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用過晚膳,在房間裡雕刻玉符,她還剩下十塊崑崙玉還有幾小塊邊角料,打算都做出來,以後有機會賣給有緣人。
錢進和錢夫人就住在隔壁,兩人都睡不著。
「篤篤篤」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元亓開門,就瞧見一個中年微微發福的夫人面色焦急的站在門口。
「小道長,可找到你了。」代夫人一瞧見元亓就感覺自己找對了人,丈夫派人傳話,讓她尋找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娃娃道士,救他。
「是代夫人吧,我等你很久了。」元亓把人讓進屋子裡。
錢進和錢夫人早就聽見動靜,也跟了進來。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兩人也盼著快點見到兒子,見來人慈眉善目,不是刁鑽刻薄之人,心裡就更放心了,兒子這些年過得不錯。
代夫人有些不大相信元亓,歲數也太小了點,不過丈夫有交代,讓她來找這個小道長,她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小道長,你真能救我丈夫跟兒子嗎?」
元亓還沒說話,錢夫人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了,她雖然看不清代夫人長什麼模樣,但就是覺得代夫人是個好說話的人:「能能能,肯定能啊,小道長本事大著呢。」
代夫人聚精會神的盯著元亓,小道長長的鐘靈毓秀,一看就是有靈氣的孩子,就多了幾分信心:「小道長,求你了,只要能救我丈夫和我兒子,我出多少錢都願意。」
錢夫人迫不及待的要提自己兒子的事情:「代夫人,你丈夫五年前……」
元亓覺得現在還不是提這件事的時候,就打斷了錢夫人的話:「錢夫人,天色不早了,你先去歇著吧。」
錢進十分清楚元亓的意思,扶著夫人就往外走,在門房外提醒她:「小道長不是說了嗎?咱們的事情不急,眼下重要的是先解決代家的事情,你怎麼又沉不住氣了?」
錢夫人嘆口氣:「我這不是瞧見人家來了,就想問一句嗎?我不問了還不行嗎?你快去,別管我。」
錢進囑咐丫鬟照顧好錢夫人,又返回元亓房內。
代夫人正在說代家的情況:「我就這麼一個兒子,雖然平日裡驕縱了些,但絕不會做殺人放火的事情,小道長,我用性命保證,我兒一定不會殺人。那馮知府家的兒子,從小就是個病秧子,是抱著藥罐子長大的,我一收到老爺的消息就派人去打聽馮知府兒子有什麼隱疾,還沒打聽到。小道長,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呀,我兒子肯定是冤枉的。」
元亓忽閃著大眼睛,十分自信:「你別急,我知道你兒子是冤枉的。這件事咱們這麼辦,你現在先回去,明日咱們一塊去楊州府衙,事情還有轉機,不過畢竟人家是因為你兒子死的,你兒子恐怕免不了牢獄之災流放之苦。」
代夫人表情一言難盡,一方面因為兒子不用死感到高興,另一方面,兒子還要受苦,她又心疼。
錢進在一旁安慰她:「代夫人別急,牢獄之災流放之苦,也不一樣,有輕有重,若是上面有人,你兒子就是走個過場,不用真的受苦。」
代夫人雖然不是什麼官眷,但也是有點見識的,一看錢進便覺得對方器宇不凡,肯定不是普通人。
「閣下是……」
「壽昌候,」他想了想,還是把自己來這裡的意圖說了,先讓對方有點心理準備,「我是來楊州找兒子的。」
對方雖然沒有明說,但代夫人已經隱約意識到什麼,眼中一絲不舍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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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天剛亮,代夫人早早帶著丫鬟家僕來到客棧,她獨自找到了元亓:「小道長,我已再旁邊的酒樓備下早膳,咱們用過以後就過去吧?」
元亓微微一笑,清脆的打趣:「代夫人莫慌,去的太早也沒用。」
代夫人卻不認同,知府的兒子因為他兒子死了,他兒子肯定在牢里受罪呀,她早一點去救,兒子就早一點脫離苦海,怎麼能說沒用呢?
她暗自焦急嘆息:「我還帶了不少銀票,小道長若是需要打點,就讓我來。」
元亓眼中划過暗芒,肥水不流外人田,還是打點我吧。
她甜甜一笑:「用不著打點,這個時候銀子不見得好使。你想啊,若是有人買你兒子的命,你打算多少錢賣?」
代夫人又犯愁了,她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他家除了銀子也沒別的了。
「那就依小道長。」
用過早膳,一行人直接去了楊州府衙門。
衙門口是誰都能去的,有冤情擊鼓便可。
元亓上前走到一個衙役面前,從布包里摸出一張開陰眼的符籙:「告訴知府夫人,把這丈夫放在身上,就能看到她兒子。如果她見到了兒子,就來見我。」
衙役沒有把這個十歲左右的小道士放在眼裡,還煩躁的驅趕:「去去去,一邊玩去,別來搗亂。」
元亓哼了一聲,雙手叉腰,氣呼呼指著衙役:「不信我是吧,我這就讓你開開眼。」
她雙手結印,當空一划,那衙役頓時就變了臉色,他看見鬼了,前些日子抓水匪死了的同僚,正在揪著他的耳朵,還質問:「我讓你照顧我老娘,你為什麼不去,你還是不是我好兄弟了?」
衙役嚇得魂都沒了,直接跪地求饒:「李哥,我錯了,我錯了,今日我下值就去看你娘,你別來找我你別生氣,我說到做到……」
元亓拍拍李捕快的肩膀:「行啦,一邊去,他知道了。」
李捕快看到元亓身上一圈金色光芒,不敢忤逆,立刻退到了一旁:「快點吧,按我說的做,讓你家夫人來見我。」
那衙役接過元亓手裡的黃色符紙,連滾帶爬的跑了。
馮夫人正在靈堂里守著兒子的屍身哭泣。
衙役跑進來稟報了此事。
馮夫人半信半疑的接過符紙,果然就瞧見兒子馮知彰正蹲在她身邊,心疼的看著她:「母親,別難過了,兒已經大好了……」
「我的兒……」馮夫人去摸兒子的臉,手卻穿過兒子的臉,撲了個空。
馮知彰十分高興:「母親,你能看到我了?」