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胭眉目一冷,想咬破舌尖,和蘇雨來個魚死網破。
就算她死了,她也要帶著蘇雨一起走。
「哞嗚————」
那天耳邊出現的牛叫再次響起,蘇胭的視線驟然變黑,好像整個人都被拉到了另外一個空間。
她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卻如重重迷霧。
胸前的玉佩再度滾燙,並且閃爍。
蘇胭伸手去摸,卻摸到了有些濕滑的,光禿禿的,類似於蛇身的存在。
她猛然收回手,有些搞不清現在的狀況。
「哞嗚————」
那道聲音再度出現,只是這次溫柔了些許。
但蘇胭還是聽出了,有一絲絲的……不滿?
正她想再去摸的時候,視線驟然變亮。
蘇胭刺眼地眯起了雙眸,下一瞬,她發現自己回到了那個鬼屋,旁邊尤子陸和霍平齊刷刷地躺著。
蘇胭試著調息了一下,感知到自己的靈力恢復了很多。
她目光又落在那枚玉佩上,玉佩上的龍桀驁不遜,雙目炯炯有神。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其實並不是牛叫,而是……龍吟。
難不成這玉佩還是什麼天才地寶?
她來不及去多想,將尤子陸和霍平都叫醒了。
尤子陸只覺得自己的後脖頸好像挨了一道悶棍,疼得他直嘶哈。
「蘇大師,我怎麼睡著了?誒,你給我的符怎麼化成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有鬼,啊啊啊啊啊,我娘嘞!」
霍平醒來就看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假髮,嚇得假髮都飛了。
「霍平霍平。」尤子陸按住他。
「別怕,鬼已經被大師驅走了。你不知道蘇大師有多厲害,唰唰幾下,就把附身的女鬼趕跑了。」
霍平定下心神看向蘇胭,連滾帶爬,鼻涕眼淚一起流,跟蘇胭道謝。
蘇胭撣了撣自己的裙擺,亮出了收款碼。
「不用客氣,收費的。」
「好的好的,這是應該的。」
霍平倒是很痛快,給蘇胭轉了五十萬。
「不好意思大師,我這個月零花錢就剩五十萬了,我全轉給你,等下個月我再添點。」
蘇胭嘴角抽了抽,有錢人家的小孩活得都這麼滋潤的。
尤子陸也轉了帳,但只有三十萬。
「不好意思蘇大師,這個月遊戲充值有點猛,我下個月也肯定補上。」
「不必了。」蘇胭將四十萬轉到了慈善機構里,淡淡道,「這些錢夠了,要是可以的話,你們可以多給我直播間打賞打賞。我走了,你們以後也不要再來這種地方了。」
霍平和尤子陸連連稱好,虔誠得好像教徒一樣。
……
另一邊蘇家——
「阿雨,阿雨?」
趙安然端著一盤水果敲蘇雨的門,可是卻沒聽到回應。
她心裡納悶一瞬,擰開了房門把手。
「啊!阿雨,阿雨!」
趙安然嚇得手中果盤都飛了,葡萄草莓滾了一屋子。
「你怎麼了阿雨,這是怎麼回事啊?」
趙安然小心翼翼地扶起蘇雨,只見蘇雨嘴角溢血,臉色蒼白,呼吸很弱,好像有進氣無出氣一樣。
蘇雨微弱地睜開眼睛,抓住了趙安然的手,有氣無力道,「媽,救我。快去找爸和族親來,我被邪術反噬了。」
……
蘇胭回到家之後就一直在研究那玉佩,可這回無論她做什麼,玉佩都不再亮,也不再燙。
「喵嗚。」
墨水躺在蘇胭腿邊打哈欠,蘇胭將那玉佩拉到墨水身前。
「喵嗚!」
悽厲的貓叫響起,墨水再度炸毛,頭也不回地跑了。
腦袋往沙發底下一鑽,只露出圓圓滾滾的屁股。
蘇胭嗤笑一聲,難不成這裡真的住了龍?
不然墨水怎麼會那麼怕。
難不成她的大機遇就是這玉佩?
不對啊,玉佩早就有了的。
那機遇又會是什麼呢?
過了三天,蘇胭終於知道所謂的大機遇是什麼了。
這天蘇胭下播完走在路上,遠遠地看見一排一排的黑色豪車,組成了車隊,威風凜凜。
給其他私家車嚇得動都不敢動。
周圍路人也在竊竊私語,說要麼是豪門娶親,要麼就是總裁追妻,又或者是豪門差人迎接千金大小姐的。
蘇胭聽了一耳朵就不感興趣,正往前走呢,可為首的豪車卻停在了她面前。
車隊依次停下,每輛車裡都下來一個西裝革履戴著墨鏡的黑衣保鏢。
為首的保鏢沖蘇胭九十度彎腰,聲音嘹亮,「歡迎大小姐回家!」
「歡迎大小姐回家!」
幾十個保鏢跟著一起喊,喊得蘇胭身子都一震。
啥玩意兒?
大小姐回家?
他們玄門中人向來是別人的命運一清二楚,但對自己的毫不知情。
蘇胭本來以為原主就是個普通倒霉姑娘,但沒想到竟然是豪門的千金小姐嗎?
她背在身後的右手掐算一番,眉毛一挑,上了車。
此行會發生什麼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那個大機遇,終於姍姍來遲了。
尤家。
江城市中心的地段,超級豪華頂級別墅區。
人家買別墅都是郊區,只有這個小區任性,占了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因其風格中式典雅,綠化面積又高,所以吸引了很多江城豪門。
玄門四家之首,尤家也在列。
尤家不僅在玄學方面占據一位,就連商業也是數一數二,名下無數產業。
蘇胭剛剛問過保鏢了,他們要去的,就是尤家。
車子徑直穿過園區草坪,蘇胭看著外面的風景如畫一般。
有錢人真奢侈,這裡的草看著都比別處的綠。
嘎吱一聲,車子停在一座五層古典莊園前。
有保鏢急匆匆跑來為蘇胭開了門。
蘇胭下了車,又被一直等在旁邊的管家引到了院內。
她微微皺眉,看來尤家人並不歡迎她。
否則怎麼全程都是空落落的擺闊,連一個家人都未曾露面。
穿過院內的草坪花園,走入別墅大門。
管家戴著白手套為她拉開了大門,彎腰九十度,恭敬道,「進去吧小姐,家裡人都在等著呢。」
蘇胭微一點頭,剛一邁進去,她就鼻子一動,好像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
還沒來得及等她反應,就見一婦人端著一盆黑乎乎的血,當面就要朝著蘇胭的頭上身上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