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小孩叫他:跪下!

  何華貿此時終於意識到對面這女人是誰了。

  苟大師說過,借壽的那孩子家請了一個比較厲害的大師。

  現在看來,這女人應該就是那大師了。

  只是苟大師分明說過事情已經解決,這個女人怎麼會這個時候闖過來。

  一想到面前的女人毀掉了他的計劃,何華貿恨不得掐死她的心都有。

  不行,誰都不可以毀掉他美好的人生!

  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得死!

  何華貿眼中划過一絲狠厲,一直焦躁不安的心情,此時卻稍微平定了下來。

  他歪嘴笑了笑,看著尤胭道,「我想怎麼做,那是我的事情,與你何干?我勸你最好不要插手此事,否則的話,你很可能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話說得十分狠,但尤胭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何華貿,這話你別跟我說,畢竟我知道你是個連親生父親都能下手的人。你父親就在這裡,要不然還是和他說說吧。」

  聽見她這樣說,何華貿不自覺地又看向那個坐著輪椅的小孩兒。

  這小孩兒的眼神,實在太像他父親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何良言失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他的眼神諱莫如深,深得好像兩口寒潭。

  何華貿咕咚咽了口口水,身子不自覺輕顫起來。

  從他小的時候記事起,自己就與父親關係算不上多親密。

  父親好像總是很吝嗇他的語言和擁抱,這讓小時候的何華貿有些無所適從。

  後來慢慢長大了,何華貿的心緒也轉變了。

  不親密就不親密了,他父親有錢,能滿足他所有的欲望,這就足夠了。

  一個關係親密的父親,自然比不上一個有錢的父親。

  他有什麼錯,他只是希望有錢的父親存在的時間久一些。

  他知道現在的父親身體裡是那個孩子的魂魄,真正的父親早已歸西。可是他不在乎,他需要的,只是父親帶來的那層光環,和那些錢而已。

  「華貿,過來。」

  輪椅上的孫嘉昱突然開了口,雖然是小孩子外表,但語氣滄桑低沉,讓人怎麼看怎麼違和。

  【這小孩是誰啊?竟然直呼何華貿大名嗎?】

  【但是看起來何華貿有點害怕他誒,好奇怪。】

  【鏡頭再近一點就好了,想仔細看一下何華貿的表情。】

  【這個瓜吃的我越來越迷糊了,好癢,好像要長腦子了。】

  【這小孩好恐怖啊,說話的聲音像個老爺爺似的。】

  孫嘉昱的話落地,何華貿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腿腳不受控制地走了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但他知道,他現在十分害怕。

  何華貿走到孫嘉昱面前,孫嘉昱盯了他幾秒,復又開口道,「跪下。」

  何華貿膝蓋一軟,竟然真的跪到了孫嘉昱面前。

  一旁的尤胭站著看好戲,沒想到這個何華貿這麼怕他爸。

  「你可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孫嘉昱緩緩開口,明明是小孩子的外表,但氣勢拿捏得剛剛好。

  何華貿咬牙,腮幫子鼓得緊緊的,「我沒錯,我錯在哪了?」

  「孽障!」

  孫嘉昱破口大罵,手指緊緊地抓著輪椅兩邊。

  「你差點兒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孩子,還說自己沒錯?在你眼中,人命就是可以為所欲為的東西嗎?」

  一直在偷偷直播的西裝男撓了撓頭,這對話他是越聽越糊塗,根本不明白怎麼回事。

  【好滑稽的一幕啊,好像爹訓兒子啊。】

  【臥槽!要不是我眼睛沒瞎,我真以為這孩子是何華貿的爹了。】

  【我丟,我突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這孩子,不會就是何華貿的爹吧?】

  【開什麼玩笑,這麼離譜的事情,會發生在地球上嗎?十來歲的小孩是五十多老漢的爹?】

  【不要質疑尤胭大師,有她摻和的事情,不管多離譜,那都是有可能會發生的。】

  許久後,孫嘉昱嘆了口長氣。

  「華貿,現在悔過,一切都還來得及。不要因為欲望,迷失了雙眼。我已經離開了,也該體面地離開。」

  「不!不!你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何華貿額頭青筋暴起,毅然地站起身子。

  「你的確該離開了,你不應該回來的。我想享受榮華富貴,享受人上人的光環有什麼錯?你為什麼要回來,難道在你心裡,我還比不上一個陌生孩子嗎?」

  「我只是害死了一個小孩子而已,窮人的命算什麼東西?那就是一隻螞蟻,我輕輕一捻就死了。誰敢擋著我享受富貴生活,我就弄死誰。」

  「呵。」尤胭聽到何華貿的大言不慚,不由得冷笑幾聲。

  「你算個什麼東西?人命如螻蟻?那你信不信一群螞蟻也能把你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乖乖交出當初騙孫嘉昱寫的契約書,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我不會與你計較。」

  「契約書?」何華貿咧開嘴,笑得幾分古怪。

  「不給你又能如何?我說過了,誰擋著我的路,我就弄死誰。」

  尤胭眉頭一皺,總覺得何華貿現在的情緒有些古怪。

  他太過激進了,給她的感覺,跟當初的尤露有些相似。

  完全就是瘋了,沒有任何邏輯可言。

  尤胭不知道這兩件事情有什麼關聯之處,但還是捏緊了符,目光變得警惕起來。

  何華貿不動聲色地向後挪了一步,猛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什麼東西,隨後重重地往地上一砸。

  「小心。」

  尤胭符籙一出,擋住了何華貿搞出來的濃濃白煙,但煙散盡的時候,對面已經沒有了何華貿和何良言的身影,甚至那個西裝男也不見了。

  輪椅上的真何良言嘆了口氣,「尤大師,這孩子已經瘋魔了。隨你整治吧,不能讓他害了別家的小孩。」

  小伍咳咳咳地咳嗽半天,捂著鼻子說道,「這何家這麼大,他要是在哪個密室一躲,咱們猴年馬月才能找到啊?我師父說過了,孫嘉昱的身體情況危急,可能等不了很久的。」

  尤胭垂目看著地上白眼化為的結晶,勾唇一笑。

  「放心吧,我有辦法,可以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