色。

  干他們這一行的,最忌諱和別人的因果產生糾葛。

  雖然提前了兩周,但是手術很順利,母女平安。

  就在兩母女在監護病房裡面留觀的時候。

  霍展銘接到了霍展岩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霍展岩帶著怒氣的聲音就沖了出來:「那個混蛋,他們不承認殺人,全都說之前施工只是因為那裡管道破裂,根本不知道屍體為什麼在裡面,偏偏小區裡面的監控上周壞過,之前所有的監控記錄都丟失了。」

  霍展岩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至於砸死潘先生的工具就是旁邊綠化帶裡面的石頭,但是他們是物業工作人員,平時有很多機會碰到這些石頭,而且剛才白方波又眾目睽睽之下碰過那塊石頭,更加不能證明是他們用石頭砸死潘先生的。」

  聽到霍展岩這麼說,霍展銘倒是沒有感覺到太吃驚,白方波自己就是物業經理,自然有足夠多的時間和機會去銷毀證據了。

  霍展銘剛要開口說話,突然聽到旁邊的蘇南星說:「去警局,我有辦法讓他們說。」

  說話間,蘇南星已經朝著電梯方向走去。

  霍展銘匆忙交代護士照顧好產婦還有孩子,便追著蘇南星離開了。

  來到警局的時候,剛一進門就聽到了霍展岩咆哮的聲音:「什麼?他們還敢說這事兒和我有關?怎麼,那個停車位是我的,人就是我殺的?他們到底要不要臉?偷我的停車位占為己用,現在還倒打一耙,我要找我的律師來,我要告死他們。」

  聽到腳步聲,眾人看向剛進門的蘇南星和霍展銘。

  霍展岩像頭牛一樣沖了過來,滿臉委屈的表情嚷著:「五哥,大師,他們欺負人。」

  霍展銘偏過頭去,一臉沒眼看的表情。

  蘇南星走上前,冷淡疏離的問:「我能見見他們嗎?」

  雖然這個分局蘇南星是第一次來,但是這個分局局長恰好知道上次那個假大師的案子,所以他立刻就讓人帶著蘇南星去見了白方波。

  白方波一看到蘇南星,立刻得意的譏笑道:「你們沒憑沒據的誣陷我,我會告死你們的。」

  蘇南星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但眼底卻愈發冰冷,她一言不發的走到白方波的面前,伸出右手。

  白方波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但是椅子就那麼大,他也沒什麼地方可以躲。

  啪~

  蘇南星手指不輕不重的拍在了他的額頭上。

  白方波在一瞬間的眩暈之後,突然開口:「沒錯,那個姓潘的就是我們殺的。」

  話一出口,所有人,包括白方波自己都愣住了。

  但是他的嘴巴卻仿佛有了自我意識一般,繼續連珠炮的說:「誰讓他要搶我老婆的停車位?他明明看到我老婆已經在前面準備停車了,結果他卻搶在前面把車給停了進去。」

  負責審訊他的警察一邊記錄一邊問:「那你是怎麼殺的他?」

  白方波滿臉絕望,但嘴裡卻還是半分猶豫都沒有的說:「這事兒也只能怪他自己,我妻子只是用手提包打了他頭一下,讓他把車開走,結果他竟然害得我妻子摔倒。」

  說到這裡,白方波臉上露出本能的兇狠:「原本我也沒想要他的命的,只是讓他給我妻子道歉賠償,再趕快把停車位讓開,但是他竟然敢對著我嚷嚷,我生氣了才會推了他一把,誰知道那個弱雞竟然站都站不穩,竟然摔下去磕到了腦袋。」

  警察問:「然後呢?」

  白方波冷哼一聲:「然後他滿頭鮮血的說要報警抓我,我都跟他說了對不起了,也說了會賠償他醫藥費,但是他卻還是不依不饒,我氣急了才會一時衝動。」

  聽著他輕飄飄的語氣,所有人都出離的憤怒。

  這是一條人命,可在他口中卻好像踩死了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

  就在這時,跟在蘇南星身邊的潘先生也總算是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那天他正在加班,突然接到妻子電話,說她不舒服要去醫院。

  於是他立刻趕回家。

  著急之下,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周圍有沒有什麼車要停這個停車位,但是他把車停穩之後,一個女人衝過來就用堅硬的皮質背包打在他的頭上,讓他趕快把車開走,不要占她家的車位。

  潘先生清楚記得這個停車位是自己樓下那個姓霍的小伙子的,根本不是這個女人家的,於是他急匆匆地說:「我上樓一趟,你先停其他位置吧。」

  誰知道那個女人卻瘋了一般的衝過來想要抓他的胳膊。

  潘先生快走一步,避開了女人的手,女人沒有站穩失去平衡跌在了地上。

  然後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最後他倒在了血泊中,永遠停在了距離家門三分鐘的距離。

  真相已經全都清楚了。

  剩下的事情,蘇南星也不便再多參與,便領著霍展銘和霍展岩離開了警局。

  剛一出門,霍展銘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簡單對話之後,霍展銘糾結的看向蘇南星:「師父,沈西希,就是剛才那個產婦,她想再見她丈夫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