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唐斯仿佛是陷進了一個死循環裡面。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的痛恨讓自己變成現在樣子的萍萍。
如果沒有萍萍的話,他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用力的攥緊了手,指甲幾乎要陷進肉裡面,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痛意。
這麼一點點的疼,在如今這個時候,什麼也不算。
怎麼可能比得上他心裡的疼呢?
唐斯面上格外的平靜,但是手指卻越握越緊。
旁邊的朋友嘆了口氣,走到一邊去拿來了幾瓶酒。
「心裡難受就喝點,喝醉了睡一覺,明天再想辦法。」
唐斯看著酒瓶,沒動作。
「玲玲懷孕了,不能喝酒。」
「……」朋友拿他沒辦法,「那我喝,你隨意。」
他心想這是個什麼事啊,這幾天光顧著管唐斯的感情大事了,工作都來不及處理。
從前面馬上就要決定結婚,到之後唐斯突然找到了真愛,要和雲玲分手,再到現在還扯上了什麼玄學一類的事情,唐斯恢復正常了,又開始想要求著雲玲,他真正的真愛還是雲玲,人家卻已經要放棄他了……
朋友自己把自己給繞暈了,也不再多想,拎著酒自己喝了幾杯。♦👺 ❻9ѕ𝔥Ữ乂.𝓒ⓄⓂ 💚♖
在他看來,唐斯也真的挺慘的,畢竟誰知道只不過是幫了一個個人就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幸好他是單身主義者,不用在意什麼情情愛愛的事情。
謝璟給謝清然發了消息,謝清然那邊已經在別墅裡面等到了聯繫的警察叔叔。
她暫時把被她控制住的男人扔到一邊,走到一邊去給謝璟打了個電話。
「喂,然然。」謝璟愣了一下。
謝清然聲音輕快,「小叔,怎麼啦?」
「你那邊,忙完了嗎?」
「還沒呢。」謝清然看了那邊一眼,警察正在把裡面的屍體搬出來,傳來的味道讓謝清然忍不住又走遠了一點。
其實這裡面的味道並不能算得上多大,只不過謝清然本身的五感就很靈敏,在這方面更是敏感。
有些人做了壞事在她的鼻尖就能充斥著噁心的臭味,而這個男人做了這麼多壞事,身上卻沒有多少臭味,等把這間房間的門打開之後,謝清然才知道,這個男人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把這股味道移到了被他害死的人的身上。
其實能感覺到這種臭味的不止謝清然一個人,甚至還有人是根據這種從靈魂中傳來的惡臭氣味來判斷一個人是否作惡,又做了多大的惡。♖👤 ❻9𝔰нǗx.𝐂Ⓞм ♔😾
而謝清然除了這種味道,還可以看到這些人身上環繞著的黑氣怨氣。
「小叔,我這裡還有點事情要忙,忙完了就回去了,不用擔心我。」
「那你記得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小叔。」謝清然說完就隨手掛斷了電話。
她看著被一個一個從房間裡面解救出來的屍體,甚至有些已經變成了骷髏。
可那異樣的惡臭氣味還是圍繞在他們身邊。
謝清然並不能幫助他們消除這些氣味,不然她之前也不用經常那麼痛苦了。
有段時間的謝清然甚至覺得自己失去了嗅覺也是挺好的。
她微微抬手,淺色的靈力從指尖冒出。
她確實不能消除這種氣味,但是,她可以把這些轉移到它們原本的主人的身上。
被謝清然的靈力絲線綁著的男人剛開始還安安靜靜的倒在地上,看見了謝清然的做法之後,愣了一下,隨後瘋狂的掙扎著往後面退。
可是他再怎麼後退,也還是被謝清然控制著,只能在那一個地方,連挪動身體都無法。
謝清然露出一個笑容,濃重的惡臭傳來,又讓她忍不住的後退,生出了想要乾嘔的感覺。
她皺著眉把那股惡臭還給了它原本的主人。
這時候,警察叔叔走過來,「然然啊……」
還沒說完,他就愣了一下,看向倒在地上幾乎口吐白沫的男人,「他這是……」
謝清然乖巧的一笑,「可能是壞事做的太多被自己熏到了。」
「……」警察叔叔不明白謝清然話中的意思。
畢竟,壞事做的太多,和被自己熏到,有什麼關聯?
但是也沒多問這些,畢竟他也不懂。
他看著倒在地上的翻出白眼的男人,「那他這……」
謝清然擺擺手,「沒事,可以隨便審問。」
說到這裡,她有些驕傲。
「我剛學了一點小小的東西,等會兒就讓他清醒,想暈都暈不了。」
謝清然還奇怪,為什麼這人會把自己身上惡臭的氣味全部轉移,她還以為對方不想被術士發現然後替天行道。
沒想到,竟然是他自己的感知度敏銳,可以清楚的聞到這些味道。
看著翻出白眼口吐白沫的男人,謝清然的心情格外的好。
這大概就是惡有惡報吧。
但是再一看向那邊的屍體,她又沉默了下來。
這裡面的屍體,男女老少全部都有,甚至,她還發現其中有四個人是一家的,一對夫婦,還有他們的一雙兒女。
謝清然突然就不覺得男人被他自己臭暈讓她覺得開心了。
這樣的人,就算是被千刀萬剮也不夠贖罪的。
這麼多的生命,背後至少有十幾個家庭。
卻都慘死在這個男人的手下。
她還能看見有兩個孩子睜大著眼睛,眼睛裡還殘留著臨死之前的恐懼。
她沉默著看了一會兒。
這裡面的靈魂都已經消失了,謝清然不知道他們是去輪迴了,還是已經被這個男人給毀掉了。
「查清楚了,加上後面發現的暗室,一共二十一具屍體。」警察叔叔滿臉痛色,站在謝清然的身邊開口,「不過,還有人在周圍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像是人的骨灰,具體還要等到回去之後再做查驗。」
謝清然點點頭,她看的很清楚,眼前的男人,身上這濃重的血氣,手上至少有上百條人命。
可是目前,就只能找到二十一個人。
其他人到底去哪裡了,可能還是要等到男人醒來之後再進行逼問。
想到這裡,謝清然的目光更冷,她正好剛學了一個小小的禁術,能讓人在清醒中感受靈魂被撕扯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