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不用擔心了」
沈嘉行說完,大步朝妞妞走去。
面對宋司深,他其實還是很複雜的。
一方面是想到自己的結局,是被宋司深害的,另一方面又是三年多的相處,令他無法將還沒有發生的事,怪罪到這個才三歲多的弟弟身上。
總之,心裡極其複雜。
但在抱起軟萌妞妞時,嗅著鼻尖充斥的奶香味,沈嘉行方才還複雜的心理,頓時就被撫平了。
果然,還是香香軟軟的妹妹最好了!
殊不知,在他走向妞妞時,屹立原地的宋司深,已經低下頭來,藏住眼底如毒蛇般陰冷的怨毒。
自己都已經不計前嫌的關心他了?
他還要怎樣?
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
為什麼要選擇那賤丫頭?
不!
不是自己的錯,是他們的錯!
他們就是群養不熟的白眼狼!
念及於此,宋司深心裡翻湧的情緒頃刻平復下來,嘴角又掛起淺淺的冷笑。
既然是養不熟的狗,那就全部打死好了!
……
【臭小孩又在想什麼壞主意?】
【看他那烏雲變幻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演變臉呢。】
妞妞小嘴一撇,有些嫌棄。
眾人望去,宋司深面色此刻已經恢復如常,倒是沒看出什麼,也就沒再多管。
還是那話,他要是裝的,最好能裝一輩子。否則,沈臨安不介意再給他來次深刻的教訓!
眾所周知,吃貨妞妞對吃的向來是來者不拒。
且吃的多,消化快!
所以……溜達回家,她又餓了。
能怎麼辦呢?
私人大廚已經睡下的情況下,只好老父親親自上陣了。
「爸爸,我要吃……」
妞妞嘚啵嘚的,小嘴不停歇,報了一串菜名。
剛滿口答應的沈臨安,屬實是汗流浹背了。
閨女啊,你是真想累死爹?
心裡雖然無奈,但看著寶貝閨女亮晶晶的眼神,老父親也是幹勁十足,頗有些揮斥方遒的架勢:「閨女,你等著嗷,爸爸現在就給你去做!」
「蟹蟹爸爸~」
妞妞軟甜一笑。
【有爸爸的感覺,真是泰褲辣!】
【往日在山裡時,每天都是跟著師父父吃花瓣喝露水,沒滋沒味的,想要吃口好的,還得找大黑它們給窩供奉。】
【現在好了,妞妞窩鴨,想吃啥就吃啥!】
【小嘴一張,吃遍八方~~~】
俏皮的奶音帶著幾分興味,但從眾人心頭蹦出,忍不住一澀。
他們家妞妞受苦了。
但是以後就不會了,有他們在,他們會給妞妞極盡的寵愛!
正在廚房裡做飯的沈臨安,切菜的動作也是一頓,但緊接著,眼神變得堅定。
決定好了,他明天就去上烘培做菜課!
……
「大哥,你們今天去哪了呀?」
渾然不覺周遭的氛圍已經發生變化的宋司深,正在想辦法套話。
他必須要確定沈嘉行究竟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也好應對下一步計劃。
正沉浸在自家妞妞「悲慘悽苦」畫面里的沈嘉行,腦子裡甚至已經有了畫面,一個風霜雨夜,自家的寶貝妞妞,披著不知在哪撿來的破布,小臉鼻頭通紅的,餓的飢腸轆轆,小腳丫踩在泥里,滿山遍野的找著花瓣。
嗚嗚,慘,實在是太慘了!
突然被宋司深驚醒,他情緒一個沒控制住,有些煩躁:「閉嘴,能不能懂點事?」
問來問去的,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妞妞。
完全沒有想到,他壓根就聽不見妞妞的心聲。
被呵斥的宋司深,笑臉有些僵住,很想扭頭就走,但想到自己打探的事情還沒個結果,也只能咬著牙,生生忍著。
這樣的狀況持續到沈臨安將菜做完,全部端上桌,眾人氛圍熱鬧起來,宋司深的尷尬才緩解些許。
看著所有人都只看得見那賤丫頭,包括那外來的野孩子,也沒人搭理自己,宋司深頭次覺得自己應該在屋外,而不應該在屋裡,純純多餘。
悲傷的情緒消散,沈嘉行看著低頭也不說話,只自己吃著的宋司深,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重了點,給他夾了筷子菜:「司深,大哥剛才在想事情,沒注意到你,別在意。」
宋司深心裡冷笑,面上卻是乖巧,搖了搖頭:「大哥,沒事,我不怪你。」
得。
是你干擾了別人,你還來句不怪他,也是有夠離譜的。
沈嘉行都有些無語了。
但也沒再多說,笑著點頭:「行,沒事就行。」
說完,剛準備投餵自家寶貝妞妞,就聽他又問:「對了,大哥,你今天和賤……妹妹,究竟去哪玩了呀?」
沈嘉行回過頭來,眼睛微眯:「你問這個幹什麼?」
他雖然很不想將林家的事情跟自己這個弟弟扯上關係,但想到自己的結局,留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宋司深總感覺在大哥的注視下,自己心裡的秘密好像被看出來了似的,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強笑道:「大哥,我…我也只是想要跟你出去玩,所以才問問而已。」
沈嘉行點點頭:「行,那等我有時間,會帶你出去玩的。」
說完,也不再理他了。
宋司深:「……」
所以,你們究竟去了哪兒?
可惜,他註定得不到答案。
啪!
清脆劇響,頓時引來眾人注意。
「討厭大哥,討厭你們!」
委曲求全也沒有換來答案的宋司深,只覺自己像個小丑,惱羞成怒地將筷子往桌上一拍,起身跑走了。
眾人……愣了一下,然後就跟沒事人一樣,依舊吃著聊著。
開玩笑,是投餵妞妞不香,還是看著妞妞臉蛋鼓鼓,像只倉鼠似的「miamiamia」不好玩?
【人小脾氣大,心小壞眼多!】
【你愛吃不吃,這可爸爸辛辛苦苦做出來的,你不吃,窩都吃嘍。】
眾人點頭:就是,都給咱們妞妞吃!
很顯然,沒有人因為宋司深的離開,而有所動容。
……
回到房間的宋司深,「啪」地將門一關,氣惱的推倒桌面上所有的東西,「稀里嘩啦」地掉落一地,發泄似的踩踏著。須臾,乾淨整潔的房間,便又是狼藉一片。
發泄完了,他這才拿出顆珠光圓潤的黑色石頭,將自己的血,滴落一滴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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