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並沒有放過她,你覺得那個孩子該死,讓你們家蒙羞的她也不該活著,你冷眼看著抱著肚子躺在地上滿身是血的她,沒有絲毫憐憫。你就像是聽不到她的求饒一樣,一棍子一棍子把她打死了,活活打死了。」
聽到這裡,那人仿佛失了理智一樣脫口而出,「是她該死!是她該死!」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連直播間也是一片安靜。
「她為什麼該死?就因為你覺得她讓你家蒙羞了?可她做錯了什麼?」談蔚兮氣的渾身發抖,厲聲質問。
「誰讓她穿得那麼少出去勾引男人,被男人髒了身子,居然還懷孕了,她這樣的人就不配活著,她活該!我什麼也沒做錯!」
「是你的孫女被欺負了,你為什麼不去找那些欺負她的人,反而第一反應是打死她以正家風。可是,她做錯了什麼呢?做錯的明明是那些欺負她的混蛋。她只是穿了一條漂亮的裙子,長袖長裙,憑什麼穿裙子就是勾引男人。憑什麼她被欺負了,就都是她的問題。有問題的難道不是那些欺負她的敗類人渣嗎?
哦,我知道了,因為你也是個人渣。所以你覺得錯的是她,錯的也只有她。人心是髒的,看什麼都髒。」
周遭的人只覺得被這個老頭震碎了三觀,原本還有幫他說話的,現在完全就是一邊倒的狀態。
「他還真的殺人了啊,太可怕了。」
「這三觀太可怕了吧,又可怕又噁心,她孫女也太可憐了,本來就遭遇了不幸,居然還被自己的親人打死了。」
「給她最後一擊的不是傷害她的壞人,不是輿論,而是她的親人,她該有多痛苦啊。」
相比現場,直播間數萬人彈幕都刷瘋了。
媽咪小寶貝:沒想到二十一世紀了,居然還有受害者有罪論,那個女孩子做錯了什麼啊,她只是穿著長裙,被人欺負了,還怪她故意勾引自食惡果,甚至被自己的親人打死了。
小迷妹:很可笑也很悲哀,遭成她悲劇的最後一擊,不是壞人不是輿論,而是她親人的一棍子。
蜜桃味糖果屋:被活活打死,聽著就觸目驚心讓人心驚肉跳。
小喬初嫁了:談蔚兮剛剛看起來完全不像個小朋友,她說這些的時候感覺她就在現場一樣,我有些不寒而慄。
慈母手中線:世界在女性的裙擺下誕生,卻不許女性的裙擺飄揚。
小娟:這種人,直接判死刑吧,我捐一顆子彈錢。
無數小蜜蜂:太便宜他了,我捐一棍子,他就應該體驗他孫女收到的痛苦。
媽咪媽咪哄:都別說了,凌遲吧。
連從業二十年的老警察也有些不寒而慄,「小朋友你有證據嗎?」
雖然有些驚世駭俗,但他還是相信了,但還需要證據才行。
「我知道屍體埋在哪裡。」
……
等一行人坐上警車遠去,被留在原地的攝像小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剩下的他拍不,就被留在原地了一臉不知所措。
小哥:在線求,剛上崗,嘉賓被警察帶走了,我該怎麼辦,在線求,有點急。
導演組那裡有些失望,但也沒辦法,導演是樂開了花,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這節目肯定能爆,熱搜提前鎖定了,妥妥的。
由於談斯然談蔚兮被警察帶走,他們視角被暫停,剛剛那些目睹全程的網友聚集在大視角下討論著。
母雞:這下子誰還敢說談蔚兮玄學人設立不住。
點讚破萬倒立洗頭:我為我剛剛說他們搞封建迷信的言論道歉,不得不說一個直播把我看震撼了。有一種比看了鬼片還毛骨悚然的感覺。
明明白白我的心:地獄空蕩蕩惡鬼在人間。
ak158:好擔心崽崽被有關部門盯上,現在國家好像對這東西態度很迷惑,會不會出事兒啊。
你好毒毒毒毒毒:我也有點擔心,生怕明天的熱搜是官方下場錘他倆搞封建迷信。
我害怕人心:看我id。
我不聽都是男人的謊言:本來還以為是劇本,看到呼嘯而去的警車的時候,我沉默了。
巴黎聖母院失火:現在才明白剛剛談斯然和談蔚兮的表情和眼神是什麼意思。他們知道自己一旦走出這一步會面臨什麼,可是為了兩個冤死的生命,他們做不到袖手旁觀。
我愛fhs:講真的,如果是我,我做不到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可能是我自私,但為了別人的事兒把自己卷進去,我沒這麼偉大。
馬戲團之夜:不是自私,權衡利弊是人之常情。
……
到了中午,其他幾組嘉賓前後到了匯合點,幾人面面相覷,發現少了兩個人。
覃厭是最後來的,一看人少了倆,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主持人見其他幾組都齊了,「由於談斯然組出了點小狀況,今天無法和大家匯合繼續做任務,具體回歸時間不確定,我們也在等後續。」
那種不安感越發強烈,覃厭急的不行,「他們怎麼了?」
一時間都忘了自己能傳音直接問師妹,他開口問道。
「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他們被警察帶走參與一場兇殺案的指控,大家可以放心,他們兩人沒有受傷,只是作為證人配合調查。」
……
坐在警察局吃盒飯的一大一小埋頭kuku造,早上根本沒想到自己的中飯居然被警察包了。
「小師妹,發生了什麼?」
談蔚兮聽到師兄的隔空傳音,一邊恰飯一邊簡單把事情起因經過講了一遍。
說完以後,對方先是沉默了良久,「你們也太衝動了,你們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扒飯的手一頓,「大概猜到了。」
「我聯繫大師兄找人去處理一下,你們乖乖等著。剩下的等你們回來再說。」
「好的師兄。」
現在倒是乖巧了,早幹什麼去了。
生氣歸生氣,涉及到小師妹,覃厭做不到袖手旁觀,他藉故上廁所,來到衛生間給大師兄傳了音。
……
正坐在異能者協會的豪華辦公室里黑著臉訓人的大師兄憬琛忽然收到來自師弟的傳音,嘴邊的話一頓。
被訓得鵪鶉一樣的下屬頭也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